所以见了皇甫煜之后,她问夜轩去了哪里,而皇甫煜随口就说回国了,她这才相信了那纸团上的话,夜轩真的没死,只是被皇甫煜设计弄走了。
可是此刻,这个人居然说夜轩死了一天,这一连串的事,真的搞得她是头蒙脑涨的,不知信谁了。
“呵呵,我没说什么,你听错了。”陈子昂连连摆手,小声嘀囔着:“我已经答应了皇甫煜,谁也不说的,哪能告诉你啊。”
“你到底说是不说?”见他如此,宁沁儿心底越发起疑,伸出手来,快如闪电般掐住了他的喉咙,发狠道:“你再不说,小心我掐死你!”
“算了,保命要紧。”陈子昂抬起了头,冲她微微笑道:“我告诉你了,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啊,今天早上临出发前,我见皇甫煜收到飞鸽传书,于是偷偷瞄了一眼,那信上说幸不辱命,夜轩已经毙命。”
“什么?你骗我!”宁沁儿心中一阵慌乱,起身已经信了大半,第一次夜轩之死就是因为路上遭到埋伏,第二次又是这个理由,她怎能不信?
“我骗你做什么?说实话,我和夜轩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对他的风采很是折服,若不是因为彼此是敌对的国家,也许早和他结为金兰之交了,只是可惜啊,如此风华人物,竟是英年早逝,可悲可叹啊……”陈子昂长叹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惋惜。
“敌对国家?”宁沁儿的两眼都直了,呆呆的站在那里,口中喃喃的问道:“你是谁?”
“是啊,我们本就是敌对国家,他是叶国皇子,我是陈国太子,叶陈交恶十几年,你说不是敌对还能是友邦吗?”陈子昂双眼看着还斗的正凶的两人,唇间扯出一抹残忍的笑意,“看那皇甫煜也是风度翩翩的佳公子,真没想到,他居然对夜轩下那么狠的手,哎……”
闻言,宁沁儿猛地看向皇甫煜,目光中露出刻骨的仇恨,想起自己从前所受到折磨,更是恨得牙关紧磨,回头看了一眼陈子昂,抽出他腰间的长剑,握在手中,身子如离弦的箭般射向了皇甫煜。
那轩辕漠本不想打,但没皇甫煜没完没了的缠着脱不开身,时间一长,有些不耐,眸低一冷,出手便又加了几分力道,只想将他逼开。
谁知,他的内力刚吐,皇甫煜的身子被迫避向一旁,战团里却突然冲进来一个人影,但见一道极白的剑光闪过,一种利器穿过皮骨的阴森声音便可怕的响了起来,轩辕漠暗叫一声不好,待要转力震开来人时已经来不及了。
皇甫煜肋下一阵钻心的疼痛,低头看去,便看到腹部上正插着一把长剑,剑身寒光凛凛,溅满了猩红的血渍,顺着剑身一点一点的看了过去,他的身子突然完全僵住了,双眸定格在宁沁儿的脸上,缓缓的说道:“是你……沁儿……”
宁沁儿呆呆的看着手中的长剑,上面那点点的猩红刺红了她的双眼,一时间,她只觉得整个天空,整个世界都似乎被蒙上一层混沌的红雾,目力所及之处,都是雾茫茫,红通通,什么都看不清,只余几点刺眼光亮的红,在不断跳跃,不断闪烁,发出耀眼夺目的妖异光芒,灼得她的双眸不得不微眯起来,却突然发觉,双目一阵钻心的疼,那股疼意来得太过强烈,让她松开了握剑的双手,用力的去揉着自己的眼睛。“啊,疼……我的眼睛……”
皇甫煜被刺了一剑,心中又痛又怒,说不出的心灰意冷,却见她突然间双手捂眼,疯狂的尖叫着,不由得又急又忧,强自站定了身子,双掌牢牢的握着她的肩头,焦急的问道:“沁儿,你怎么了?快告诉我?”
轩辕漠见状,呆了一呆,复杂的看了陈子昂一眼,然后飞快的掠了过去,深吸一口气,一把将长剑拔了出来,快速在皇甫煜身上几个大穴点了一下,帮他止血,随后才抬头很是奇怪的看着皇甫煜,唇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
好啊,敢情你们是商量好一起耍诈是吧,一个个都把本座子看了,哼,这笔账本座先记下了,看你们能折腾到什么时候!
想到这里,轩辕漠愤愤的一甩袖袍,几个飞跃间,远远的离开了这个染血的竹林。
恍惚中,眼前那几个异常耀眼的红点慢慢汇聚在一起,逐渐幻化成半截血淋漓的手指,在她眼前不停的来回晃悠着,那不断滴血的半截血指越转越快,宁沁儿眼前一花,仿佛置身于成千上万个飞速旋转的血指所包围的圈子里,让她心底一阵阵的发寒发冷,脑海中更是响起一声高过一声的轰鸣,如高山崩塌,如大海怒咆,更如天塌地陷般震得她头疼欲裂。
她疼的开始在地上打滚,双手抱头,用力揪着头顶的发丝,想要将眼前那不断闪烁的血指,想要将耳畔那震耳欲聋的声响齐齐的给揪扯出去,但到最后却发觉,无论她怎样用力,都无法将之驱除出去,惊恐中她习惯的冲口叫道:“夜……夜哥哥,我好疼,快来帮我……”
“痴儿,事到如今,你竟还是如此的看不开吗?”不知何时,竹林中来了一白发老者,缓步走到宁沁儿的面前,低着头怜悯的看着她,浑厚的声音划破阵阵迷雾,直直的传入宁沁儿的脑中,心中,让她混乱的神志有了一瞬间的呆滞,眼前那密密麻麻跳动的血指也减缓下来,又幻化成一个,不再绕得她头晕目眩。
皇甫煜抬头看去,见来人赫然正是清晨和他一起来魔教的那个老头,在他们来到魔教别院附近,那老者借故带着七个弟子先行离开,说是稍后再来寻他,他当时还以为这老头是打了退堂鼓了呢,没想到此刻竟然真的出现在这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