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柏臣捡了半块刚刚烤熟的放进口里,入口即化的口感和香甜的滋味确实是很难得一见的。
夏暖兮见他脸上有笑意和欣赏,笑说:“店里包装好的核桃酥不一定新鲜,这家的很好吃。我想买散装的,外婆不会介意的吧?”
“当然不会,我也觉得盒装的不好。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的,我在这边住了很多年都不知道有核桃酥卖。要是早知道有这一家,我早来买点给外婆尝尝。”王柏臣又吃了半块,点头,“确实很好吃。”
夏暖兮挑不同的口味各种都买了一点,等到老板去装袋,她才说:“我以前来采访的时候路过这边知道了。已经过去不短的时间了,我刚才真担心找错路,又担心找来的时候,人家已经不做了。”
“结果我这么有缘分,人家还在做,还刚好买到新出炉的一轮核桃酥。”
夏暖兮打趣他,“若说是有缘分,你住这么近,怎么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这家店?”
“错过了以前的那么多年无法弥补,珍惜以后的缘分就够了。正是因为有缘分,才会在最合适的时间遇上。”王柏臣抓住她的手指一紧,更加深地握住在手里。
夏暖兮付了钱,低下头,“我们走吧,本来就很晚了。”
到了外公外婆家,两位老人正在翘首以盼呢,看到王柏臣和夏暖兮亲密地手牵手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两人脸上笑开了花,一边迎上来,一边说:“阿珍,开饭了!阿臣和暖兮回家来了!”
夏暖兮从王柏臣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上前去扶着外婆,“外婆好,外公好。”
她的乖巧更是惹得老人笑个不住,“还是我们家暖兮好,嘴甜,以往都是盼阿臣回来,现在又盼着暖兮回来。”
阿珍端出了饭菜,跟着一起笑起来,“以往少爷回来是添加一份高兴,现在少奶奶回来,家里就是高兴加高兴了。”
“是啊是啊。快坐,暖兮,都给你弄了爱吃的菜。”
夏暖兮坐下,见满满的餐桌上都是素菜,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不过她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外公外婆肯定也是不会听的,只好将求助的眼神投向王柏臣,王柏臣说的话,老人一定肯听。
她很明白王柏臣看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他却没有帮她说话,笑着将手里提的东西递给外公外婆,笑道:“外公外婆,暖兮帮你们买了点东西,是外公很爱的竹叶青和外婆喜欢吃的核桃酥。”
“这孩子太多礼了,人来我们就很高兴了,还买礼物做什么?这几天怎么也没见到暖兮过来?我让阿珍打电话,家里也没有人听。”
王柏臣将夏暖兮的工作简单说了一下,外婆听着笑道:“那感情好,本来我还说你们没什么时间相处,这下就可以好好在一起呆两天了。”
王柏臣也笑道:“是啊,我也没有想到暖兮会过来,看到她的时候,我真的挺开心的。”
夏暖兮看了他一眼,他眼里和脸上的笑意一直都很真实的感染着她,她也接话说:“我都很意外,没有想到去的和阿臣是一个军区,还隔得那么近。”
这句阿臣说得很自然,王柏臣顺手就在桌子下握住了她的手,挑了挑眉毛。
祁望城话不太多,只是拆开了茶叶,对阿珍说:“阿珍,一会儿砌一壶茶来。”
神态间的高兴神情是看得出的。
外婆也拆开了核桃酥,分开来给大家吃,自己也吃了一个,赞不绝口道:“这个味道好,比我们老家的也好不少,很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核桃酥了。”
“好吃下次再给您买。”夏暖兮见老人高兴,也颇受感染。
午餐简简单单的,夏暖兮知道王柏臣跟着自己已经吃了好几天素了,他又比不得她,经常要训练,早晨的晨练也坚持要做,一直消耗着不小的体力,一直吃素可不行。但是现在不是在自己家,她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一家人正在其乐融融的吃着饭,外婆忽然问道:“暖兮,上次的事情你说跟阿臣说,说得怎么样了啊?”
夏暖兮有点茫然,抬头看了外婆一眼,外婆慈爱地看着她,以为她害羞,提示道:“就是那个事情啊。”
夏暖兮反应过来,外婆的神色说的一定是上次让她问问王柏臣什么时候要孩子的事情,她一下子窘了,不晓得说什么好,挑着碗里的白米饭,又想起医生的话,心里稍微有点忐忑。
王柏臣捏了捏她的手指,低声问道:“什么事情啊这么紧张?”
夏暖兮不晓得该怎么说,感觉到一桌子人的目光都集聚在自己的头顶上,开了空调的屋子里温度正好,她觉得这些目光好热,都要烫出她一身汗来了。想了半天被逼得实在没办法了,才说道:“阿臣和我都比较忙,我忘记跟他说了。”
“再忙呢,这么一句话都没工夫嘛。”外婆嗔怪着,却没有再纠结,见夏暖兮满脸通红,晓得年轻女孩子怕羞,转移了话题,“阿珍啊,去帮少奶奶盛点南瓜绿豆汤,天气越来越热了,多喝点汤降火。”
这样一来,总算将夏暖兮的尴尬化解掉了。
还好外公外婆没再提那晚梁爽那件事情,吃完午餐,外公外婆要午睡一会儿,王柏臣带着夏暖兮回自己的家。
王柏臣的屋子原本装修布置得非常简洁,只有一些基本的日常必备用品。夏暖兮住这几日,稍微添了一些东西,梳妆台上多了她的日记本和擦脸用的宝宝霜,看着比往日有了更多的生气。
进门来,她随手收拾着东西,王柏臣忽然开口说:“暖兮,找个机会把你宿舍那边的东西都搬过来吧。”
夏暖兮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说好。
却下意识地去咬了一下指甲。没有远离父母单独在一座城市独居一个小窝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连那最后的居所都要放弃,需要多么大的决心。
“别咬了。”王柏臣逮住她的手指,站在她面前,“上次我送你的指甲油呢?”
“试了一下,涂得乱七八糟的,就没用了。在那边盒子里。”
王柏臣走过去找出来,拖过她的手指,笑道:“我来试试。”
夏暖兮十指十分白皙,修长的指头关节处有一点点握笔弄出来的茧子,握在手里的触感十分贴合。王柏臣打开指甲油,蘸了一点给夏暖兮涂,他也是从来没有弄过这个的,滴得夏暖兮的指甲上糊成了一团。他忍不住为自己的笨手笨脚笑起来,夏暖兮也跟着笑,“还是我来试试吧。”
夏暖兮用洗甲油洗去刚才王柏臣涂的,自己涂抹起来。王柏臣干脆坐到她身旁,搂住她的腰看她弄。这种活儿毕竟还是属于女人天生的本能,夏暖兮虽然涂得不熟练,却也比王柏臣涂的好多了。
甲油有好几瓶,颜色有很低调的淡粉和透明色,也有艳丽的玫瑰红和蓝色,夏暖兮选择的透明,毕竟平时不怎么化妆,突然弄这些显得奇怪。
被王柏臣搂住腰拉入他怀里,她的脊背僵了僵,怎样都放松不下来,好好的又涂坏一个指甲。
“要不我们去外面找人做吧?你自己涂不知道要涂到什么时候去了。”王柏臣吻了吻她的发丝,建议道。
夏暖兮摇头,“我很快就弄好了,我也不需要做那么好的,自己涂就好。”
王柏臣不再说话,安静地陪着她涂。突然想到什么,问道:“暖兮,外婆刚才说你要问我什么事情?”
“啊?”夏暖兮窘,指甲油失手弄到他一身都是,“糟了,粘到衣服上洗不干净怎么办?”
“暖兮。”她明显开始逃避,顾左右而言他,王柏臣抓住她的双肩,“好了,衣服没关系的,外婆说什么了。”
这叫夏暖兮怎么开口呢,脸上红成一团,王柏臣摇头,笑着抱了抱她,“说给我听。”
伏在他的肩膀上,避免直视他的眼眸,夏暖兮鼓起了一点勇气,“外婆说……你三十了,应该要孩子了。她说让我问问你的计划。”
“怎么却没有问我?”王柏臣笑问。
她的脑袋越垂越低,声如蚊蚋,因为故意说谎显得有点心虚,“我忘记了。”
“现在会不会记得?”王柏臣声带调侃,抚着她颤动的双肩。
“……不记得。”夏暖兮干脆耍赖,指甲油还没有干就被他抱住了,现在又全部都弄成一团了。
“真的忘记了?”扳过她的脑袋抵住她的额头。
夏暖兮挣开他,去拿洗甲油,刚刚弄好的指甲现在变得一塌糊涂,反倒让指甲都不舒服起来。
王柏臣不依不饶地上前来抱住她的腰,矮身埋头在她的肩窝里,“我想听你现在问我。”
“我都忘记了。”夏暖兮抵赖到底,“松开我,我要去洗指甲了。”
“那以后外婆问起来了,你要怎么回答她?”王柏臣一本正经地问道。
“我……”夏暖兮为难了。不过眼前事归眼前事,那些担心不着的还遥远呢,她咬唇,“你去回答外婆就好,我不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