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爽赶紧点头,说:“我一定会努力的。”
准时收拾东西下班,秦昊哲很不自觉地将车开到了梁爽脚边,梁爽吓得后退,他推开车门,“去哪儿?我顺路。”
梁爽抚额,她还没说去哪儿呢,他怎么就顺路了?她没好气地说:“回家吃饭。”
“我正好要经过那边。”秦昊哲马上应道。
梁爽拔腿就走,他关上车门,发动车子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从窗口探出脑袋,“梁爽,上车。”
“我想起了我不回家,我还有别的事情。拜拜。”梁爽就是不想和他同路,看着他的方向真的是她回家的方向,马上拔腿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开车虽然速度快,但是就在这车子的一转一停的过程中,梁爽已经跑得只剩下一个背影了,秦昊哲又不可能从花坛上飞过去追她,只好看着她的背影干着急。
梁爽跑到和家相反的方向,想起前两天夏暖兮说过夏振华在医院,为腿部的手术做准备,正好前两天忙着没时间,今天刚好可以去看看,马上坐上了去医院的公交车,很快就到了医院。
夏振华正在护工和勤务兵一左一右的看护下吃着晚饭,他一辈子都操劳习惯了,现在不仅不能自己做事,反倒事事都要在被人的伺候下做,浑身都不习惯。夏暖兮在一旁给他盛汤,笑着说:“医生说就是要调养到最好的时候才能手术,爸您多吃点。”
“夏叔叔!暖崽!”梁爽人未到声先至,哗的一声出现在门口,差点将夏暖兮端的汤弄洒了。
梁爽在宜城念的高中,高中三年在夏家趁了三年的饭,夏振华哪有不熟悉她的?慈眉善目地笑道:“爽妹纸来了?”
“夏叔叔我来看看您!早就听说您老来宜城了,就是没有时间过来。您老还好吧?”
“好得很,好得很。”夏振华笑道,“小包子也都还好吧?”
梁爽坐在他身边,将买来的水果送到他手边,“小包子很好。叔叔,等您腿好了,到时候到我们家去做客。我妈妈和小包子都很念着你呢。”
“好啊。我也是好久没有见过小包子了,肯定长高了吧?”夏振华和梁爽有说有笑的拉起了家常。
夏暖兮将汤端给夏振华,笑着说:“爸,您先吃。爽妹纸吃过晚饭了吗?咱们一起出去吃吧?”
“嗯啊,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梁爽大笑着说。
夏振华忙说:“崽崽,快给爽妹纸盛一碗汤吧,还有水果,也拿些去吃。”
“爸,不用了,您自己吃多一点。反正她还要跟我们一起出去吃呢。”夏暖兮也跟着笑起来。这一切,都很像还在读高中的时候,每次梁爽到家来,夏家父母都不分彼此地对待梁爽。让夏暖兮也想起自己读大学的时候,每次到梁家,也得到梁妈妈相同的对待。
这份真挚的感情,每次想起来就让人觉得那么的可贵。
夏振华吃得差不多了,催促着夏暖兮和梁爽赶忙出去吃饭,夏暖兮和梁爽手拉手起走出来,正好遇到王柏臣和医生走出来。王柏臣礼貌地点头:“梁爽来了?”
“爽妹纸跟我们一起吃饭。”夏暖兮点头说。
“好啊。”王柏臣笑着牵着夏暖兮的另一只手,“医生说爸爸的身体状况很好,过两天就可以做手术了。要不是上次被撞了一下有新的伤口没好全,其实早就能做手术了。”
夏暖兮安心地说:“那就好。”
一起走到吃饭的地方,坐下来,王柏臣将菜单递给梁爽,梁爽也不跟他客气,点了一个自己爱吃的菜,王柏臣接回菜单,才点了自己和夏暖兮爱吃的菜色。刚刚跟服务员说完,就看到秦昊哲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梁爽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奇怪。王柏臣和夏暖兮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巧,还是秦昊哲先开口说:“阿臣,我是专门来看看伯父的。伯父说你们出来吃饭了,我才跟过来的。”
梁爽埋着头喝饮料当鸵鸟,不去看他。
“那就正好一起吃个便饭吧。”王柏臣点点头,叫来服务生,“我们再加两个菜。”
夏暖兮也跟着点头,“谢谢你,阿哲。”
秦昊哲也没有再多说别的,真的是当朋友聚会,和王柏臣有说有笑地聊些天南海北的事情。但是梁爽就是不自在,如坐针毡一样的浑身别扭。是不想让夏暖兮担心,才一直勉强呆在这里,面前的饭菜都没有动几口。
夏暖兮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正好秦昊哲也夹了菜递给梁爽,梁爽不便推辞,只好红着脸说:“谢谢。”
吃过饭,王柏臣和夏暖兮找了借口离开,专门将时间留给他们独处。
梁爽看到王柏臣和夏暖兮的身影一消失不见,马上飞奔出去打车。这个时间点,偏偏没什么车,离公交站台又还有一段距离,这一次,秦昊哲一刻不离地跟在她后面,没有开车,就是怕她走小路他开车就追不上了。
灯光下,两道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梁爽不时地回头找车,不时就会撞进他黝黑的眸子里面。最后,她只好放弃了找车,直接朝家的方向走。天气已经很有些凉了,她紧了紧身上的米色风衣,迎着风朝前一步步走过去。
秦昊哲就这样一直跟着她,在她身后,半步不离地跟着。梁爽再也没有回过头,就当他不存在一样,一心一意地往前走去。
梁爽从小没有父亲,在母亲的艰困抚养下长大。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个特别理智的人,从来不做没有结果的事情。生下小包子,是唯一任性过的一次。现在知道和秦昊哲不可能,她哭过也伤心过,但还是在第一时间接受了这个现实。
所以,她觉得,自己不会再为他动哪怕一点心,至少,在被盔甲防御得严严实实的表面,她绝对不会!
冷风一吹,她打了个寒颤,才惊觉,走出了好多路,刚才那个一直跟着的脚步声,却突然间消失了。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到秦昊哲坐在路边,有些吃力地捏着脖子的地方。秦昊哲是过敏性哮喘,没有过敏原的时候,一般不会发病。她看到路边的冬桂上开满了细小的花,发出淡淡的幽香味。
她这会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马上朝他的方向跑去,“秦昊哲,你怎么了?”
“我……我好难受……”秦昊哲喘得有点厉害。
梁爽马上跪在地上,和他保持齐平身高,说:“你等一下,我找药。深呼吸,深呼吸,别急!”
她慌张地掏出药瓶,却太乱了,失手将药瓶掉在了地上,她的眼泪哗的一声就下来了,在乱草和碎石里面抓到药瓶,递到秦昊哲鼻子边,“秦昊哲,深呼吸!”
秦昊哲抓住她,将她紧紧地圈入怀里,低声说:“不是,我身体不难受。是这里……是这里,我的心,好难受。”
抓着她的小手,摸到他胸口的地方。那个地方,心跳得十分厉害,一声声的如擂鼓一般。
“骗子!”梁爽才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发病,只是故意引她回来,他就是想看她着急的窘态吗?她生气地推开他,却因为力道不对,两个人一个坐一个跪的在地上,一下子自己也跟着他倒在了地上,她整个人都压在了秦昊哲身上。
秦昊哲托起她的小脑袋,密密实实的吻铺天盖地的淹没了她,他身上的阳刚气味是好闻的,哪怕已经时隔七年,梁爽还是能在他的身上找到往日那样熟悉的感觉,让她觉得七年不过是一瞬,时光并没有改变。
秦昊哲的唇才一贴合到她的红唇,就极致缠绵地加深了这个吻。梁爽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的酥麻,要说没有感觉,真的说谎骗自己。以前因为他身边有许可,因为他并不知道小包子的事情,她可以做到一切都若无其事。
但是现在知道他也喜欢她,她怎么可能不会动心?
她想要抗拒,想要拒绝,却拒绝不了自己内心深处对他的渴望。他是她的初吻,是她的初恋,是她的初夜,是孩子的父亲,是她想了七年的男人,是她感情世界里的一切和唯一。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失控了,放纵了,却再也无法收回自己对他的感情。
秦昊哲得到鼓舞,贪恋不知足地索求她口内的甜蜜,宽厚的大掌抱着她娇小的肩背,心中对她的疼惜和对她的渴望同样的多。
缠绵的热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有人路过,秦昊哲才松开她,将她抱着站起来,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穿上,将她害羞的脸带入自己的怀里遮挡着。
知道她对他的在乎,他怎能不加倍珍惜?
低头看着她半眯的眸瞳,他有些嘶哑的声音轻声说:“爽儿,我和许可分手,已经是定局了。让我来照顾你和小包子,好不好?”
梁爽咬着唇,不知道是应还是不应好,只是觉得鼻尖酸涩,没有来由地就想哭。
“单纯地说没有什么意义。你给我个机会,看我是不是你真的想要的那个人,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吗?”秦昊哲的声音里充满了柔情,轻柔地抚着她的脑袋。
梁爽在这一刻真的迷失了,心头软得像是积蓄了满满的泉水,可是……她转念想到已经怀孕的许可,许可毕竟跟过他七年,七年啊,女人能有几个七年。她自己也是做母亲的人,深深地知道,怀孕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秦昊哲,关于许可的事情……”梁爽终于开口说道。
秦昊哲马上接话,“我一定会处理好的,相信我。在我来找你之前,我已经跟她分得很清楚了。七年前我尚且想要解决好所有事情才会来找你,七年后又怎会让我们的感情承担外界的干扰和负担?”
“不觉得对她太残忍了吗?”梁爽心疼的是那个尚未出世就已经被父亲抛弃的孩子。
“我和她在一起,本身就源于一个骗局。这样的感情,本来就是不正常的。相互欺骗的日子,能有什么存在下去的必要?相信我,好吗?”秦昊哲的声音沉稳地说道。
梁爽心头被堵得有点难受,终究是点了点头。秦昊哲紧紧地抱着她,“走吧,我送你回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