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现言小说 > 流年似锦 > 第12章 掩耳盗铃的生活全文阅读

她说:“你听过色衰爱弛吗?有多少男人能看见你灵魂深处的价值与美丽。”

捧起她的脸颊,透过她的双眼看见了她的难过,我说:“童安,你我都知道,如果世界上这样的男人只有一个,那肯定就是木子。”

她没有说话,任由我捧着她的脸颊,空气中依旧充斥着陈绮贞的呢喃。

童安忽然将唇印在我的双唇,她的双唇没有温度,甚至有一丝冰凉。静静的双唇紧贴几秒之后,她低下头说:“安染,你的唇也比我暖不了多少。”

我没有说话,仰躺在她的身边,不去管这是第几次重复那首歌,也不去管码到一半的文字改如何继续,只是忽然累了,想安静的躺一下,听空气中回荡着陈绮贞的歌声与童安轻声的哼唱。

我没有说,我在搬来的第一夜就熬夜看了(午夜巴塞罗那)。

看了胡安、他的前妻玛丽娅与克里斯蒂娜的三人恋情,对其中的那一句“爱情由于得不到而备显其浪漫。”记忆尤其深刻。

我开始明白童安挽着我的手说我们就是(午夜巴塞罗那)里那对恋人的意义,这是一段三个人的爱情。

就像电影里的那三个人,木子爱着童安,也喜欢着我。童安亦是如此。而我确实爱着锦年,却深深地喜欢着他们两个。

无关性别,无关伦理与禁忌,只是一场灵魂的放逐。

时钟滴滴嗒嗒的走,童安已经倒在床上睡着,微微的打着鼾,手中的小说被压在手下,正好翻到她看到的那一页。

不敢用力,谨慎的将出抽出来,我与童安都是睡眠极浅的人,所以木子也都是过了凌晨四点以后就尽量在车中度过,当然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木子勉强也算得上一位居家男人。

稍稍低眉,正好看到那一句话,“我在做其他一切事情之前首先想做的就是写书,此外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做。”

我用一种固执的语气再次的重复着一句话,我在做其他一切事情之前,首先想做的就是写书,此外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做!

是的,我抿起嘴笑了起来,此时我唯独想做的就是写书,此外什么都不会去做。

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自私至极的,纵使是那些爱某个人爱到肝肠寸断、奋不顾身,亦是如此。

试问,如若我们不是为了幸福,为了享受幸福,谁会那么努力地对另一个人付出。辛勤的工作是为了自己的生活更好一些,你总不能狡辩说你日以继夜的工作是为了造福大众吧?

我曾哀怨的对别人说,我与锦年的幸福失之交臂的因素是夕颜出现得太意外,而我自己却知根知底,将锦年的人生交到别人手里的是我,我自认坚强勇敢,事实上我懦弱不堪。

春夏秋冬不停交换,时间时而飞逝而过,时而拖拖拉拉,将所有的悲伤与沉重无限放大。

我在木子生日的那天,亲自到手工坊为他与童安做了一对情侣杯,洋洋洒洒的在装杯子的盒子底部写下一段矫情的文字。

杯子做得不好看,甚至有些畸形,可当我将它们捧在手里的时候,却是满心欢喜,那是我全心倾注的祝福与爱情。

天空下着雨,有些倾斜的雨丝迎面打在脸上,空气闷热,雨水带有一点温度。

我穿着高跟鞋提着装着杯子的背包在雨中行走,身旁有的士呼啸而过,溅起一身污水,皱着眉望着白色的连衣裙上绽放的点点泥花,自然而然的形成一个个漂亮的图案。

我没有用纸巾将它擦去,躲在银行门口的人看着我指指点点,我知道,只有我一人独自踱步在雨中,并且满身污泥,我能看见他们眼底的厌恶,那是一种自以为是的表情,我有些无辜,也有些不屑。

纸巾无法将污泥擦干净,我也没想过将这意外地艺术品摧毁,虽然我明白只要我一回家,童安一定会嚷嚷着让我脱鞋,再扔进洗衣机里,倒许多洗衣粉洗上三遍。

我一直忘了说,童安有洁癖,不然为什么我的房间我从不收拾它却能保持整洁。

刚进门对上童安的眼,她果然如我想像中那般对待我的裙子。

她守在洗衣机旁一边不断地一勺一勺的往里面添洗衣粉一边皱着眉问我,“安染,你这一路走回来回头率是不是特高?”

我难得幽默的告诉她,“那是当然,光凭我妙曼的身段都能吸引无数爱慕的眼光了。”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食指点了点我的额头道,“谁说你这妙曼的身段了?我说的是你的衣服!”

看着童安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撇了撇嘴道,“你没发现这衣服挺像一艺术品吗?”

“那你的意思是你的那裙子还是一抽象派画家的杰作?”她挑了挑眉。

“嗯嗯。”我严肃的点点头,开着的士的抽象派画家。

“真是清贫的画家。”童安扔下一句话后,拍了拍手走进厨房。

李木子的生日自然是过得比我的丰盛多了,重要因素是,他是这个家的主要经济来源,在这个家的地位也由童安的男朋友变成了小地主,主宰着这个屋子里三个人的生死存亡问题,当然,我相信木子一定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地主了。

因为他没有一句怨言的养着他性格怪异的地主婆,还有我这个只吃不做偶尔上税的名义长工。

李木子曾说,如果安染来做地主的话,这个家一定会乱得一塌糊涂,童安也会变成最名副其实的长工。

的确,若是这个小家交到我的手里,我也一定会保持现在的悠闲,名曰地主风范,实则懒散成性。

木子打开杯子的时候,表情扭曲的说了一句,“安染以后嫁人一定会是最成功的老婆。”

一句话就成功的勾起我的兴趣,也不去关心他是否会注意到盒底那一段话,问道,“李兄,此话怎样?”

他拿筷子敲了敲我的脑袋,瞪着眼说了一句,“好好说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