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荀应该也是这种想法吧?”
另有同事跟着道:“像陆总这样有钱有颜的男人,本身就有在女人堆里打滚的资本,如果只守着黎荀一个那才叫不正常,菜包吃多了也会想换一换口味。男人这种生物,哪怕是婚后,你不能强求他永远只看着你一个,但一定得分得清轻重,在外面的女人身上走肾可以,但不能走心,我以前接单子时也碰到过一个男老板,外边小三闹上门,在他老婆面前寻死腻活,说我怀孕了,你要不离婚把人让给我,我在你面前喝敌敌畏。结果那个老板匆匆赶回家,二话不说,直接往那小三肚子上踹,要多狠就有多狠,看老婆带着孩子要回娘家,一急之下把小三扇成了猪头脸。”
“所以啊,很多已婚老板,虽然喜欢玩,但他们从来没想过为了外面女人离婚,豪门婚姻很多都捆绑着利益关系,玩玩的女人可以随便换,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却不是每天都能找到财大气粗的。”有人唏嘘。
郝斌来上班,进门看到聚一块的下属,皱眉:“手里工作都干完了?一大早就嚼舌根子。”
众人立刻呈鸟散状各自坐回去。
郝斌回办公室,走了一段路,突然折回来,叫上了苏荞。
许静翘腿坐在椅子上,低头吹着杯子里的咖啡热气,嘴里没闲着:“上头有人就是不一样昂,不过这人多了,也不怕压死自己。”
其它员工都假装没听到,不掺和这种摆在明面上的争斗。
这几天,许静有意无意都在拿话酸苏荞。
苏荞之前忍她几分,不过是敬她是这行的前辈,许静不知收敛,反而把‘上头有人’挂在了嘴边,而那句‘压死自己’更带着羞辱的意思在里面,苏荞不会还没听明白,对方在指她用身体换工作。
所以去总监办公室之前,苏荞走到了许静的办公桌前。
许静抬眼看她,神情里有不屑。
“如果我是你,骂人的时候一定指名道姓,要不然不但达不到想要的效果,还会憋死自己。”
办公区瞬间鸦雀无声。
苏荞没理会气氛的尴尬,望着许静继续道:“知道老板最不喜欢什么样的员工么?自认为有两把刷子,摆不正自己的位置,整天做着成为公司发展史上里程碑的白日梦,一逮着机会就拼命踩别人表现自己。”
许静蓦地站起来,脸色极其难看:“你几个意思!”
已经有同事过来当和事佬,拽着许静说:“不是要去洗手间么?现在人少,我跟你一块去。”
许静没有动,已经气到不行。
“好好说着话,怎么吵起来了。”苏荞这边也有同事拉她。
苏荞没想在老人面前耍横,这次顶撞许静,是为了让整个设计部知道,哪怕她是新人,也有自己的脾气,不是任人搓捏的软柿子,见同事都过来劝和,她顺着台阶往下走:“这番话是别人告诫我的,现在拿出来,与你共勉。”
郝斌隐约听到外边的争执,在苏荞进去后,问她出了什么事。
苏荞不想告状,只说跟同事有点小矛盾,已经调和好。
郝斌叫苏荞进来,是让她下午跟自己去趟工地,一个设计师再有天赋,也得结合实践经验,而不是整天窝在电脑前看图纸,他从桌上的文件堆里抽出一个文件夹递给苏荞:“这是天香华苑的部分资料,你先去了解一下。”
拿着文件夹回到位置上,苏荞打开电脑,上网查天香华苑这个工程项目。
点开百度,却注意到下方推荐的新闻。
最年轻金狮奖话剧女演员,红三代显赫身世背景揭秘。
新闻配图是一张偷拍的照片,是在香港尖沙咀的街头,女人戴着黑色鸭舌帽,黑色棒球服外套和牛仔裤,脚上一双白色球鞋,身材高挑纤瘦,她单手拉开路边一辆轿车的副驾驶车门,一边往镜头这边张望,却没发现已被狗仔跟踪。
轿车的驾驶室里坐着男人,照片像素不高,但不妨碍大众猜出他有钱人的身份。
报道内容里,更是直接挑明了陆靖深的名字。
笔者用四句诗概括了这张照片——
“芳踪处处佳侣从,上天恩赐有机缘,情至无须明言语,心有灵犀化缠绵。”
身后有人过来,苏荞快速关掉了网页。
中午1:0,苏荞吃完午饭,想着要补天香华苑的资料,比其他人提前回了公司。
在茶水间给自己倒水,身后突然传来带笑的声音:“小苏,泡茶呢。”
苏荞回头,看到了面色红润的朱德泉。
“朱总好。”
朱德泉关心的问:“吃过饭了没?如果没吃过,我刚订了餐厅,一块去?”
“已经吃了。”苏荞微笑,心里对这位朱总有防备。
“那就好。”
朱德泉笑着颔首,离开前又对她说:“替我问候陆总。”
苏荞还没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朱德泉已经风风火火地出了公司。
天香华苑是海城一家房地产公司上半年启动的项目,位于城南,郝斌是负责这个单子的设计师。
近两年,城南发展很快,到处都是新建的小区和公共设施。
工地到处都是施工的声音,空气也不是特别好。
苏荞下车后就跟在郝斌的后面,他们先去了一趟工地边上搭建的临时办公楼,向工地上的负责人了解完情况后,从角落的箱子里拿了安全帽戴上,然后到建的建筑里视察。
在国外的时候,苏荞跟着导师去过工地,对偶尔从天而降的石子并没露出害怕之色。
郝斌对她的表现还算满意,让苏荞自己先逛,他则跟负责人上了施工电梯。
因为是正规建筑公司,工人都穿着统一的蓝灰色服装,后背上还有‘弘扬建筑’的字样,苏荞从四楼逛到五楼,有四五个工人在中场休息,一边喝水一边聊天,海城本地的方言,所以她不免多听了两句。
“……老章又吹牛了,你要真和鼎盛那位老总八年前一块焊过钢筋,你现在还会这里待着?”
鼎盛老总四个字,让苏荞看向坐在角落里的工人。
那个叫老章的中年男人,胡渣邋遢,被调侃后不甘心的道:“谁骗你们谁是孙子,他不就叫陆靖深么?那时候在食堂吃饭,给的菜少,他都不舍得多拿出五块钱买块鸡排,就干吃白米饭,晚上睡觉也和我们一个屋,如果早知道他会发达,我当时死活都得榜住他的大腿。”
“鼎盛老总叫陆靖深,大家都知道,报纸上不都有么?”有人不以为然。
老章急了,扯着嗓门道:“你们别不信,陆靖深腹部有道差不多十公分的疤,在工地跟人动手受刀伤留下的。”
说完,还用手往自己肚子上比划了下。
“哟嗬,老章你这编的越来越像样,比前几次好多了。”
其他人起哄:“是是,你认识陆靖深,什么时候让他开着劳斯莱斯来工地请你吃顿饭。”
有工人从楼梯上来,看见立在旁边的苏荞,又瞧瞧那边被众人打趣的老章,忍不住跟苏荞吐槽:“他就喜欢喝了酒吹牛瞎扯,没个正经,上上个月还说海城市长是他父亲的学生,当笑话听听就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