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荞被人踩住鞋尖,下意识往后退,不慎撞到了身后的人。
“对不……”
她偏过头想道歉,胳臂又被狠狠一撞。
男人挺括的白衬衫领口扫过鼻尖,因为离的近了,苏荞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清冽中透着淡淡的烟味。
还没回过神来,又有人往这边推搡过来。
苏荞一时间有些失衡,在她跌倒之前,腰上多了一只大手。
那是一只男人的手。
骨节分明,腕间很有力量,虚虚的一扶,动作克制又不显唐突,任凭谁都看得出他不是借机占便宜。
电梯门再次打开,出去四五个人,电梯内不再那么拥挤。
苏荞站稳了脚,她不着痕迹地从男人的臂弯处收回手,看到其他人各自站开去,似乎对这种挤撞习以为常,道谢的话哽在喉中,不想小题大做,索性也抬头望向显示屏,尽管她细柔的腰间还残留着被轻轻握住的感触。
电梯到达一楼,苏荞跟着其他人走出去,未曾再回过头。
“现在的女生都这么高冷?”
电梯去往负一楼时,戴眼镜的斯文男啧啧感慨。
穿白衬衫的男人瞥他一眼,嘴角半勾,脸上是不咸不淡的表情,他从西裤裤兜里掏出烟盒,刚将一根烟叼在嘴边,旁边突然一声咋呼:“老陆,你的衣服……”
男人低头,入目的是衬衫领口上淡淡的唇印,犹如一朵徐徐绽放的红花。
苏荞回到住处已经是晚上10点多。
她回国半个月,期间在网上找了个二环线附近的小区跟人合租。
公寓里一片漆黑,跟她合租的女生还没回来。
苏荞把包甩在椅子上,刚脱掉坡跟鞋,手机就响了。
“你妈给你安排的那个审计局科长怎么样?”电话那边传来同学兼好友慕安安八卦的询问。
“也就那样。”
慕安安听出她的敷衍:“不满意?”
苏荞没说话,只是拿过桌上那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大大的灌了一口。
“你这样不行啊,”慕安安忍不住替她操心:“再过个年,荞荞,你就6了,连个交往对象都没,你说你是不是学造房子把人给造傻了?”说着,她的声音低下去:“还是因为你还忘不了……”
“没有。”苏荞截断好友的话,语气透着隐隐的惆怅。
“那你为什么不找对象,都快年了!”
“额……”
苏荞无言以对。
“你要不喜欢公务员,那摄影师呢?我们报社正好有块小鲜肉,刚毕业的,家里条件也过的去,死了妈,结婚后没有婆媳矛盾,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就喜欢你这种御姐画风的,是不是很心动?我明天就帮你约他……”
“不用……”
慕安安一锤定音:“就这么说定了!”
不给苏荞拒绝的机会,她啪嗒一下挂了电话。
握着手机抱膝坐在床榻上,苏荞望向墙角厚重的窗帘,略有出神。
慕安安那句“年”回绕在耳畔,挥之不去。
她又想起母亲梁慕贞寡淡的话语:“苏荞,如果你继续这样故步自封,毁掉的只会是你自己……”
第二天早上。
苏荞醒来,她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眼底下淡淡的青晕,那是睡眠不足留下的证据。
掬起一捧冷水扑在脸上,简单洗漱后,她从行李箱里拿了牛仔裤跟衬衫套上,拿过床头的一根皮筋,一边扎头发一边把脚挤进那双keds帆布鞋,然后嘴里咬着一块吐司就出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