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做梦也没想过六年后,陈雅言会卷土重来。不只是来报仇,更要他们的性命。
“给我好好看守着,要是少一个,你们知道后果。”临走前,陈雅言警告一干人等。
想到被绑起来的儿子他们,张妈哭喊了起来。
“少奶奶,求求你放了他们吧!下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张妈急切的喊了起来。
已经走到大铁门方向的她马上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的开口。
“你不用求我,我会把你的孙子送给人贩子,以后哪怕是沿街乞讨,或是断手断脚,都是你造的孽,与人无尤。”说完后,她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的离去。
谁都不能阻止她报仇,六年来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没人能体会,每一个夜晚总会被噩梦惊醒,这是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
古宅,脸色凝重的坐在书房里的宇文皇爵,压根没注意到宇文荣耀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在想什么,连我进来都没注意到。”他问坐在书桌前的儿子。
听到宇文荣耀突兀的说话声,宇文皇爵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起身,推开椅子。
走到沙发前坐下,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疲惫。
“爸,也许是她回来了。”
短短一句话,让宇文荣耀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跟着坐下来,“你说的是陈雅言?”他反问坐在对面的儿子。
失踪了这么久,暗中也派人找过,这些年来深知这小子从未放弃过,有时候宇文荣耀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倘若陈雅言死了,儿子的心也会跟着死,这不是自己想要见到的结局。
“如果,真的是她回来了,那么你该怎么做?”他倒是来了兴趣。
能怎么做,依然和六年前一样,各过各的。毕竟幕后的黑手还没找到,对他们来说就多一分危险。
似乎有了决定,“还是维持现状,只要她不找上门来,我也不会单独去找。”宇文皇爵不想前功尽弃。
听完儿子的话之后,宇文荣耀靠着沙发椅背。“我知道你内心的痛苦和挣扎,既然已放手了,那就坚持,半途而废的话六年来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他们聊了会儿,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正在继续的谈话。
听完电话后,宇文皇爵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怎么了?”他见儿子久久没出声,关心的询问。
从沙发上起身,“瞳瞳被送进了医院,有人打了匿名急救电话。”说话间已经穿上了西装外套。
听到安幕瞳被送到医院的消息后,宇文荣耀感到意外。
“先去一趟医院吧!”
父子俩走出了书房,一个则是回豪宅,一个则是前往医院。
一路上驱车前往医院的宇文皇爵心神不宁,总觉得这一整天发生的事过于频繁。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吗?
赶到医院,医生在手术室给安幕瞳做手术。
站在空旷的长廊外,宇文皇爵的担心有限度,理由很简单,只因她没足以令他倒牵肠挂肚的地步。
等手术完成之后已是深夜,医生摘下口罩大致说明了安幕瞳的情况。
“病人送来的时候,被狗咬伤的双腿部位面积已经坏死,再加上感染了细菌,最好的办法就是截肢。”医生实话实说,“如果醒来的话,请你们家属好好安慰下,要照顾到她的情绪,免得想不开做出极端的选择。”
好好的双腿被截肢了,换做平常人都承受不住这打击,何况是性格那么刚烈的安幕瞳。
医生的话交代完毕后,宇文皇爵走进了病房。
曾经,跳芭蕾舞是她的梦想,如今,被单的下方空荡荡的,让人看了难免会有所感触。
请了个护工,他想先回去歇会儿,天亮后还要送儿子上学,新的一天又会忙到不可开交。
回到古宅已临近五点,夏季的天,亮的特别快,夜里短白天长。走到客厅休息会儿。老太太见到他没上楼睡觉,觉得有些疑惑。
“少爷……”
他戒烟很久,为了儿子,早在六年前就戒掉了,现在又开始抽了起来,老太太知道,一定是内心有什么事,才会想抽烟。
将烟蒂丢进烟灰缸内,“瞳瞳双腿被截肢,至于为何,事情还在调查之中。暂时别让焱焱知道,别影响他的心情。”宇文皇爵疲惫的用双手捂住脸颊,然后又放下。
老太太忍不住一阵摇头,“难道,真的是?”
她也有了怀疑,能对安幕瞳下如此毒手,也许是陈雅言回来了。
“但愿不是。”他希望生活依旧能平静下去。
六年的时间,还有一些事尚未完成,若真是她回来了,也许自己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
忙碌的一大早在古宅上演着,一宿未合眼的宇文皇爵上楼,把儿子要穿的衣服放在床头,走进浴室帮他挤好牙膏,整理好小书包。
等到闹钟想起来之后,宇文焱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小嘴嘟嘟,双手揉着惺忪睡眼。
“爹地,早……”他一边打招呼一边开始换衣服。
五岁的时候能自己换衣服,冬装就麻烦一些,夏装就比较简单。
等孩子进去刷牙洗脸,他回到自己的卧室冲了个凉,换了一套衣服,父子俩在楼梯口集合,大小帅哥神清气爽的迎接新一天的到来。
躺着的安幕瞳被一阵钻心刺骨痛醒,手术过后麻药也过了效,她慢悠悠的睁开双眼,见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陈雅言。
等看清楚之后,她用仅有的力气抓起枕头,朝坐在沙发上的人砸去。
“滚,这里不欢迎你,给我滚出去。”安幕瞳的话音显得虚弱。
做完手术后,身体本来就比较弱,原本想用中气十足的咆哮在气势上压倒陈雅言,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枕头掉在脚边,根本没砸到身上,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的她,笑着将捧在手上的文件夹合起来。
“为了表示关心,前来探病这是做人最基本的礼节,你不必言谢。”陈雅言的唇角浮现笑意,眼神却出奇的冷。
当安幕瞳见到埃几的花瓶上插着黄色菊花,气的一手将花瓶推在了地上。花瓶应声碎裂,却不影响陈雅言的好心情。
“这束菊花我千挑万选,本来想在有生之年亲手放在你的坟墓前,如今看来是不得不提前送了。”她从沙发上起身。
一脸自信,笑着朝安幕瞳走开。
站在病床前,她的手按在了被单下方平坦坦的位置。
“啧啧……真是可惜,那么漂亮的一双小腿就这样被锯掉了。”说完后,陈雅言仰起头露出了愉悦的笑声。
笑声里带着畅快,带着复仇后的快乐心情。
安幕瞳双眼猩红,瞪着眼前的仇敌。“陈雅言,你毁了我一双腿,我会要你生不如死。”
紧握着双拳,安幕瞳目露狠色。
抬手撩了一把短发,神情里一派轻松。
“那我就等着你反击的那天,好了,我很忙,你慢慢休养。”
说完后,她拉开病房的门,听见身后传来点滴支架给推倒的声音,还有安幕瞳崩溃的尖叫声,这一刻,内心有着说不出来的快感。
六年来所承受的痛,从现在起我会一点一点还给你们。
走出医院,陈雅言戴上墨镜,黑色阔脚长裤搭配银色高跟鞋,一头利落的短发,硕大的耳环,再加上手拿包,一身装扮俨然是走到时尚前沿的潮范儿。
把儿子送到幼儿园,“爹地,今晚能不能陪我去天文台?”宇文焱握着他的大掌,询问今晚可否去那边观星。
每个月他要抽出一天的时间陪孩子研究天文,自然,宇文皇爵是不会拒绝,再忙都会抽空。
“好,到时候我来接你。”
蹲下身抱了抱儿子,小家伙“吧唧”一口亲在了他的脸颊上。
然后挥舞着小手做告别,见到小伙伴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进去,儿子离开后,宇文皇爵没马上离开,而是看着他走远,才坐进车内。
来到公司,刚走进办公室,就发现里面坐着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西门翎从沙发上起身,“怎么样?你觉得那个人像不像陈雅言?”
他以为宇文皇爵去见过,实际上并没有。
脱下西装外套,拉开皮椅坐下后,他才正视站着的西门翎。
“昨天没去过你说的那家酒店,家里临时有事,不过,收到了一个神秘包裹。”
听完宇文皇爵的话,西门翎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难道,这些年来你就没想过去寻找她的下落吗?”他上前一步,双手托在了办公桌上,身子少许向前倾。
面对眼前人发怒的样子,宇文皇爵拿起文件,紧接着打开。
“需要怎么做好像与你无关,当年我要你留住她,结果呢?”他在责怪西门翎的失败。
当初,他急着去国外处理弟弟的事,分明托付过,陈雅言的事要好好安排,结果呢?
“当年的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对。”西门翎从理直气壮变成了理亏。
原本打开的文件又被合上,“事到如今,我们不用互相指责,毕竟已经过去了六年,到底是不是她回来了,还是个未知数。”宇文皇爵的心情顿时平静下来。
当年把陈雅言托付给西门翎,他认为当年的那个决定有些草率,要是当初他们能够心平气和的谈一谈,兴许现在的局面会变得不同。
只是,这世上根本没有如果和假设。
在他们谈话的气氛陷入僵持的时候,杨毅臣推门走了进来。
“爵爷,东欧那边的生意有变故。”他把话点到即止。
听见他们之间在谈论公事,西门翎认为再留下来有些不合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