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把剩下的早餐全部倒了。”拿起餐巾唇角,宇文皇爵冷声吩咐管家。“无法准时出席早餐,那就没资格享用。”
张妈不敢有异议,连忙点头称是。
端着盘子里的早餐经过陈雅言身边,她头也不敢抬起。
算了,在这个家里素来没有地位可言,一天不吃早餐不会死。
“小爵,雅言怀着身孕,要是不吃早餐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安幕瞳趁机帮腔。
宇文皇爵起身,推过她的轮椅。
“别理不相干的人,管好自己。”他面无表情的从陈雅言身边经过。
搞得安幕瞳有些尴尬,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实际上内心不知多开心。
就在他们到玄关的位置,陈雅言忍不住开口。
“是不是只要离婚就可以?”她挺直背脊,“我恨不能马上签字离开。”
背对着她而立的宇文皇爵表情变得可怕,推着轮椅扶把的双手用力握紧,指关节泛着白。
交代杨毅臣先带安幕瞳出去。
他走上前逼近陈雅言面前,“有胆子再说一次。”
抬起头对视着老公的双眼,事到如今完全不必再忍气吞声,委曲求全。从头到尾,在乎的那个只有她。而宇文皇爵从没当自己是一回事儿。
“我说,我们离婚。”陈雅言再次开口。
她话音刚留下,脖子被他的大掌掐住,眼底涌现强盛的怒意。
“妄想……”他咬牙切齿,“离开我去勾引闻人灏然,还是别的男人?”
听到这句嘲讽,陈雅言气的紧握双拳,一拳一拳往宇文皇爵的身上砸去。她的拳头对于这个经常面临枪林弹雨的男人而言,不过是小雨滴,一点都不疼。
大掌紧紧包裹住她的小拳头,然后用力紧握,痛的陈雅言忍不住眯起了双眼。
“在我没玩够之前,休想离婚。”他长臂一圈。
她整个人贴近宇文皇爵,此时的两人身子紧紧相贴。
要不是赶着出去办事,他会在这里办了这个可恶的女人。
想到左脚小腿上的伤,陈雅言拉起裤管。
“这是安幕瞳刺的,你相信吗?”说话时,她的双眼始终凝视着眼前的老公。
宇文皇爵些微低头,冷淡的瞥了一眼包扎的伤口,漫不经心的开口。
“信,我当然信。”他笑了,“那又如何呢?”
那又如何?难道不该问问疼不疼,或是伤口深不深,他怎么能如此无情无义的出说这种无关痛痒的话,瞬间她好似一只泄气的皮球,整个人软了下来,靠在他身上。
原来,她陈雅言是个不堪一提的玩物,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没有打断你一条腿已经是她对你的仁慈。”推开怀中的妻子,宇文皇爵口吻冷硬。
他都知道,竟然什么都知道,却任由安幕瞳为所欲为,做出那么多伤害她的事,甚至使用水果刀在这个男人看来,也只是小儿科的游戏而已。
站了许久,陈雅言觉得腿有些发麻。
垂下眼睑,轻轻开口。
“欠你的五千万我会想办法还给你。”她不想再忍受。
这句话惹怒了眼前的男人,“怎么,想出去卖?就凭你眼下的情况,未免也太高估自己。”
她笑了,用冰冷的眼神对视着他。“卖给别人我也不卖给你。”
就在陈雅言走上楼梯台阶的第一格,宇文皇爵不冷不热的声音及时响起。
那唇角噙着一抹冷笑,“除非你想替他们收尸。”
仅凭他的一句话,直接击溃了陈雅言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和伪装。下一秒,她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不,你不能动他们。”不顾受伤的腿脚,瘸着腿走到他眼前。
神情带着焦虑与不安,双手用力拉住他的衣袖,和刚才斩钉截铁的她判若两人。
“求求你,不要伤害他们。”陈雅言只差跪下来哀求。
伸出大掌,他拍了拍她的脸颊。
“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安分守己,他们就会没事。”宇文皇爵再次警告。
她忍着所有的委屈和不平点点头,“我答应,我统统都答应。”
想到什么,他又开口。“等会儿去医院照顾瞳瞳,她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得有异议。”
听完这句话,陈雅言继续点头,心痛到麻木。
没吃早餐,也没喝一滴水,跟着他们来到医院。
“雅言,能不能带我去一下洗手间?”安幕瞳抬头,笑着对视眼前的人。
想到宇文皇爵的话,陈雅言不敢有任何反对。
“好。”她走上前推过轮椅,两人前往洗手间。
等进去后,安幕瞳从口袋里拿出电话,拨通了宇文皇爵的号码。
“小爵,你等等,我很快。”她的声音里带着温柔。
将手机放在流理台上,看了一眼站着的陈雅言,安幕瞳继续发号施令。
“去把厕所的门反锁起来。”
看了一眼流理台上还没挂断的电话,她直接照做。
在门锁上的刹那间,安幕瞳拿起一旁的拖把,然后重重敲打着陈雅言受伤的腿脚。
始终握着手机的宇文皇爵无动于衷,他面无表情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谁把厕所的门锁起来了,喂,里面有没有人?”外面传来的拍门声,打断了里面的游戏。
足足十分钟,整个过程陈雅言没发出任何声音。左脚小腿的伤口恐怕早已绷了线。
运动裤上沾着血迹,鞋面上也有一些。
安幕瞳拿起搁在流理台上的电话,“小爵,好了。”
强忍着小腿的痛,陈雅言扭开门锁,然后推着轮椅走出厕所。
等候在走廊上的宇文皇爵蹲下身,拉高安幕瞳膝盖上下滑的薄毯,从头到尾连余光都没投向陈雅言。
倒是一旁的杨毅臣瞧见她苍白的脸色,表情上闪过几分复杂的神色,话还没说出口,被走进医院的劳伦斯打断了。
“小爵,美国那边的生意出了问题,乔治希望你能亲自出面解决。”他若有似无的将目光投到陈雅言身上。
瞥了一眼她受伤小腿的位置,发现运动裤上沾着血迹,劳伦斯十分讶异,按照道理只要不是大幅度的剧烈运动,线根本不会绷开。
难道,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听生意上出了事,宇文皇爵再是低头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安幕瞳。
“毅臣,去安排飞机,马上前往美国。”他的声音里带着焦急。
对于处理生意上的事素来不马虎,安幕瞳伸出手握住宇文皇爵的大掌,目光里带着可怜兮兮的神色。
“小爵,不要丢下我。”音调里带着些微的祈求。
从头到尾没开口说话的陈雅言冷眼看待这一幕,人冷的直发抖。老公的无视,小三的折磨,她的担忧,这所有的一切似乎成了死局。
蹲下身,宇文皇爵握住安幕瞳的双手。“傻瓜,怎么会丢下你呢!我们一起走……”
陈雅言听完他的话,心底涌上酸楚,他们连孩子都有了,却不曾有过这么温情的画面,然而轮椅上的小三却能时刻享受他给的温柔。心怎会不痛,眼泪怎会不流?
那是她的老公不是吗?可现在,只怕自己看起来才像个小三。
安抚完安幕瞳,他起身看了一眼劳伦斯,交代好友先照顾一下她。自己则是带着陈雅言离开,两人来到医院的天台。
顶楼的风很猛烈,她站在围栏前,想象过跳下去的快感,但难为肚子里的孩子,始终没这样的勇气。
“想死?”宇文皇爵露出冷笑,“想死就死远点。”
这是怎么了,为何安幕瞳回来后,他们之间就变了样子呢?尽管他以前也不是很好,可起码没这样绝情。
陈雅言以平静的神情面对眼前的他,“尽管你我是因为五千万的债务而结婚,但我有想过好好爱你,好好对你,一心一意的。”唇角浮现凄凉的笑意,“是你不曾给我机会。”
“爱上我了?”宇文皇爵露出讽刺的笑,反问眼前的她。
小爵,原来我爱上你是一件这么可笑的事,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可是已经太迟。
不等陈雅言继续往下说,他再次开口。
“可惜,我对玩物没兴趣。”以说话时,他打开手机。
里面是安幕瞳对付她的一些照片,包括视频。
这些,在陈雅言看来是无尽的噩梦。
“你是我送给她用来发泄的出气筒。”他以无情的姿态击溃她残存的自尊。
那一刻,陈雅言觉得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她颓然倒在了地上,整个人似是被掏空了一般,脑海一片空白。
最痛的伤害莫过于最亲近的人赠予,想不到安幕瞳的所作所为,曾经睡在她身边的男人居然统统都知道,他不仅不阻止,而且还眼睁睁的看着。
如果不爱,那么当初又何必结婚,既然结婚了,又为何要处处伤害她呢?
知道真相的一瞬间,陈雅言几乎失去了语言的表达能力。
蹲下身,宇文皇爵无视她眼眶里流下来的泪水。
“我们的蜜月,瞳瞳会代替你完成。”唇角扬起帅气的笑,他转过身径自离去。
望着老公远去的伟岸背影,陈雅言的心仿若在滴血。空荡荡的顶楼天台,她放声大哭。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眼睛见到一双男士皮鞋,她慢慢地抬起头来。
站着的劳伦斯些微俯下身,将倒在地上的陈雅言扶起来。在她站定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然后递给她。
他神情严肃,“你不会反抗吗?什么都逆来顺受。”手指用力弹向她的脑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