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带犹豫的宇文皇爵,只好先带着她离开是非之地。
车子停靠在不远处,得知消息的杨毅臣和劳伦斯也赶来了,就在车门打开的瞬间,有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朝他们疾步走来。
陈雅言面朝男子,见到那人手中握着一把匕首,眼看就要刺向宇文皇爵,她整个人扑上去,挡在了他前面。
血缓缓流下来,弄脏了纯白的洋装,陈雅言单手握着受伤的腹部,眼神迷离,就在倒下去的刹那被宇文皇爵抱在怀中。
“你没事就好……”她虚弱的笑了笑,带血的小手想要去触碰他的脸庞,无奈,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他的眼神闪过嗜血的眸光,紧紧抱着怀中的陈雅言。
“留活口,慢慢折磨至死。”宇文皇爵抬头命令杨毅臣。
医院,到处都充满着消毒水的气息,劳伦斯身子贴着墙壁,表情冷峻。
“会没事的,你别担心。”他伸手按在了宇文皇爵的左肩,作为安慰。
坐在椅子上的人沉默无声,完全没想到陈雅言会扑上来保护自己,不是没人为他挡过子弹,只是这种感觉和她做的截然不同。
“疯女人。”宇文皇爵低咒一声。
劳伦斯自然懂这句话的意思,这是出于亲昵的称呼。看来,好友的铁石心肠很快会变成绕指柔,他暂时还没察觉而已。
手术结束,医生简单的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并且还指明不适宜做剧烈运动,走廊里传来劳伦斯爽朗的大笑声。好幽默的人。
宇文皇爵难得大发慈悲,没为难医生。
VIP加护病房,他穿着无菌服坐在陈雅言的病床前。
“你这么弱,不配当我妻子。”说话时,双眼凝视着昏睡中的妻子。
长这么大,从未有女人能在生死一线之际,眼睛都不眨只为保护他。这愚蠢的笨女人,乖乖的走开不就好了。犯得着为他,以身挡刀吗?
在医院里陪了一晚上,宇文皇爵靠着病床前闭目打盹。
等到他被口袋里的手机震醒,才发现病床上的陈雅言不见踪影,下一秒快步打开VIP加护病房的门,凶狠到用双手揪住护士的衣襟质问她的下落。
“陈雅言,陈雅言。”他心急的在走廊上喊她的名字。
刚做完手术,伤口都没愈合,她会去哪里呢?宇文皇爵万分焦急,首次有了心慌意乱。
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陈雅言,在护士的推动下朝他的方向而来,当见到身形高大的男人在走廊上发疯似的寻找自己,喊她的名字,那种感觉好温暖,被人担心被人在乎是一件幸福的事。
直到裤管被人拉扯了一下,宇文皇爵不耐烦的低下头。
“找死。”他冷酷的开口,挥拳相向。
坐在轮椅上一脸苍白的陈雅言,差点被打中,万幸大拳头及时停下,仰着脑袋对他虚弱的笑了笑。
“先生,你是在找我吗?”她调皮的询问心急如焚的宇文皇爵。
见到陈雅言,他的表情有些僵硬,随着蹲下身,拉高盖在她腿上下滑的毛毯。
“我在想你死了没。”宇文皇爵横眉怒对。矢口否认
关心和担心这两种情绪,他是绝对不会让它们浮现。男人,应该做一个什么都放不在眼里的硬汉子。
陈雅言撅撅嘴,“那我没死,你是不是失望了呢!老公!”她暖和的小手握住他宽大的手掌。
她想,他只是还不习惯自己的存在,只要给点时间,慢慢就会变好的。
给他们送早餐来的劳伦斯目睹了事情的经过,忍不住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
“呦呦呦,大早就上演恩爱的戏码,让我这只单身狗情何以堪呢!”他表情夸张,双肩一耸。
宇文皇爵没理会嘴贱的劳伦斯,推着陈雅言的轮椅前往VIP病房,医生认为她已经脱离了危险期,没必要再住加护病房。
靠在床头,陈雅言看了看摆放在床床头柜的黄玫瑰。
“劳伦斯谢谢你的花,好漂亮。”她笑得一脸灿烂。
这笑容在宇文皇爵看来,十分碍眼。这该死的女人,居然对别的男人笑的那么开心,找死啊。
察觉到好友的浓浓的醋意,劳伦斯走上前,抽出花瓶里的一朵黄玫瑰,献给陈雅言。
“言言,以后叫我小伦伦就好。”他耍贱的模样惹笑了陈雅言。
宇文皇爵牙齿上下打磨,“子弹的味道要不要尝尝?”
切,动不动就请吃子弹,真是一点都不温柔,劳伦斯见好就收。
“亲爱的老友,子弹要钱的,别随便浪费。”他笑嘻嘻的说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
人家小两口刚新婚不久,劳伦斯就不再继续留下来当电灯泡。
病房里只剩下宇文皇爵和陈雅言,坐在椅子上,他端着一碗清粥。
“张嘴。”声线一沉,命令病床上的她。
喂食吗?
“不如我自己来吧!”陈雅言受宠若惊的开口。
反对无果,陈雅言只好乖乖的张嘴,一口一口吃掉宇文皇爵的喂食。
说真的,有人喂饭的感觉还不赖,尽管眼前的男人霸道又小气,死要面子爱否认,好在对她还算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心好意。
“明天就回国。”他放下手中的空碗,交代回国行踪。
冷不丁听见宇文皇爵说要回国,陈雅言激动的举起手欢呼,然后扯到了伤口。
“呃……”她眯着眼,痛的连忙停下举起的手臂。
尚未反应过来,盖在身上的被子直接被宇文皇爵掀开,还以为又会遭受那种惩罚,等了很久,只见他粗粝的指腹,在她伤口的边缘轻轻的按揉着。
这小小的举动倒是让陈雅言有些感动,这男人也没想象中那么的不可一世,高不可攀。
“活该,坐没坐相。”他忍不住嘴毒一句。
那紧皱的眉头能看出,是在担心陈雅言,尽管不说,她能够感受到。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真的好奇妙,和一般夫妻的相处模式不太一样。
说有男女感情却也不算是,说没有感情但偏偏偶尔会流露出情侣之间的互动。
用纸巾擦拭下唇角,“回去的话,是不是就能见到我爸。”她的视线对上宇文皇爵的。
他放下拿在手上的平板电脑,手指一滑,屏幕锁了起来。
“差不多是这样。”言下之意,他也不是很确定。
唉,算了,眼前这位“爵爷”,做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她还是别抱太大的希望比较好。
他的余光捕捉到陈雅言失望的神色,推开椅子起身,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等会儿护士会来守着。”他没交代行踪,意思是要离开一下。
想到那些想要杀宇文皇爵的杀手,陈雅言不由紧张起来,她不想有不好的事情继续发生。
“外面有保镖随行,毅臣也来了。”似乎看破了她的担心,宇文皇爵只想证明他是安全的。
轻轻点头,“那你小心点。”陈雅言想说让他早点过来陪陪她。
只是话到嘴边,被沉默取代,谁敢命令眼前的男人,除非是活腻歪了。
走出病房,宇文皇爵的眸中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很快消失不见。从头都尾,只是一场戏,作秀是不该具备真实感情的,等得到晶片后,他就会和想陈雅言离婚。
戴上墨镜,在保镖的簇拥下离开了医院,侯在医院外的杨毅臣恭敬地等候在车边,然后打开车门,等到宇文皇爵坐进去后,他又跑到驾驶座。
刚关上车门,就将调查得来的消息做着汇报。
“爵爷,查到麻烦是何人制造的。”杨毅臣抬头对上后视镜,镜子里宇文皇爵眼神阴鸷。
有趣,相当有趣,居然是他做的手脚。
“目的呢?”宇文皇爵沉声质问杨毅臣。
“好像和夫人有关。”照实回答,他不敢隐瞒。
陈雅言吗?她何德何能,让别的男人那么记着念着,心底的妒火很快呼之欲出。
摇下车窗,宇文皇爵修长的手指弹了一下烟灰。
吩咐杨毅臣,“送一份礼物给他。”他眼神骤然转冷,唇边浮现阴狠的笑。
“唔……”黑暗中,有人捂住了陈雅言的嘴,她想动弹四肢却失去了活动能力。
昏昏沉沉之际,察觉到一阵颠簸,随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正在和乔治签署合约的过程中,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杨毅臣一脸菜色。
走上前,他俯下身靠近宇文皇爵身畔。
男人拿在手中的钢笔被生生折断,名牌钢笔顿时报废。
“乔治,以后我再登门拜访,有事先行一步。”宇文皇爵公私分明。
坐在椅子上的人连忙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加长型豪车,宇文皇爵掏出了身后一把精致的短手枪,查看里面还有几发子弹。
车子抵达目的地,杨毅臣现行下车,替他打开车门,修长的长腿迈出,人站在了一栋豪宅前。
走进大宅内,宇文皇爵见到坐在沙发上的闻人灏然,正悠哉悠哉的端着红酒杯品酒。
“是什么风把爵爷给吹来了。”闻人灏然半眯着眼眸,微醺的样子显得透着几分性感。
宇文皇爵解开西装扣子,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唇角浮现微乎其微的浅笑,不仔细看极有可能会看走眼。
“把我的妻子交出来。”他冷眸怒视着坐在对面的闻人灏然。
端着酒杯的人,明显停顿了一下。
很快,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
“爵爷说这话,似乎有些可笑。”闻人灏然笑着将放下红酒杯,“你的妻子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就在说话间,杨毅臣掏出了腰间后的手枪,扣动扳机,枪口抵在他的脑袋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