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雅言被吃的死死的,没有反驳。
不情不愿的走上前,掀开被子,然后背对着宇文皇爵躺下。
看着背对着自己而睡的陈雅言,宇文皇爵的唇边浮现了笑意,太好了,她总算是有反应了。
“半夜如果我想上厕所,你必须要起来扶着。”
他再次出声警告。
至于扶着什么,这一点暂时就不详细解释了。
大概是真的累了,陈雅言倒头就呼呼大睡。
这六年来,每一晚都做噩梦,有时候睡不着还会吃安眠药。
不知是不是宇文皇爵在的缘故,她居然安心的沉沉睡去。
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他的大掌握住了睡在身边人的小手。
有些事还需要慢慢来,急不得,陈雅言受过的伤是他们无法想象的痛。需要时间去抚平伤痛,遗忘伤口。
刚回国的西门晴,认为应该去见一下西门翎。
把孩子交给了劳伦斯照顾,她则是驱车前往西门大宅。
“小姐回来了,大少爷,二少爷,小姐回来了。”
刚走进大宅,管家兴奋的大喊。
西门翎在楼上处理陈雅言公司的事,西门傲则是陪着妻子在跳舞。
“小晴,你这没心肝的臭丫头,这么久都不打电话回来。”西门傲的妻子走上前,抱住了许久不见的她。
看着大哥和二哥,她的眼眶变得湿润。
原来,时间真的过去很久了,差点忘记了眼前的两个好哥哥。
走上前,拥抱他们。
“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妹妹。”西门翎说话的时候,表情十分认真。
西门傲则是笑了笑,“只怕你到时候舍不得。”
确实,西门晴可是他们的心肝宝贝。
“大哥,有些话我想和二哥谈,至于你和大嫂的问候,我改天继续。”丢下一句交代,她握住西门翎的大掌,两人往楼上跑去。
面对妹妹紧张的样子,他倒也没有为难她。
走进西门翎的房间,她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二哥,原来陈雅言在旧金山很有威望,记得你上次提过,想在那边发展的计划,我认为可以发展。”她前来找西门翎想说的就是这句话。
宇文荣耀和宇文皇爵在谈话的时候,被西门晴听到了。
本来她上楼去是想问他们想喝点,结果听到了这么大的一个秘密。如果能够否决银行个案,可见此人在旧金山确实有一些地位,碰巧,宇文荣耀说的那家银行是全球的龙头老大。
看着眼前的妹妹,西门翎觉得她比起六年前成熟了很多。
以前说到家族生意,要不是充耳不闻,就是直接忽略。
好不容易现在有了兴趣,全心全意为家族,这一点令他感到欣慰。
抱住了西门晴,“我等你长大等了这么久,可算是没让二哥失望。”
突然被抱住,还是一向不善表达的二哥,西门晴的内心也有了小小的触动。
“二哥,要是这桩生意真的可行,你完全可以找个时间去见见雅言。”她给西门翎加油打气。
松开抱住妹妹的动作,“我会考虑一下,对了,艾莉丝呢?”
当年她未婚先孕,现在孩子两岁了,连结婚注册都没,任性的和劳伦斯继续同居。
一开始他和老大极力反对,后来转念一想,要是不任性的活着,那个人就不是他们的妹妹西门晴了。
“她在家里,有劳伦斯照顾着。”想到女儿,西门晴笑的那么甜。
西门翎跟着坐在了妹妹的身边,“小晴,你应该为孩子想想。”
结婚的事,她总觉得不需要太着急。
“二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还想再自由几年,何况孩子也生了,根本不用担心会成为高龄产妇。”她的如意算盘永远都打的那么响。
要怪都怪劳伦斯是个贵族,要不然西门晴早就结婚了。
要是他们结婚,那么他在伯爵的职务上需要处理一些相关的要事,到时候,恐怕见面都要预约吧?
还有,成为伯爵夫人,想起来就觉得那是一件头痛的差事。
“你的借口永远这么多。”西门翎笑了。
想到刚才给陈雅言处理公事的时候,他发现当年认识的那个弱女子不见了。六年的时光,把一个内心柔软的女人变成了一个无坚不摧的女强人。
要是她和宇文皇爵还有可能性,他只有远远的祝福。
要是没有,很想再次展开热烈的追求。
靠着西门翎的肩膀,“二哥,宇文皇爵吃了子弹受伤了,我想接下里会有意想不到的好戏欣赏。”
听妹妹说那人受伤的消息,他的眉头不由皱起。
这么一来,开枪的那个怕是得不到好结果。
想到老二关心的陈雅言,西门晴紧接着又补充一句。
“你的小耳朵毫发无伤,那颗子弹被宇文皇爵挡下了。”
一个能为她挡子弹的男人,看来这辈子他和陈雅言是不可能旧情复燃。
幽暗的房间,茶几上放着哥特式面具,女子躺在床上,身边睡着的男人已经有了均匀的鼾声。
她活着等于是行尸走肉,起码,在失去安幕瞳的联系之后,一颗心怎么也无法安定下来。
这些年来,为了活得更好不惜一切往上爬。几经辗转,目前总算是安定了,可惜,心已千疮百孔。
掀开被子起身,披上睡袍,里面却什么都没穿。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不喜欢她在里面穿内衣,在想要的时候,可以随时随地,或者无论在什么样的场合就能直接上。
不错,这就是她存活的世界。
这里有卑劣的手段,肮脏的交易,甚至还有一些迷离的虚幻。然而,自从她遇见眼前这个男人起,好日子似乎没有,他能够满足一切在金钱或者物质上的享受,其他的却无法给予。
这是宿命,却也是逃不开的。本来要承受这一切的是安幕瞳,而非是她,但为了那个人,自己心甘情愿的承受所有痛与苦。
腰身忽然一紧,身后是熟悉的气息。
“在想什么?”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慵懒。
她没出声,而是转过身,吻上他的唇。
半山豪宅,睡着的宇文皇爵被身边的动静吵醒,陈雅言的双手死死抓着被子,整个人浑身冒着冷汗。
“不要,不要杀我。”她害怕的呓语让他感到心疼。
稍稍挪动下身躯,长臂一圈,将身边做梦的人牢牢抱在了怀中。
慢慢地,原本情绪不稳的陈雅言,好像感受到安全一样,不再难过,呓语也没在继续发出来。
这分离的六年,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难道,对于陈雅言来说,所有的事不能说出来吗?
宇文皇爵拧开了床头的小灯,看着她睡着时,紧皱的双眉,脸上还有些冷汗。想掀开被子下床,就在此时,精壮的腰身被纤细的双臂圈住。
“不要走。”陈雅言睁开了双眼,带着泪光望着他。
在这一刻,宇文皇爵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顿时心软。
将她紧紧抱住,“我不走。”
轻拍着陈雅言的背脊,这一次他打算不再离开她。
见完西门翎回家的西门晴,刚走进客厅,发现劳伦斯双手抱臂站在玄关,那好看的绿色眼眸紧紧凝视着走进来的女友。
“去哪里了,现在已经过了三点,西门晴,做人是不是应该要有底线?”他说话的声音陡然转冷。
她一点都不害怕,笑着走上前,拿出手机,将临走前拍下来的照片拿出来给他看。
“吃什么醋,我不过是去看大哥和二哥。”理直气壮的开口。
瞟了一眼手机相册上刚拍的照片,劳伦斯的脸色并未因此而变得缓和。
他走上前来,抱住了西门晴。“看别人的时间有,那陪我的时间呢?”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呦呦呦,原来某人不是吃醋,是寂寞了。”她得瑟极了。
面对她的挑衅,劳伦斯可没再给机会。直接将西门晴打横抱起,两人朝着卧室走去。
女儿已经交给保姆看管,后续的事根本不用担心。
面对男人的热情如火,她也不好不配合。
有时候想想,还不如单身来的自由。就是做想做的事比较难搞定之外,其他的差别好似也没什么,西门晴非常渴望重获自由。
清晨醒来,陈雅言想伸展下双腿,动了动,发现动不了。身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压迫着。
当转过头的时候,红唇擦过宇文皇爵帅气的侧脸,早在她动的时候,他就已经醒来。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伸手往他的腰上一掐。
果然,宇文皇爵痛的闷吭一下。这女人果然是够狠毒,以前绝对不会这么做。
“没良心的东西。”他松开了抱住她的动作。
陈雅言没想过宇文皇爵会突然放手,下一秒,有一种失落和遗弃的感觉涌上心扉,她没说话,而是掀开被子起身。
走进浴室开始梳洗,事情平淡了一天,理应回去看看。
“你的伤势会慢慢恢复,等下用过早餐后,我先回去了。”她说出自己的行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