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天在病房外对我说,你爱我,"苏菀还在搅着她的咖啡,在林敬言以为自己要被判死刑时,忽然冒出一句话,"其实我也爱你。"
林敬言听着这话,惊喜的抬起了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但是苏菀的表情,却没有半分说情话的喜悦。她看着他,就像是在研究一件费劲儿的物品。
"爱本来是快乐的,但是对你的爱,却是痛苦的根源。"苏菀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勺子看着林敬言,"理智上我该恨你的,可是我太爱你了,爱到你对我做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仍然无法狠心把爱转化成恨。"
"所以,我很痛苦。"苏菀无意识的咬了咬指尖,"我整个人都快要被这两种感情撕裂,没有一刻的安宁。"
"对不起。"林敬言花尽全身力气才说了这三个字,可是苏菀却摇了摇头,"不必说对不起,我已经决定放弃了。"
"放弃?"林敬言看着她的脸,生出一种有重要的东西从自己指尖溜走,自己却无力挽住的感觉。
"是的,爱你太累了,我决定离开这里。"苏菀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到国外陌生的环境里去,没有你,也没有曾经,医生说那样对我的病很有帮助。"
"你要去哪儿?"林敬言只觉得心里头塞满了铅块儿,不停的往下沉。
"我不想告诉你。"苏菀摇摇头,"我想要彻底摆脱你。所有的愉悦,痛苦...都统统忘记。"
林敬言看着她平静的说出这种绝情的话,只觉得一颗心不断的往下沉,几乎都无法平静的坐在椅子上了。
"他们说对于你伤害我这件事,我可以用"故意伤害罪"或者"谋杀罪"对你提出起诉,"苏菀摸着自己的指骨,"我考虑过,然后决定还是放弃。毕竟我们相识一场,我不想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卿枫想把你放逐到国外去,我也劝住了他。我知道你有抱负,就算把你扔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也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但是那样太费时间了。我知道你想要的,留在这里,你会有更大的施展空间。"苏菀闭了闭眼睛,然后睁开对他温和的说道,"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你这是在施舍吗?"林敬言在听到林卿枫的名字之后,气愤的握紧了拳头,压抑的努力对着苏菀低声咆哮着,"我从来都不要你为我求情,更不需要他的施舍。"
他知道林卿枫包藏祸心的心思,知道苏菀为了"交换"条件要付出什么,一时说不上是对她的心疼还是对自己的愤怒。
都是我太没用了!
苏菀听到林敬言的低吼,愣了一下,不过旋即就恢复了平静,"随便你怎么想了,反正我跟你从此一刀两断,以后大约都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你要做什么?"林敬言见着苏菀起身,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就跳起来拉住了她的手。
"我要走了。"苏菀看着他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从他手中抽开了手,"下午两点钟的飞机,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