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我这颗心也只装着他,可我,配不上他。因为,从一开始,我便背叛了他,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给我的惩罚罢了。”晴珍叹息。
最开始错的是她,不是四哥,所以,她默默承受四哥的报复,默默地赎罪,可是,一切都晚了,事情并不沿着他们设想的轨道发展,她爱上了他,而他,心里也有了她,可是,他们,已经回不到最初。
对着空气,晴珍轻柔的说:“四哥,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想知道他是谁,对吗,你所有的报复,都是为了这一个。可是四哥,这一辈子,我都不会说出他的名字的。想知道为什么吗,让我告诉你。”
“因为我要它成为你心上永远的一根刺,就像你说的,下地狱也要一起,既然我痛了这些年,我也该让你尝受这种滋味。”脑海里回想起多年前那个男人在她耳畔说的话,永远,不要告诉别人这件事。
“好了,珍儿,既然你不想说,母后也不勉强。你跟天凌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哀家也老了,管不了你们年轻人的事了。”太后感受到晴珍情绪的极大波动,似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实在不忍心再逼她。
“四哥,这么多年,你还是忘不了,而你让我承受的这一次次,我该记几辈子好呢?”晴珍淡笑,“这么多年,我的心里,从来只有你,可是你,只是报复我……”
“四哥,这么多年,你还是忘不了,而你让我承受的这一次次,我该记几辈子好呢?”晴珍淡笑,“这么多年,我的心里,从来只有你,可是你,只是报复我,四哥,我好累,真的好累,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我选择放手,至于四哥你,怎么做都是你说了算的。”
“他对你就这么重要,至死也不要告诉我?”
“是,他对我很重要。四哥,你已经猜了很多人,为何不继续猜下去。想要从我口中知道他是谁简直是妄想。四哥,皇甫晴珍于你,过客而已,国家大事那么多,你为何偏偏对此耿耿于怀,实在不是君子所为。”晴珍笑言。
“这就是我的事了。珍儿,你当真觉得,我所做所为,只是报复?那你也太小看我皇甫天凌了。我承认,是有一些报复的意味在里面,但更多的是我要你,要你全身心的臣服。珍儿,你不会不懂得,只是不想承认罢了。”昊帝摇摇头,对于晴珍的逃避很是无奈。
“四哥,不必再提了,我跟萧郎说好了,和离。之后,我便住在那个府邸,四哥想来就来,不想来就算了,反正我早已习惯了一个人。”晴珍慢慢的转移话题。
“我倒是觉得,让你留在宫里比较好。所以,现在我改主意了,那座府邸先让它空着吧。等你跟诚萧和离,你就回宫来吧。对外,你依然住在那个府邸,但事实上,我要把你藏起来。恩妍也可以休息一阵了,你就在乾清宫做我的贴身侍女吧。反正也不需要你离开乾清宫,你觉得怎样?”昊帝一脸温和地说。
“四哥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做吧。反正对我来说,哪儿都是一样的。更何况,在乾清宫还有人说话,还能常常见到四哥,何乐而不为?”晴珍一口答应了下来,反正答不答应结果都是一样的,自己又何必去惹恼他呢。
“那你先回荣府吧,记得早点把一切办完,我在乾清宫等你回来,还有,你还欠我一个惊喜。”昊帝心情很是愉悦,连说话也轻快了几分。
轻轻拥住昊帝,“四哥等我,我很快就回来。”说完,晴珍再也不看昊帝一眼,离开了慈宁宫。
荣府
“府上最近有什么事情?”一回荣府,晴珍就迫不及待地向紫萱问道。即使很快就要离开荣府,但在她离开之前,她就要做好荣府主人的责任。
“回公主,怡亲王来找过公主两次,别的就没有什么了。”
“那替我去怡亲王府回个话,就说我已经回府,有空请怡亲王过府一谈。对了,你们跟上官若枫怎么样了?”晴珍笑眯眯的探问,这似乎是最开心的事情了。
“公主,他之前又来过一次,说等公主回府后,便请他爹娘来府商谈成亲事宜,然后说如今男未婚女未嫁,他常来对我们闺阁名声不好,也是公主你的交代,所以,这府上,他还是少来,反正婚事也不远了,不急在一时,有一辈子的时间呢。”紫菡轻轻的羞涩的说。
“嗯,他说的不错,你们的婚事也该定下来了,改日我就去上官家见见上官大人和他夫人。册封你们的圣旨这一个月就下来了,到时候,你们就不要再伺候了,我令拨给你们一人一间主院,这样,上官家也满意。”去思索道。
“公主,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在公主没有解决好自己的事情之前,我们是不会离开的。所以,公主还是先解决好自己的事情吧。”紫萱提醒道。
“我已经跟萧郎谈过了,不出意外我很快就会离开荣府了。在离开之前,我要看着你们风光大嫁。”晴珍淡淡的说,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是在说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公主,这怎么可以,你离开荣府,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你知道,你这一离开,是什么样的后果,今后你该怎么生活呢?”紫菡还是孩子性格,一听晴珍这么说,便急得不得了。
反是紫萱冷静得多,“公主,难道真到了这种地步,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我就知道说出来你们两个会担心,不要担心我,我没事的。别忘了,我是公主,发生这种事对我来说没什么的。没有人会指责我的,反倒会同情萧郎,所以没事的。”晴珍安慰起两个丫头。
“可是公主心里的苦,没人知道。”紫萱望着晴珍,怜惜地说。
“有你们疼我,就足够了啊。我很知足,很开心。”晴珍娇笑着,“人生总会有波折,我已经习惯了,没什么,以前在宫里不也是一个人么,没事的,我已经习惯了。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要开开心心的。”
“卉儿,你知道么,其实,朕很喜欢你的舞蹈,每次看你旋转,就像她在跳舞似的,透过你,回想她跳舞的场面,这也是朕当时常来衍庆宫的原因之一。”
“那您为什么不让她亲自给您跳?”
“不一样,你的舞蹈像他当年一样,如一只快乐的精灵,未经尘世的渲染,而她,如今已经跳不出当时的风采了。”
“为什么?”敏卉发挥锲而不舍不耻下问的精神。
“怪我,是我让她变得不再单纯如斯了,如果,如果没有我,她还是当初精灵般的小姑娘,可,我并不后悔,纵使她恨我一生,我也不悔。”
昊帝的眼神变得深沉,“即使我将来下地狱,也会拉上她一起的。我唯一难过、唯一遗憾的是,给不了她唯一。所幸,上天是公平的,我也不是它的唯一。”
“怎么会这样?”
“现在或许不会,将来会,一定会。我给不了的名正言顺,有人给得了;我给不了的明媒正娶,有人给得了。她终将坐上八抬大轿成为他人的妻子,在不久的将来。”
“其实,我一直想问她,想问她一句话,但我从没问出口,我怕,我怕她的答案不是我想要的那个。我知道,自己太自私,对她要求太多,自私的想要她成为我的禁脔,可我,控制不住,也不想控制。”
“皇上想问她什么?”
“我一直想问她,跟了我,可曾后悔过?卉儿,你觉得呢?”
“我不是她,我也不了解你们之间究竟都发生过什么,所以无法判断。对了,珍儿,你知道这些事情,你觉得她后悔过吗?”
“后悔,也许吧。有时,她会想,如果当初一切都没发生,如今会是怎样一番情景。可这样的疑问毫无意义,人生不会重新来过,一切都成定局。或许,她,最后悔的,是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也许,她最幸福的便是拥有你的爱,也许你做的并不多,也许你有时让她失望,恨过,爱过,即使痛,却仍然不后悔的爱着。”
“是么,那我安心了。一直以来,我也有许多不确定,不放心,总害怕她会突然间离去,表面上风平浪静,心里却波涛汹涌,我一直不曾告诉她,其实我也很软弱,我也需要她的呵护,需要她的陪伴,我离不开她。”
“那皇上为什么不说出口呢?”
“怕她笑话我的懦弱吧。我知道,她不欣赏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更偏爱驰骋疆场的英雄将才,所以我一直让自己朝这个方向发展。”
“皇上,您错了。”
“她爱你,首先接受你个人,因为爱你,才爱上你的性格,你的喜好,包容你的一切。她记得你的禁忌,记得与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这就是女人,她会在你饿时送上你爱的食物,渴时递上一杯凉茶,冷时送上一壶热汤,她的关爱无处不在,却并不说出口。也许她经常撒娇,也许她爱耍小脾气,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博得你的主意,为了让你看到她的存在。女人,就是这么难以捉摸。皇上,您在这方面还真是门外汉。”
“原来,是朕错了么,那她为什么不告诉朕她的心意呢。”昊帝回想起她无数次的送来自己喜欢的糕点,送来热腾腾的人参汤,那时,自己还说她自找麻烦,直接让御膳房送来就是,何必大老远的自己来送。
“不是说了么,女人,并不和你们男人似的嘴上和抹了蜜似的,实际行动却一点儿没有。女人的关爱,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