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敏卉感觉一霎间天塌地陷
她,再也不能做母亲了?她还没有孩子,这就是说,以后,只有她自己。
晴珍也惊骇了,后宫之中竟有如此心肠歹毒之人,今日是卉昭仪,明日呢?如果任她继续加害其他妃嫔,这后宫,还有安宁吗?晴珍不敢想象。
不,不行,不能任她扼杀皇嗣,不能让她搅得后宫人心惶惶,我一定要想办法揪出这凶手,有她一日,这后宫就一片浑浊,思绪辗转间,晴珍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不过,还要卉昭仪配合。
“夜,先替她解毒,别让她再难受”晴珍对这依旧冷漠的夜道。
夜不吱声,将一药丸抛入晴珍手中,“服下这药丸,半个时辰,毒性即解”说完,如来时一般,无踪无影。
“紫萱,来,倒杯水,服侍敏卉服下解药”
紫萱来不及惊叹什么,便听到晴珍的吩咐,开始服侍卉昭仪服解药。
半个时辰过去,眼见得郑敏卉脸色不再苍白,晴珍松了口气,还好,身体的疼痛是消了,但心里的痛呢?
看着敏卉难受的模样,晴珍开解道:“你如今这样,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你该做的,不是自怨自艾,而是如何揪出凶手。”
郑敏卉神智还很清楚,“你,为什么帮我?”给她解药,还帮她找凶手?她可不认为她们的交情很好。
晴珍微微一笑,理解她的防备:“其实,刚才已经解释过了,在这后宫里,我没有什么伴儿,挺无聊的,看在我救你一命,以后常来听雨轩坐坐,你意如何?”
郑敏卉显然不信:“就这个原因,后宫妃嫔这么多,为何偏偏找我”
晴珍却是不再解释,“至于其他,以后你会明白,反正,我不会害你就是”
敏卉却是相信了她,心里涌过暖流,“我听你的,有什么计划,你说,我全力配合”
“我的计划很简单,但实施的周期较长,不过效果会出奇的好,你可等得起”晴珍反问道。
“当然,如今,这是我唯一的心愿,我能等得起。”坚定的语气。
“好,这第一步,便是揪出潜在你宫里的内应,也就是直接下毒之人。”
“可是如今连嫌疑之人都没有,衍庆宫人手这么多,又过了这几天,无从下手啊”郑敏卉分析道。
“不,这正好,省得有漏网之鱼。你如今毒已解,可直接下毒之人必以为你中毒已深,其他人却是以为你身子不适,这就是突破口。”
“你是说,引蛇出洞?”郑敏卉也是心思缜密之人,一听晴珍的提点,立马想到了。
两人絮絮低语一阵,商量方案。
“紫萱,来,一会,你先这样”对紫萱交代好,晴珍和敏卉对视一眼,开始实施计划。
只听房内传来卉昭仪疼痛难忍的叫喊声,又见紫萱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不好了,不好了,快去叫太医,卉昭仪娘娘突然脸色苍白,腹痛难忍,你们有两个去找太医,剩下的全都进去服侍娘娘。”
只见众人一窝蜂的跑进屋,“娘娘,娘娘,您没事吧,怎么会这样呢,刚才还好好的。”
“你们怎么学的宫规啊,都在这叫喊什么,你们两个去叫太医,剩下的照顾你们主子。”敏卉的贴身侍女碧儿指挥着。
见大家都行动起来,不再乱作一团,碧儿就在敏卉身旁照料:“主子,您没事吧”又回望晴珍,“敢问公主,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主子本来身子就不好,如今更是憔悴,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晴珍还未解释,旁边一个小侍女插嘴道:“娘娘这样子,明显是被人下药了,公主与娘娘虽然一直不和睦,但还不至于加害娘娘吧。”这话显然是将卉昭仪疼痛的原因归结到晴珍身上。
晴珍不觉多打量了这个丫头几眼,眉清目秀的,眼神里有一股高傲之气,仿佛对谁都不屑。
晴珍轻笑,迷茫是山鸡还非得把自己当凤凰,“你叫什么?”
听到晴珍问话,她一点儿不怯场,“回公主,奴婢琦绣”
“琦绣,好名字啊,看来,你的好日子不远了。”晴珍微微一笑。
“公主此话何意?琦绣不明白。”话虽如此说,心里却是窃喜不已,莫不是皇上终于注意到她了,特来叫公主告知她一声?是了,一定是这样。
琦绣脸上说不出的兴奋,“公主,您就直说吧,琦绣愚钝。”显然是想炫耀一番。
晴珍却是冷笑一声:“是你昨日隐瞒小皇子生辰一事,也是你给卉昭仪下药。”
琦绣没想到没等来她心心念念的赐封,反而自己暗地里做的事被发现,她不承认,“公主,无凭无据您怎能冤枉人呢?就因为琦绣之前说这事可能与您有关,您就陷害奴婢,做您的替罪羔羊吗?奴婢不服。”
晴珍淡然:“要证据吗?除了碧儿,你是与卉昭仪接触最多的。平日里后宫的消息都是你传达给卉昭仪,昨日,你却未提及此事。至于下毒,膳食经过你的手才摆上桌,而出御膳房前,膳食都会用银针试毒的,所以,只有你有机会下毒。”
琦绣仍是不甘心,“就算我有机会,也不能说就是我做的啊,我没有动机啊,娘娘待我如亲姐妹般,我怎么会加害娘娘呢”
“动机,就是你嫉妒她,你自恃美貌,不敢居于人下,总是盼着能得到皇上的垂怜,麻雀变凤凰,所以,你对卉昭仪很是嫉妒。”
琦绣一下子摊在地上,怎么也没想到晴珍连这都知道,可她还是坚持不承认,“就算我有私心,可我真的没有害娘娘啊”她知道,一旦承认,这辈子就完了。
“琦绣,你敢对天发誓说你没有做这些事情,若有半句谎言,凌迟处死。”晴珍犀利的说。
“我,我”琦绣不再说话,她不敢发誓。
“好了,先将她带下去,任何人不得审问探视,即使皇上皇后来了也是一样,就说是太后的旨意。”
“公主,这,这不好吧,假借太后懿旨,这”紫萱没再说下去。
“按我说的做,我看这里有谁敢去告密。”冷眸扫过衍庆宫的一众宫女。
“来了,太医来了”两个小宫女领着太医进入内室。
晴珍一看,又是李太医,心里隐隐觉得这太医有问题,但又说不出原因。
眼见得李太医要给自己行礼,晴珍开口:“不用这么多礼,李太医快给卉昭仪看看”
李太医依言,给卉昭仪摸脉,只见他眉头紧蹙,又舒展开,之后向晴珍坦言:“回禀公主,娘娘并无大碍,只是身子虚弱了些,臣一会开些温和滋补的药娘娘服几天就会痊愈。”
“太医,您仔细看看,娘娘不是被下毒了吗?”碧儿焦急地说,看的出来她很是关心卉昭仪。
“是啊,李太医,麻烦您再仔细瞧瞧,娘娘一直腹痛难忍,而公主殿下刚刚也抓住了下毒的凶手。”一位宫女善解人意的提醒道。
李太医闻言,“那臣再看看。”复又诊脉一会儿,朝晴珍回话:“公主,臣仔细探脉,发现昭仪娘娘却有中毒迹象,只因与普通腹痛相似,臣一时没能诊断出来,实在惭愧,多亏碧儿姑娘提醒,否则,娘娘若有不测,臣万死也不能谢罪。”
“那依你看,此毒到底是什么?昭仪娘娘又是何时中的毒?此毒你可有解毒之法?”晴珍抛出一连串疑问。
李太医却是胸有成竹的开口:“此毒并不难解,臣开个方子命人煎几副药,娘娘自会痊愈。”
“太医还没说卉昭仪究竟是何时中毒的?”晴珍不容他回避。
“回公主的话,臣之所以不提是臣也没有探出这具体时间,只能看出娘娘中毒在两三日内,因为此毒毒发在两日后,臣昨日来为娘娘诊脉时并未发现,显然是今日毒发,也因此,毒素在娘娘体内积累并不多,对身体损伤亦不大。”回话倒是沉稳有力,让人挑不出毛病。
晴珍也不再为难,“那就麻烦太医了,紫萱,请太医外室开方子并随李太医去拿药。”
“臣先告退。”说完,李太医退出内室。
“碧儿,看好你主子,别再让她受什么伤害,也省的有人陷害本公主。在这儿待了许久了,本宫也该回去了。你让紫萱回来后直接会听雨轩就好,这里一切交给你了。”说着,离开了衍庆宫。
“公主,卉昭仪娘娘究竟中了什么毒啊,这李太医也不说清楚,您也不再问问”回去路上,紫菡好奇地问。
“没必要,他不过是明哲保身罢了。太医院的太医都这样,你进宫不长,很多事都不懂,要慢慢学,少说多做。”晴珍像是对妹妹一般悉心教导。
感觉到晴珍的关心,紫菡乖巧的说:“紫菡明白了。那我们现在是回听雨轩?”
“不,去看那个叫琦绣的宫女。”
这里是后宫专门关押犯人的地方,由一处宫殿改建而成。进的里面,阴森森的,不见天日,需要烛火来照明。
走到里面,看见那个叫琦绣的宫女正和看管的侍卫说着什么。看见晴珍等人,不觉惊恐万分:“你们是来处死我的吗?不要,不要杀我,不要。”
晴珍不紧不慢的开口:“不用那么紧张,不过向你了解些具体情况而已。本公主可没那么大权力来处死你,你的罪名,还要皇后来定。”
一听是来问话,琦绣急忙开口:“公主请问,琦绣一定实话实说,绝无半句假话。”
“你们都下去。”晴珍对众人吩咐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