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今儿个是小皇子诞辰之日,您没去,估计皇后不高兴,所以……”一旁的侍女提示道。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卉昭仪一愣,提高了声音吼道。
“娘娘,您忘了,早上您起来的时候奴婢提过的,你还说她儿子生辰您去做什么,您忘了?”小心翼翼的回答。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看来是我没放在心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算了,反正已经得罪了皇后,就不怕再得罪一次,我是不想趋炎附势说些好听的,去回了那奴才,就说我身体不适,等身子好些了再去向娘娘请安。”郑敏卉也是聪明人,既然得罪了,自己又何必委曲求全?
凤仪宫里
皇后脸上再也不复往日的冷静温和,“你再说一遍?”
台下回话的奴才已经吓得哆哆嗦嗦的,“回娘娘,婧芸公主和、和卉昭仪都说、说身子不适,不方便前来,说改日再来给娘娘请安。”
纵使再好的修养,此时也气得发抖,安欣雅忍住怒火,开口:“既然身子不适,那就算了吧,省得沾了晦气。”
上官若曦却是不甘,“皇后娘娘难道就一点儿都不管了吗?她们如此不讲规矩,娘娘打算纵容?”
华妃娘娘也开口帮腔:“皇后娘娘,您身为中宫之主,母仪天下,万不可因这二人坏了规矩伤了您处事公平的信誉。”如此犀利的言辞,不愧是华妃。
“那依华妃看,此事该如何处置?”安欣雅也不是好惹的,把问题抛给了华妃。
华妃知道皇后这是在拿他当枪使,不过这也是她的意思,也就没计较,“依臣妾看,还是请两位明日来一趟把话说说清楚。”
上官若曦不解,“华妃娘娘所谓何意?”
“这纵是身子不适,也该派个人来说一声,送个贺礼吧,如今这无声无息的不来说不过去吧。等到皇后娘娘差人去请,才回说身子不适,明显难以使人信服。但若以此来给两位惩罚,她们可能会觉得借机正整治,不若请她们?来相询一番,再公正处置。”华妃淡笑着,说出心中的打算。
“若二人再以身子不适为由拒绝前来又当如何?”上官若曦追问着。
“皇后娘娘正可以为二人请来太医诊断为名将二人请过来,这样的话,不论他们是否身子不适,都必须来凤仪宫一趟。”华妃信心满满。
“华妃娘娘好计策”上官若曦显然明白了,即使没有病,她们于情于理也得来道谢一番。
安欣雅对此颇为满意,怒火小了不少,下达指令:“既然大家如此说,那就如此办吧。明日请几位太医前来,并宣婧芸公主和卉昭仪前来,大家愿意来的,也可一同来看看。”
眼看大家没什么话可说了,上官若曦颇有眼色地替皇后娘娘开口,“时辰也不早了,大家也都在这忙了一天,就先各自回去吧,皇后娘娘和小皇子也要歇息了。”
听着上官若曦的话,安欣雅颇为满意,这妮子越来越懂人情世故了,有她在,自己的确省心不少。
大家又都颇为识趣,不一会,凤仪宫仅剩了上官若曦和安欣雅。
“姐姐,你打算怎么惩罚她们两个?”没有外人,上官若曦叫的颇为亲昵。
“曦儿,你现在成熟了不少,凡事考虑的多了,姐姐很欣慰。但还是要继续虚心的学,后宫是非多,记得祸从口出的道理。”先对若曦说教几句,才步入正题,“婧芸公主与我素来不和,又仗着皇上的宠溺,明显是故意不来道贺;至于这卉昭仪,刚被我罚了,怕是没胆子跟我作对,只怕是被人陷害,故意没提醒她,借我们的手来整治她呢!”
上官若曦显然没想到这一层,“姐姐多虑了吧。若果真如此,这人的心机……”不敢说下去。
“所以我叫你谨言慎行,后宫,远不是你认为的那么干净……”
“后宫远不是你想象的那般干净,这次她们做的太好,我们找不到漏洞,只好,让卉昭仪受委屈了。”淡淡的,没有一丝波澜。
“姐姐,我怎么听着这么惊悚呢?”上官若曦初入宫中,对这些黑暗的一面还不了解,听来颇为讶异。
“曦儿,人总要学着慢慢长大,身在后宫,不得不学会面对这一切。”安欣雅谆谆教诲道。
“是,曦儿明白。以后一定跟着姐姐好好学。”上官若曦甚是乖巧的回答。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曦儿,你要牢记,在后宫之中若想安度一生,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安县呀继续教诲,对于这个妹妹她是了解的,虽然刁蛮了些,却是纯真的很,一点儿心计也没有。
“曦儿一切听姐姐的”依旧乖顺。
“但愿明天不要起什么风波,否则……”安欣雅不再说话。
凤仪宫
“皇后娘娘,珍儿昨儿个身子不适,所以没来道贺,今儿个特将薄礼送上,还请娘娘收下”晴珍先下手为强,堵了她们的嘴。
“婧芸公主有心了,快坐吧,来人,去吧皇儿抱来给公主看看”吩咐下去,又转而对晴珍继续道,“公主也是皇儿的姑姑,怕是还没有见见钰麟吧,今儿个既然来了,就看看你这小侄儿吧”眼见无法惩罚晴珍,便起了笼络之意,左右她是个公主,不会是麟儿太子之位的障碍,如若加以利用反而成为助力,毕竟皇上还是很宠溺她,为今之计,拉拢她是最好的选择。
晴珍倒是没体会皇后的深意,因为她的一双眼睛,早就定在了被奶娘抱着的小娃娃身上。
安欣雅眼见得晴珍对皇儿如此喜爱,心里早已乐开了花,看来这拉拢的效果还不错,表面却是不动声色,吩咐道:“奶娘,把钰麟抱过去让公主好好瞧瞧。”
看到在自己眼前的钰麟,晴珍慢慢回了神,回想刚才皇后的话,明白过来皇后的拉拢之意,索性不再扭捏,直言不讳道:“娘娘,我对这侄儿十分喜爱,不知能否抱一抱他呢?”
皇后显然没料到晴珍会如此一说,愣了一会道:“公主是钰麟的亲姑姑,当然可以抱,只是小心些,公主毕竟年幼,没有抱孩子的经验,若是让麟儿受了伤,那就不好了。”依旧温和的话语却有一丝警告的味道。
皇后还是不太相信她,不过晴珍也没在意:“皇后放心,我就是让自己受伤也不会让我的宝贝侄儿受伤的”一腔心思在钰麟身上,其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说完便抱过奶娘手上的小娃娃,感觉到胳膊上沉甸甸的重量,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怀中的小宝宝像是有心灵感应,睁开了双眼,先是对着晴珍呵呵的笑,让晴珍十分高兴,皇后也颇为开心地说:“看来你们姑侄的确有缘,麟儿向来不喜生人,对公主却是十分亲和。”
晴珍本欲开口,却被怀中的小家伙吓了一跳,只见小家伙朝着晴珍,甜甜的喊了一声;“娘亲!”
甜甜的一声“娘亲”,震惊了所有人,而晴珍也是惊愕不已,看着怀中的小娃娃浑然不觉自己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依旧咧着嘴对她笑得开怀,时不时又来一句“娘亲!”的小模样。
晴珍不觉眼眶湿润了,克制自己不将眼泪落下,望着一见面就跟她如此亲近的钰麟,她的心里比抹了蜜还甜,但她还算清醒,知道如今的情势。
并没有过多的将情绪表现出来,而是笑着对怀里的小家伙说:“钰麟,我是你的姑姑哦,以后可以喊我晴珍姑姑,你的娘亲在那里呢”说着,让怀中的宝宝看向皇后的方向继续说,“她才是你的娘亲,而且,你的称呼也不对哦,你是皇子,你的娘亲是皇后,所以你该喊母后,而不是娘亲,知道吗?”亲切的望着这小家伙,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对着他讲了一番道理,也成功的将皇后的尴尬抹去,小孩子嘛,不懂事,教育教育,长大了就好了,谁又能跟一个刚刚开始咿呀学语的孩子计较。
而钰麟似乎是听懂了似的,朝着安欣雅的方向,“母后,母后”喊个不停,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安欣雅原本僵硬的面孔露出了笑容,在场的众位妃嫔也收敛了原本看好戏的面孔,纷纷向皇后道贺,“小皇子聪慧过人,将来必成大器”“小皇子智慧出众,前途无量”“皇后娘娘好福气”让安欣雅笑的越发开怀。
大家都当没看到刚才小皇子语出惊人的一幕,安欣雅继续实施自己的笼络政策,“公主看来跟麟儿果真有缘,本宫处理后宫事务常常脱不开身,公主以后有空,常来教导一下麟儿,不知公主可愿意?”
晴珍没料到皇后会如此一说,心里虽是不愿,但还是应承下来,“晴珍也觉得和麟儿很亲近,有空会常来的”
不是不愿意见到麟儿,只怕自己克制不知自己的感情……
就像昨日,她清楚地知道昨天是该来道贺的,可她、怕,怕见到麟儿,怕自己忍不住去抱他,去亲他,怕自己泄露了内心最真实的情绪,所以,虽然很想很想见他,她还是没有去。
而如今,皇后给她这个机会让她可以尝尝见到钰麟,心里本是欢喜的,可是,只怕自己与他越发亲近后舍不得离开他,她、终究是要嫁人的,不可能一直看着麟儿长大,终究是要离开的,既然如此,不若好好珍惜这段日子,离开的时候,再断的彻底。
心里这么想开,晴珍也就不排斥来凤仪宫看麟儿了。
婧芸公主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毕竟是皇上宠着的,与各宫妃嫔虽不交好,但也不至于敌对,因而大家也都不再纠缠她的过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