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第二日的表演后,将会有一部分人离开,或回家自行婚配,或留在宫中为奴等。
酉时钢带,储秀宫正殿内聚满了人,或三三两两在谈论,或者焦急不安的等待着,酉时一刻,晴珍的身影出现,大殿霎时静了下来,“一个月来大家都很刻苦努力,但是总有人要离开,我先说说众位之中才艺出众的,大家先放松一下,首先是穆茹紫小主的吹笛技巧堪称一绝,郑敏卉小主的舞蹈也是让你惊叹,几位王爷赞不绝口,柳雨烟小主的月琴也不错,一首江南名曲与小主的温婉相得益彰,上官若曦小主的瑶琴也还可以,思绪辗转间顾盼神飞别有韵味……还有其他小主表现也都不错,在此就不一一列举了”。
几位小主早在说到名字时就单独站了出来,其他小主的眼光在这几位之间转换,或羡慕或嫉妒,在她们想来,这几位必定会入宫了,但晴珍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们大吃一惊,“很遗憾的告诉以下几位小主,你们可以选择回家或入宫为奴。”晴珍一缓,接着说,“……柳如烟小主,穆茹紫小主……”
不多时,竟有0多位小主在一侧站出,但显然她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精致的妆容有些花了,嘤嘤哭泣的声响在大殿中传荡,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在一堆的惆怅者中,有几位表现颇为镇定,一身月白色锦服的穆茹紫淡然自若,一身淡紫色素锦的柳雨烟冷漠如初,一身青衣的端恩妍神情泰若,让晴珍也颇为讶异,这两位也不简单。
“其他小主恭喜你们可以继续呆在储秀宫,明日戌时一刻前在此集合,我会告诉你们最后的测试内容,好了,现在都回去休息吧。即将离开的几位小主先留一下。”晴珍正色道。
“现在,愿意回家的跟着这位李嬷嬷离开,愿意入宫为奴的留下。”晴珍用完全公式化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的说。
不一会,寂静的大殿上还有4位秀女的身影,一刻钟后,见4位仍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晴珍开口,“你们决定入宫为奴?你们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回晴姐姐,我清楚,一旦入宫,则入奴籍,待得岁离宫婚配等皆不由己。”端恩妍温柔开口。
“既然知道,你们仍愿意?你们可想好了?”晴珍再一次问道。
岂料这次的回答众口一词,“想好了,我们愿入宫为奴。”
“既然如此,等会会有人带你们办一些手续,不过,如今我还有一事比较好奇,你们也都是大家闺秀,平日在家大概都是五指不沾阳春水的纤纤女子,为何要选入宫为奴这条路?”晴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我不要你们现在回答,愿意告诉我的,今晚去我房里找我。”说完,优雅离开,她有自信,今晚她们一定会来找她。
“既然来了,就说说吧。”晴珍首先对着同时来的两秀女道。
“回姐姐,我与馨儿妹妹情况差不多,同为庶出,在家中地位不高,常常受到嫡子的欺辱,若是此次回家将更是凄惨,索性我姐妹俩一商量,不若入宫为奴,若是碰上个好主子,日子可能还好受点。”打扮稍微成熟的雅儿说道。
“原来如此,那不知敬事房的公公把你们安排到何处当差?”晴珍可怜她们,顺口问道。
“说是在华妃娘娘处。”妹妹馨儿回道。
“华妃,在麟趾宫?”晴珍反问。
“是麟趾宫不错,敬事房的公公说,华妃娘娘圣眷正浓,宫里正缺人手所以就派我们姐妹二人前去侍候。”雅儿口齿伶俐。
“华妃可不是个好伺候的主,你们在她那当差,可要万事小心,而且,她最见不得有人比她漂亮,你们这美人胚子,可犯了她的大忌啊”晴珍实话实说。
“我们正是为此而来,我们姐妹二人愿侍奉姐姐,绝无二心,更会谨守本分,请您帮帮我们”雅儿率先跪下,馨儿也跟着跪下了。
“原来你们是为这而来啊,若你们当真忠心的话,收下你们也无不可。”晴珍思量。
“我们姐妹愿意发誓,一生效忠于您,绝不背叛。”两姐妹一同说道。
“既然如此,我就先收下你们,能否成为我的心腹,还要看你们日后的表现”
“您真的决定收下我们,可是敬事房那边,华妃娘娘那边怎么办?”雅儿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反而替晴珍担忧道。
“你倒是替我考虑,玲子,一会去敬事房知会声,就说她们两个留我这了,让她们另派人到华妃那,若是华妃娘娘不满意,就让她上我这来要人。”晴珍对心腹吩咐道,又接着对那姐妹二人道,“你们原先的名字不能再用,欣雅二字恰与皇后安欣雅名字同音,在宫中这是犯忌的,我新给你们起了名字,就叫紫萱、紫菡,你们可满意?”
“紫萱、紫菡谢主子赐名”二人双双拜谢
“好了,先起来吧,在我这也没这么多规矩,这几日你们就先在这边住着,等这大选结束后与我一同回去,玲子是我的心腹,你们先跟着她学着点,这几日你们就先替我上妆梳发吧,玲子,你也休息几天”
紫萱、紫菡没想到任务这么简单,当下欣喜应道,“奴婢遵命”
让姐妹二人离去后不久,重客登门了
“姐姐,我就直言了,我喜欢皇上,希望能在他身边,这就是我留下的原因。”端恩妍爽朗开口。
“喜欢?你见过皇上?即使你留在宫中,可能也见不到他,即使见到了,皇上未必注意得到你”晴珍替她分析形势。
“这些我都想过,可我不在乎,我只要他过得好,能远远看他一眼,我就知足了。十二岁那年,在他还是四皇子时南下洛阳,我曾见过他,从那时起,我的心里就只有他。”恩妍细细说出他们的曾经。
“他值得你如此付出吗?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心,为了他,你甘愿一入宫门深似海?”晴珍不解。
“值得,只要我觉得值得就够了,即使他对我无情”恩妍义无反顾。
“你,让我为难了,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说实话,你的深情让我感动,后宫女子不少,但一心只为皇上考虑,全不计较个人得失的怕也只有你一个,这样吧,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做他的妃子,你会有名分,但同样的会陷在后宫争斗中,另一个是做他的贴身侍婢,他会宠幸你,但不会给你名分,你不能替他生育子嗣,但会时常见他,我这么说,你可明白?”晴珍心里一番挣扎,终于还是为恩妍着想。
“我明白,我选择后一种”恩妍脱口而出,毫不犹豫。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皇上真是好福气能有你这么个全心待他的人”晴珍幽幽地说
“能伺候皇上是恩妍的福气,能遇上姐姐是恩妍的幸运。”恩妍知道,若不是今晚这一趟,她这一辈子,可能也没有这样的福气。
“我只能帮你到这,至于剩下的事,就是你和皇上的事了”晴珍微微一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在自己心爱之人身边放一个全心爱他的人,她可真大方。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她俩位置对调,让她可以天天守着她,可是,一切,只是梦想,而已
送走恩妍,她等待今晚最后一个来客
一身紫衣的柳雨烟开门见山,“你之所以让我离开是因为我的家世,我之所以要留下来也是同样的原因,我不是所谓大家闺秀,仅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之女,我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可是,我别无选择,为了我的家族,我只能放手一搏”
“为了你的家族牺牲你一生的幸福,值得吗?”晴珍言辞犀利。
“没有值不值,这是我的责任与使命。我的才艺不是天赋使然,而是父亲从仅有的俸禄中为我请来师傅,日夜苦学的结果,从小我就知道我肩负的使命。”雨烟一脸冷漠。
“那如今,你就打算从奴婢开始,争取吸引皇上注意?”晴珍询问道
“如果是的话,我今晚就不会来了。我知道,留与走全在您一念之间,我希望您让我继续在参选秀女中”雨烟不卑不亢。
“这倒是不难,但听完你一席话,我却不打算这么做,宫中不适合你,你的世界,该在广阔的天空,振兴家族不一定要进宫才行。若你父亲当真有能力,我保证你父亲会有施展才华的机会。”晴珍慢慢劝解。
“当真吗?我父亲清正廉洁,但因为从未向上司贿赂,这么多年来从未升迁,如今这官员相互勾结,谁又能替我父亲说句公道话呢”语气中满是无奈与艰辛。
“你相信我,我一定帮你,雨烟,你的大好青春不该浪费在宫里,听着,我会请人去查你父亲的业绩,你也一道回去,家族的振兴,让你父亲接过来吧。到时,找个情投意合之人,让你父亲替你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晴珍开始描绘美好前景。
“姐姐,我就信你一次,若然他日心愿得偿,我柳家光宗耀祖,您就是我们一家的恩人。我们一辈子不忘你的大恩”雨烟感激地说。
“难得雨烟动容一次,我也算知足了”晴珍调侃道。
“姐姐,严肃点好不好,跟你说正事呢”雨烟板起了脸。
“好了,你先在这住着,天也不早了,我明儿个还要管她们,改日得空再与你细说。”打了个哈且,晴珍有些困了。
最后一轮的筛选终于到来,可是,测试的内容却让大家大吃一惊,刺绣以及写对子。要求很简单,选自己喜欢的来绣就好,时间就为0日,绣给谁都好,到时候要求大家把绣的东西带来并说明寓意,值得注意的是,大家是在储秀宫一同绣,排除找人替绣的作弊行为,绣好后即可交给晴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