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院内,但闻一阵清幽的笛声传来,让人心如止水,心旷神怡,光凭这极高的才艺,也断然让人难忘了,小小年纪,才艺如此了得,晴珍对这吹笛之人越发好奇了,笛中明明是对逍遥自在生活的向往,既然如此,又为何参选秀女,甘愿在深宫大院中当一只金丝雀呢……
推门而入,只见身着月白色霓裳的娇人儿倚窗而立,吹奏出清越的笛音,丝毫不受外来人的打搅,许是受这笛声所惑,皇后等人并未让人制止,待得一曲终了,方才开口。
“穆小姐好才艺啊,早在闺阁中时本宫就听闻穆家二小姐能文能武、才艺双绝,今日一见才知所言非虚啊”皇后笑意盈盈的赞道。
“皇后娘娘过奖,鄙陋之技,不敢受娘娘夸奖”穆茹紫自谦道。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的能力本宫自是知晓。今日来,不过是与你打个招呼,往后免不了在宫里相处,都是自家姐妹,不用这些客套”皇后倒是直言不讳。
“娘娘谬赞,茹紫怕是没这个福气服侍皇上”穆茹紫显然对进宫一事并不热衷。
“你既如此说,那就等大选之后看结果吧,这种事,也不能勉强不是。”皇后却是松了口气,“好了,我们也不打扰你了,对了,郑敏卉怎么不在房中”瞧完了这个,又开始询问另一个。
“回娘娘,她大概在某处跳舞呢,她跳舞不喜人打扰,大概是躲起来了”穆茹紫不卑不亢的答道。
“那既然这样,我陪娘娘去找找看,茹紫,不打扰你了”上官若曦插话道,剑皇后没异议,领着率先出了内室。
晴珍却是晚一步,“若是有空,今晚不妨到我那里坐坐,到时我会派人来请,去不去,随你。”说完,优雅离去,倒是让茹紫稍有些疑惑。
走了一小会,听见不远处熙熙攘攘的声音,走近一看,却是一群奴才们在看跳舞。只见那飞舞的人儿轻盈飘动,柔美的身姿令人迷醉,一支《霓裳羽衣曲》被她舞得恰到好处,不媚不俗,柔若无骨的身姿却是让人倍加呵护的类型,一舞结束,细细打量那跳舞的人儿,当真是惊艳四方啊,说是倾国倾城怕是都不足以形容,简直是红颜祸水啊,不同于晴珍的精致高贵的脸庞,她的眼摄人心魄,一张脸蛋魅惑无比,比起历史中的妲己不遑多让,若是这女子心术不正的话,皇甫家的天下怕是……晴珍不敢想下去,无怪皇后忌惮,哪个男人见了她能把持得住呢。
此次倒是晴珍先开口了:“郑小姐好兴致,我们去你房里扑了个空,原来是在这呢”
“晴姐姐,怎么了,找我有事?”郑敏卉柔弱的开口,让人不忍去责骂她,连大声说话都怕吓坏了她。
“敏卉,是皇后娘娘想见见你”不愿晴珍喧宾夺主的上官若曦接过了话。
行礼后,敏卉轻柔的说,“娘娘找敏卉有事吗?是不是敏卉做错了什么”水灵灵的大眼镜甚是迷人。
“别紧张,本宫今日不过是来看看储秀宫的姐妹,毕竟你们之中会有些即将进宫,以后大家免不了相处,先认认人,省的本宫叫不上来”皇后仍是威仪万千。
“敏卉以后如果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皇后娘娘指教”这话,摆明了自己是想进宫争宠了。
皇后面色稍有不悦,但很快收敛心事,肃然道:“这是自然,往后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客套”,顿了一下,接着说,“快回房吧,我们改日再叙,本宫还要去其他房中看看”说着,在若曦的搀扶下远去。
走了一段,上官若曦开口道:“表姐,这郑敏卉怕是铁了心要进宫争宠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这本宫能有什么法子啊,等她进了宫再说吧,她进宫后,能不能见着皇上还是个未知数呢”皇后倒是胸有成竹。
上官若曦转念一想,明白过来,“还是表姐聪明,不愧是母仪天下的皇后”,顺带夸了皇后一句。
“你啊,还是太年轻了,以后跟在我身边,要学的还多的是……好了,天色不早了,等你进宫后我们再叙,你如今毕竟是秀女,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不然我也帮不了你,明白?”皇后正色道。
“是,表姐,我知道了,我一定规规矩矩的,不给表姐惹麻烦”上官若曦甜甜应道。
“恩,这还差不多,晴儿,我这妹妹你也多关照下”最后,皇后终于与晴珍搭腔了。
“既然娘娘开口,我自当遵从”晴珍漫不经心的应道。
许是听惯了她对她说话的这语气,安欣雅并未追究,离开了这储秀宫。
“只要你不惹是生非,我还是会尽量关照你的”留下这么一句,晴珍也离开了。不得不说,今日皇后之行,也让她不得不重视起这班秀女来了。
夜晚,清凉如水,相约之人如期而至。
“不知晴姐姐叫我今夜到来,所为何事?”茹紫彬彬有礼道。
“此时没有外人,我就单刀直入了,你原就不想入宫,为何要参选秀女呢?我很好奇,以你的心境,一旦入宫,这一生……”晴珍欲言又止,但显然茹紫已经明白。
“姐姐快人快语,我就直言了,不过是家世所迫而已,我身为穆家儿女,考虑的不能只是我一人,若是只为我自己,我大可浪迹天涯、逍遥江湖,可是不行,我还有父兄子侄,所以我来参选,期待幸运女神的垂帘,让我不被入选宫中,若然入宫,那也只能怨我命该如此。”茹紫一字一句道来,不愧为才女,有理有据。
“那你如今可有心上人,你期待的又是怎样的男人?”晴珍追问道。
“姐姐,这?”纵是潇洒如茹紫,也没料到晴珍会这么直接的问这些,霎时羞红了脸。
“直言就是,这不过是我们姐妹谈心,我不会说出去,而且,这也是你的一次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第二次,你想清楚。”晴珍认真的说。
看着晴珍清澈如斯的眼神,明白她的话可信,不是在看玩笑,茹紫下定决心,“不瞒姐姐,心上人嘛目前没有,我虽是学武,但毕竟是大家之女,并不能太过逍遥,因而见过的男子屈指可数,但若说条件,我希望将来的夫婿真心待我,不求他只有我一人,但求他视我若宝,其实我们女子所求的,不就是如此吗,不求他飞黄腾达,但求他做人无愧于天地,希望他能与我快意江湖,总而言之,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听完茹紫的话,晴珍淡然道,“不错,是真心话,那你觉得皇上合适吗?”
“皇上,他的确是个好皇帝,但同样的,却不是个好丈夫,江山美人,必然只能偏重一个,他选择了江山,美人就只能是个陪衬,在他心中占不了多重的位置,再说,后宫佳丽太多,即使博得他一时兴趣,也得不到他一世的珍爱,所以,皇上他不是一个良人,对我来说不适合。”茹紫如实道来。
“你我也算有缘,你既不愿入宫,那我会想办法让你不在入宫人选里”晴珍许下诺言。
“真的吗,晴姐姐,你真的可以让我不入宫?”茹紫虽盼望幸运垂帘,但也知道,以她的资质和家世,想不入宫很难,机会微乎其微,没想到如今真有这样的机会。她简直激动地不得了,若不是从小家教良好,她会立马跳起来的。
“恩,也算你幸运吧,此次大选我全权做主,虽然入选之后的册封与我无关,但是选什么人进宫都有我说了算,即使是皇后也不能干涉我。”晴珍正色道。
“那太好了,晴姐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一向镇定自若的茹紫终于不镇定了一回。
“举手之劳而已,如此女子,不该在后宫中被埋没,你的世界,应该在广阔的天空,而不是皇宫这牢笼”晴珍淡淡道,言语中夹杂一丝丝哀愁。
许是听出了晴珍语气中的哀怨,茹紫问道,“姐姐可是有心事?如果有,不妨说出来,茹紫虽然不能解决问题,但也可让您心里舒服些”
“没事,我只是羡慕你罢了,我也盼着,有一天,能离开这皇宫,到外面广阔的世界去看看,只怕,这希望,比较渺茫”晴珍悠悠的说,已然缓过神来。
“姐姐别灰心,你看我本也以为没希望了,结果却遇到姐姐,我相信,姐姐也会有愿望实现的那一天的”茹紫开解道。
“会的,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不会老死在宫里的,只是,到了那一天,我就真不知是该欣喜还是悲伤了”晴珍缓缓的说
茹紫越发不明白了:“姐姐,紫儿不懂”
“没事,不说我了,不早了,你也该安置了,记得,今日之事是你我的私话,我对你的承诺也切不可告与他人……”晴珍嘱咐道
“姐姐放心,紫儿知道轻重。姐姐的大恩,紫儿永生不忘”说着,朝晴珍拜了下去,之后,转身离开。
隔日,储秀宫内,贵客如云。
礼亲王、怡亲王、宁亲王、襄亲王,这四位素日难得一见的天潢贵胄今日竟难得的一同来到了储秀宫。
今日已是才艺初选的日子,众位佳丽在轮流上台表演,看到进来的四位英俊如斯的王爷,霎时一个个羞红了脸,但还不忘行一个礼,晴珍赶忙迎了上去,“呦,今日这是吹的什么风啊,几位王爷难得的一同驾临”
“珍儿,你就别奉承了,渗得慌,我们一同来,自是看看未来的妾室的,今日皇兄提起,我们也不好反对,只好一同来瞧瞧”宁亲王最先开口解释。
“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今日正好赶上她们才艺初选,索性几位王爷都来做评委吧”晴珍提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