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一天的采购,谷雨和齐家躺在床上休息。
齐家说:“庞统建议开个告别单身派对!”谷雨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无所谓地说:“好啊!你去疯吧!记住把内裤穿回来!”
齐家转头亲了她一口,说:“你也去疯吧!庞统说陈果果和一个洋人合伙开了一个西点小超市,前天刚见过,两人亲密得很。她那人最会疯,你找她去!再带上你那个疯妹妹,不会疯的也会了!”
谷雨把她的手放在齐家的脸上,斟酌着说:“我们真的各自去疯?”
“对呀!人家结婚前不都是这样吗?”齐家说得理所当然。
可是谷雨却凝神想了想。过了会儿,她说:“还是你去吧,我这人不会疯,也就是坐下来聊聊天,喝酒都不会呢,陈果果会嫌我闷!”
“她会嫌你闷?你叫她不得把她高兴死!”
谷雨想了想,一咬牙说:“好吧,我也学着疯它一回!”
就这样,齐家学着心怀鬼胎的样子驾车出门。而谷雨则在家里清理了一番,准备请人上门。
其实,谷雨能叫到的人不多,也就是准备请参加婚礼的那几个。白露当然是召之即来的,王圆圆、陈果果、还有肖如意,满打满算也就这么几个关系亲近的。至于姚安安,她已经变成了家人,还是不请了。余恬、萧随、张颖那几个,和王圆圆熟,和别人不熟,难免来了不好融合。而且,她与她们也不如和高中的这几个同学亲近。
切好了水果,再把新买的花儿插上,谷雨打电话让陈果果把店里做得有特色的点心带上几样儿,想想也就觉得差不多了。
“告别单身派对”,说起来挺熟悉,可是对她很陌生。她第一次参加并发起这种名义的聚会。
到了下午五点,最早上门的居然是王圆圆,谷雨开门的时候,发现王圆圆身后还站了一个人,竟然是派出所民警小吴。这让她大跌眼镜。小吴看看她,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说:“你们聚会,我在下边等会儿!”
谷雨睁大眼睛,“你在下边等会儿,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呢!”
“没关系!”小吴一笑露出一嘴小白牙。“我在车里打会儿游戏也就过去了!”
等他下楼,谷雨一把把王圆圆拉进门,立即拷问:“怎么回事?你们俩——有交情?”
王圆圆扭捏地摆摆肥肥的臀。“他在追我!”
“嗯?你妈乐意吗?”
“我妈不管,我乐意就行!”
“那你乐意吗?”
“废话!不乐意会给他机会接送吗?”
“原来如此!”谷雨点点头,表示明了了。她拉着王圆圆坐在沙发上,急切切地说:“快讲讲故事!一会儿她们上门,还不知道怎么闹腾呢?咱们都捞不着机会说体己话!”
王圆圆绷起脸摆出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儿。直到谷雨捅她胳肢窝她才告绕。
她先是感叹一声,好像“天凉好个秋”那般文艺沧桑,她说:“吴一鸣啊,其实挺简单。我本来防着这家伙图我家的钱,怕他是个玩弄感情的小人。但他好像不是那样!因为案子我们不是熟了吗?他就说:如果要出门,或许可以找他,因为黄腾跃已经没法指望了。不过,他买不起车,如果不嫌警车丧气,他偶尔可以接送我!”
“就这?”谷雨有点不敢相信。
“当然不止这个!”王圆圆说得很自矜。“他还爱看莫泊桑的小说!你说他一个警察不好好钻研业务看那些做什么?我都不爱看呢!”
“我早就发现他不专业!”谷雨马上论断。“他对你和楚才的事很关心呢!这都不像一个警察所为!”
“就是嘛!”王圆圆感叹。“他这人特别感性。不过,有件事让我对他改变了观感。”说到这儿,她开启了讲故事模式:“有天他在派出所值班,明福寺超市的保安送过来一个小偷,让他处理。那小偷是个女的,三十多岁,满打满算偷了九十多块钱的东西。你猜猜是什么?”
“是什么?”谷雨配合地发问。
“两个鸡腿,五六斤小杂粮,还有三本故事书,彩图版的那种!”
“就这?”谷雨很吃惊。
“对呀,就偷了这么点东西!”王圆圆说得很感叹。“你说为啥偷呢,原来是为她女儿。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女儿,一个在医院住院,大夫让吃杂粮,一个在出租屋里锁着,每天等她下工做饭。她在工地打杂,下了班就两头儿跑。她小女儿说:妈,我没看过彩图的,你给我买两本书吧!大女儿说:妈,人家六床的姐姐嫌鸡腿难吃,可是我想吃一个!我只要一个!”说到这儿,王圆圆已经非常入戏,泪光在眼里一闪一闪的,她问:“谷雨,你说这个贼让警察咋办?她交完住院费就已经没钱了!”
谷雨小心地问:“那后来怎么处理的?”
“当然是处理好了呗!”说到这儿,王圆圆有点得意,俨然是与有荣焉。她说:“不正好赶上吴一鸣值班吗?他一听这情况就对超市保安说:“这东西算我买的,就算了!这个钱我掏!然后他就把一百块钱给了超市保安,超市保安都懵了。但这并不算完。”
“那怎么才算完呢?”谷雨很好奇。
“他跟着人家去家里了。然后他就写了特感人的一个小文章到处发,再然后,很多警察同行都给他往过打钱。三天功夫,他就收了大家四千多块钱。他们所长挺支持他的,和他一起把钱送到医院去了!”
“哈,这么有心!”谷雨感叹。“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他告诉你的?”
“哪有?”王圆圆嫌弃地撇嘴。“我知道你就不相信。北京晚报都登了,那报纸现在还在他们派出所布告栏里贴着呢!你想想,谷雨,九十块钱不算多,但能这么处理事情的警察多吗?不多吧!人民警察爱人民,说的就是他这样的!”
“不多!不多!”谷雨连忙附和。“不过,圆圆,我怎么感觉不是他追你,而是你追他呢?看你这一脸的欣赏与感叹!”
“是吗?”王圆圆坚决不承认。“是他先提出用警车偶尔接我一下下的,又不是我向他提出来的请求!”
“好吧,这么说也对!”谷雨不想较真儿。“那么你们现在到了哪个阶段了呢?”
“啊个阶段啊?”王圆圆咬了下手指头,甜甜一笑,“他试着搂过我的腰,还有点不敢!”
“呃——”谷雨看看她的腰。
“什么眼神儿!”王圆圆劈手就打。“他没有嫌我腰粗,他只是很怜惜我。他说只要好好保养其实没事的。再说生命这种事也不一定要活得多长,重要的是活着的那段儿有意思!”
“他真这么说!”
“嗯!”王圆圆说得很肯定。“他说他爸爸就活得不长,他爸三十五就去世了,但他妈妈说起他爸还是幸福的样子。他们没法白头到老,但也是彼此相爱的。我后来一想,其实我也可以这样子。”
“哦!”谷雨点了点头。能这么想问题的人,倒也积极达观。
“所以,你看他是不是有点可爱?”王圆圆认真地征求意见。
“嗯,你觉得可爱就可爱!”
这时候,门上的呼叫器响了一下,谷雨又去迎接别人。她以为是白露,结果却是肖如意和陈果果。谷雨一见肖如意的肚子就吃了一惊。
“肖同学,这是二胎?”
肖如意嗯了一下,然后摸摸还不算太大的肚子。
谷雨用指头点点她:“你可真有精力,老大刚生出来,又来个老二!”
“不生孩子干嘛?”肖如意说得理所当然。“我又不像你,一会儿干这个、一会儿干那个,动不动就上新闻!我就当生孩子是一个游戏,他肯出力,我们又养的起,那就生呗!”
这话说得陈果果圆睁大眼,不过,她马上就竖起手指摆了摆,“土豪的世界咱不懂!嘻嘻,止于观赏、止于观赏!”
肖如意瞪她一眼,懒得怼回去。对于她嫁给班里的郑铮,很多人都是当笑话看的。但她想得明白,诺大的家业摆在那里,能有几个不眼红?何况郑铮将来要当科学家呢!
陈果果把她店里的袋子交给谷雨,“给,一样样儿摆上,让大家尝尝我的手艺!”
谷雨拿了袋子进厨房。
等她端了碟子出来,发现陈果果正用两只手端着她的胸。
“你要干什么?”谷雨打趣,“要不要我取两个盘子接着?”
陈果果抬起头,认真地问:“我想问问大家,我的胸用不用填充点什么?”
谷雨噗嗤就笑了。还真是大尺度问题,以前真没试过!
王圆圆坏坏地鼓动。“那得露出来,让我们观摩一下才好给你意见!”
肖如意也说:“露吧!露吧!医王论断还得抚触呢!”
“那我们一起露?”陈果果坏坏地转转眼珠。“我见过卢谷雨的,还没见过你俩的呢!”
谷雨的脸刷地一红。她见过倒也见过,但为啥要说出来呢!
“才不呢!”王圆圆很夸张地扭捏着说。“我们少女是金奶,露出来就不珍贵了!”
“我儿子吃的奶倒是银奶,但也不能随便露的哈!”肖如意一扬下巴,马上拒绝。
“那谷雨你上!”陈果果怂恿。“当年一句三十六D,那个甄俭都被扔水里去了!”
所有人都乐了。真的记忆犹新啊!
王圆圆纠正:“他说的是三十六C!不是三十六D!你记错了!”
“真的?我能记错?”陈果果摇头否认。“不会,我不会记错。我除了考试内容什么都记不错!”
肖如意接话:“你们说的这些数据对我太陌生了。我生完老大它也没长多大!到底这C和D它有多大区别呢!”
陈果果说:“看一看不就行了!现成的模特在这儿呢!”
所有的眼光刷地盯着谷雨。谷雨嗷的一声冲进卧室,然后迅速把门扣上。
“不行!不行”,陈果果在外边跳着脚叫嚣,“今天是告别单身派对,你得尽情玩耍!”
王圆圆坏坏地旁边“楞个里、楞个里”。
这时肖如意接了一个电话。“嗯,她们逼着谷雨脱衣服呢!我只是旁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