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姚董…..是在等人?”
说话的人是朱润民的秘书杜书城。他明显是在打量他。
姚栋梁整理下情绪,面带微笑说:“这么巧,在这里会遇到书城?”
杜书城按了一下手里的车钥匙,听到车门上锁的声音,才说:“是很巧。马上过节了,老师不方便出来,就让我代他看望一下老关系老同志。嗬,也到了吃饭的点儿,一起进去吧!听说这里的海鲜火锅不错。”
姚栋梁摇头。
他说:“不了。人家约了我,但到了地方却发现人不在,原来是地方记错了。得赶紧赶过去呢!……对了,最近家里都好吧?小舟一直在出差,我们也没回去看看。”
杜书城说:“都好,吃得好,睡得也好,我看要有个小朋友闹着就更好!”
两人都哈哈地笑。等收住笑,姚栋梁说:“过一段时间我们会回去看看老人,这里先给书城道声辛苦,也亏得你在身边照顾着!”
杜书城摇摇头,说:“哪敢说辛苦,就是责任所在嘛!”
姚栋梁就举起手机看了一下,摆摆手说:“不聊了,我得赶过去!回见吧!”
杜书城呵呵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然后看着他往开走了几步,拿起电话叫人。显然叫人这事让他不耐烦,他只好伸手打车。
有什么重要的饭局要姚栋梁自己打车来呢,杜书城微微有点疑惑。看了眼“乔家渔村”的招牌他走了进去。他是真约了人。
……
快过年了,饭店里一般都会做些装饰增添喜庆。从圣诞到元旦,再到春节,饭店里的装饰换了一茬又一茬,虽说繁琐些,但这应时应景的变换就让日子过出了生气。
杜书城拣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随手碰了一下窗户上贴着的圣诞老人,那个圣诞老人看上去是立体的,他偏着头看了看,想知道它到底是怎么弄的。这些小玩艺儿、小机巧有时让他这个大人也着迷。
“先生,您想来点什么?”
一位女服务员站在他的桌前,一口软软的口音,有点福建那边的腔调,和姚栋梁的有点像。
他看了看她,就说:“我等人,一共两位。你先给我们上壶茶吧。铁观音就行!”
那女人莞尔一笑说:“饭前就来铁观音啊!”然后就把菜谱放在他面前,说:“您先看着,有合意的就告诉我,我好让厨子提前准备着,这个饭点儿人多,恐怕供应不过来呢!”
他接过菜谱,打开来看。他约的人是裴化龙,党校时候的同学,是福建人,他得照顾着他的口味。
“福建人喜欢吃什么?”他随口一问。
“福建人啊?”那女人又笑了。她说:“这得看他是哪儿的人。我们福建人酸甜咸鲜都喜欢的,辣也不排斥。一个地方一个喜好呢。先生您不妨先来个淡雅一点的,我们先准备着,等朋友来了以后再添加口味浓重的。”
杜书城点头,说:“那你就推荐吧!”
“我推荐就是鸡茸金丝笋和清蒸加力鱼吧,味道都不太重,然后再来个三葺汤。其他您呆会儿再添加。”
“好吧,就先这样!”杜书城把菜谱推到一边。
“嗡——、嗡——”是电话的震动。杜书城看了下手包,发现不是他的。却见那女服务员转过身在桌前站住了。她在接电话。
“您好,……,啊,我就是王小蒲,……那孩子二十四了?岁数倒差不多,只是他耳朵上面有没有一个拴马桩,是左耳朵上?……啊,太好了,您在哪儿,我去见见那孩子。……行,行,行,如果是他我一定付给您酬劳,即便不是,那也是对我的关心,我是一定要表示感谢的……”
她语气激动起来,杜书诚却是不禁为她担心,那要不是呢,岂不又是一阵失望?。
在笑颜的背后有多少悲观离合的故事啊!
“书城!”门开了,进来的人爽朗地叫了一声。
杜书城站起来,赶紧走上前握手。
“呀,裴二哥,现在见个面真是不容易啊!”
“哈哈……”裴化龙仰头爽朗一笑,“你一叫裴二哥,我就得管你叫杜老四!”
“就叫杜老四嘛!”杜书城说着话帮裴化龙拉开椅子。
两人说笑着,菜就上来了,应裴化龙的要求,又添了两个菜:豆腐饺和淡糟香螺片。没有要酒,两个人只是吃菜说话。
杜书城凑近了,问:“最近有什么新闻吗?”
裴化龙嗯哼一下,笑着说:“有什么新闻是杜秘不知道的?”
杜书城摇摇头,说:“我这不是下山来打听消息来了?现在老师一心做学问,我的时间也全被那些资料给占了。”
裴化龙不以为然地撇了下嘴。他说:“鬼话!杜老四从来就是一肚子鬼话!”
杜书城咂咂舌,无奈地用指头点他。
裴化龙笑笑,凑近了,又看看左右,说:“白帆顺风头不错,你看吧,肯定得上!”
杜书城点点头,说:“这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裴化龙又说:“你们家姑父——姚栋梁,我看也有戏,他干得是真不错呢。而且他媒体关系特别好!”
杜书城又点头。说:“他媒体关系确实是好!”
裴化龙这时眼眉一挑,举起手来,两个食指做了个相对的动作,隐晦地说:“你看,是不是这么个关系,位置就是那么少,条件也都那么好!”
杜书城看看他,没做任何表示。
他拿起筷子吃菜,吃了两口,问了一句:“光顾说别人了,你呢?”
裴化龙哈哈一笑说:“我呀,原地踏步三五年,猛抬头,发现沉舟侧畔千帆过,哈哈,你看,就是这么个情景!”
杜书城举着筷子点他,说他太自谦了。
这时,刚才那服务员走了过来,抱歉地说:“对不起,两位先生,我有事要出去一下,这个桌上的事情要由别人负责了,您看还有什么需要吗?”
杜书城看看裴化龙,裴化龙摇头。
那服务员弯了下腰就出去了,手里拎了件黄色的羽绒服,连店里的工作服都没顾得上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