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嬷嬷突然急躁地说:“不成,我得去把这事跟里正说说。这水最后是要流到南河里的,村子里的人有不少人会喝这里的水。自从咱这里建了鱼塘后也有小皮孩们会去下面那些小沟里网鱼。不行,得让里正跟村里的人说说这事,咱不能没良心的事。”
“好,那三嬷嬷你快去吧,让村里的人暂时不要喝这些水。”香玉也觉得有些不妥,保证道:“放心,这里有我们呢,这次一定会揪出那投毒的人。”
“嗳,我去了。”三嬷嬷急急地往山下走,水里有毒这事让她想想就怕,唉声叹气地去找里正。
香玉叹道:“这样吧,等我们把鱼网起来后再放水,我也怕这里的毒会流到下游。尽管毒被稀释了,但我们不能冒险。”
她恨死投毒的人了,难道他们不知道毒会随着水到处流吗?流到哪里,哪里就有毒。当然,这些毒会被水稀释的越来越淡,但也不能保证这稀释后的毒被人当成普通水喝了会不会也中毒。
“香玉,咋办?”香承宗抓着头道,他最心疼的还是水里的鱼。看到那些翻了肚皮的鱼,总是控制不住先把它们捞起来。
“好吧,我们来网鱼。”香玉指挥着他们网鱼。
好在这些鱼都还不大,一条鱼网几乎就能网住所有的鱼。鱼网从南到北,最后汇聚到东南角。
水里的毒物较多的是在西北角,因为没有新水流入,所以东南角的水质还是最好的。所有的鱼,包括那些已经翻了肚皮的全都被网到这边来,最后将网固定在小船和竹屋上,香玉开始往里面注入灵泉水。
几乎是在瞬间,有一些翻了肚皮,腮还动的鱼也恢复了活力。香玉又偷偷往鱼网里放了几株空间灵泉里自生的水草。
在下网的时候,香玉又发现了一件事,她发现西北角的水草极少,而那些水质好的地方水草比较多。
“难道这些水草还有解毒的功能?”香玉纳闷着,便拿着一株小的水草去了西北角。
将水草直接放到那枯萎的草上,发现水草根本没有变化。便欣喜地将这水草放在了这边,等过会儿再看。
一行人费了很大的劲才将网放好,均都累得瘫在了岸上,连五大三粗的李蛮也毫无形象地躺在岸边喘粗气。
已到正午,他们都是习惯了一日三餐的,这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唯有香承宗,像是不知疲惫地样子来回看着鱼网里的鱼。
“香玉,该喂食了,鱼在网子里能喂不?”
“能!真接喂就行。若是还有死的鱼,先捞出来。”香玉有气无力道。
香承宗连连点头,“成,我这就喂鱼。”
洛蔓儿看着香承宗累得腰好像也弯了,突然有些心疼,起身道:“承宗哥,我来帮你吧。”
她拿着长长的网兜准备捞死鱼,嘴里还不住地咒骂,“下毒的人真该死,这都是心血呀。可怜地鱼呀,就这么死,可惜呀,再长一个月就能吃了呢。”
这鱼已经有巴掌大了,正是长得最快的时候,再长一个月还真能吃了。
香玉道:“承宗哥,西北角岸边的任何物件都别动,将溪水慢慢流进来吧,咱稍稍放点水。我和玉凝就先回去了,想必三嬷嬷也已跟里正说了这边的事。香兰姐跟我们一起回去烧点饭吧,你看把承宗哥累的。”
香兰连连点头,“好,我们早饭也没吃呢。唉,真是气死了!蔓儿,一起回去吧。”
“哦,好吧。”洛蔓儿极不情愿地放下了网兜。
香玉起身伸了伸腰,吩咐道:“李大哥,你在这里帮着点,一会我们来给你们送饭。”
李蛮起身,郑重地说:“姑娘放心吧。俺老李明白!午后,老张就能回来,想来县里的捕头也能来。姑娘不妨让赵嫂子收拾收拾那几个竹屋,我怕一两天破不了案子。”
“成,就这样吧。我这就回去让赵嫂子弄。蔓儿、玉凝、香兰姐,咱们走。”香玉点头道,“承宗哥,我回去再配些药,送饭时一道给你送来,放心吧,这鱼没事,我那边小池塘里也有很多鱼呢。好像有的还有鱼卵呢,过两天我让赵大他们给你带些过来,用不了多久咱们的鱼塘就都满了。
承宗哥,我觉得等年掌柜把这里的小酒楼开起来后,咱们先不要卖鱼。这鱼还小,等明年这个时候说不定再卖也不晚。咱就赚那些客人钓鱼的银子好了,这个真不能急!
不过,我看咱这鱼塘里的藕和莲子倒是能卖上不少银钱。还有那些花椒,想来也是一笔进项。所以呀,承宗哥,别愁,咱这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相信我!”
也许是香玉的话说到了香承宗的心里去了,眼见着香承宗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慢慢地喂着鱼食,轻快地应下了。
香玉又嘱咐李蛮道:“李大哥,先烧点水吧。我看承宗哥再不休息,这身子一定会累垮的。给,我这里还有一小竹桶的药水,烧水的时候放上,喝了人就有精神了。”
又从小包里掏出一个小竹桶,香玉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卖假药的,感觉特忽悠人。
李蛮却是郑重地接了过来,保证道:“放心吧,这灵药水可珍贵了,俺一定好好用。”
“呵呵,一般药水罢了,不用这么看中。”他的反应让香玉苦笑不得,这药水不过是她随口一说,咋从李蛮嘴里说出来就像是救命水似的珍贵呢!
这是小事,香玉也不计较,四个姑娘便浩浩荡荡地下山了。
上山觉得慢,下山快,这是所有人的感觉。在李玉凝喊了数次走不动后,终于到家了。
不出香玉所料,张虎把那头小马骑走了,香玉有些心疼,那个人高马大的张虎不会把小马累死吧?看来家里还得备上两匹马才行。
四人先是填饱了自个儿的肚子,这才为香承宗几人准备起吃食来。洛蔓儿和香兰放心不下三嬷嬷,就先结伴去了里正家。
香玉和李玉凝准备着吃食,她不时回房一回,把灵泉水装了几大竹桶。并亲自在小池塘里捞了些水草作样子。
福伯也知道了这事,嘱咐道:“香玉啊,你安心去帮三嬷嬷他们吧,家里有我呢,别担心。把赵大媳妇也带上,说不定能帮你们些忙。”
“好,那家里就有劳福伯了。”香玉将一切都做好后,由赵大和赵嫂子背着两个大背篓一道出了门。
至于累得不行的李玉凝则在家和小花作伴,鱼塘那么远,她今儿是没那个脚力走了。便和小花担下了家里人晚饭的大任。
香玉出门后,没走几步,便听到三嬷嬷和人对骂的声音,以及里正咣咣敲锣的声音。
“唉!”香玉心中叹气,“咱们这是为了村民好呀,这些人咋就那么不上道呢。”
她听得出来,跟三嬷嬷对骂的是大李氏,夹杂着老驴婆子的讥讽。听到最后,便知道了村里的一些人为啥这么跳脚了。
“原来是嫉妒了呀,这还真是得了红眼病,自己不好也不想让别人好!”香玉冷笑,她不是没想过带村里的人一道致富,可这些人实在是迂腐。若是她现在在做的项目不做出点成绩人,村里的人是不会跟着做的。
可做出成绩来后,村里的人便眼红了,怨香玉没早点带他们一道干。这算什么?当真是好心没好报!
香玉有些怒,站在门口等三嬷嬷过来,冷哼道:“我倒是想看看是哪些人跟三嬷嬷过不去,这些人想跟着我干没门儿!”
一边的孙氏听到这话后微微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自家男人没啥表态,便壮着胆子道:“姑娘啊,我有些话不得该不该说。”
香玉一愣,孙氏是个聪明人,从来都知道何时说何话最好,便点头应下,“说呀,有啥不好说的!”
孙氏叹道:“早些年,我在家为闺女时,我爹就跟我讲过一些话,到现在我还记得。他说我们那里当年有两个财主,一个只顾着自个儿富,从来不跟村民打交道,也不坑村民的。可到了荒年这财主家里都被村民合伙抢了,连财主也被打死了。
另一个财主听到这事后便想办法给村子里的人传了个手艺,凭着这手艺虽说不会大富,可也能点小钱,到了荒年也没饿死人就这么过来了。那财主人家都说他仁义,说了多年!”
故事讲到这里就算完了,孙氏又道:“我总觉得穷人总是恨富人的,其实我也是呢。”
香玉明白了,孙氏这是在教自己不要钻了牛角尖,心情一下子就开朗了。笑道:“多谢赵嫂子,我明白了。”
等里正他们来到香玉家前时,香玉抢先笑着说:“里正大叔,今儿个真是辛苦你了。也辛苦各位婶子大叔了!”
说着她冲着诸位村民福了福身,礼节也做的很到位,便又将三嬷嬷家的鱼塘被人算计了一事说了出来。
她这话说的很真诚,说到最后长长叹气道:“别看我开了作坊,又帮着三嬷嬷家办起了鱼塘,好像很了不得的样子。不是这样的,你看,这鱼塘不就被人眼红的下了毒?我都愁死了。这鱼塘可不完全是三嬷嬷家的,听过镇上的秦氏酒楼不?年掌柜要在鱼塘边上盖个酒楼,我跟他说了,到时用人一定得用咱们村的,工钱还不能低了。
最可恨的是,若是今年这鱼塘不行的话,咱也不敢把以后的好法子教给诸位婶子大叔呀!我怕这人还来使坏,到时不就害了父老乡亲们嘛?咱洛香村早先年可是出了个有名的制香大师,我一直在想,咱村子怎么也得把这制香的手艺再捡起来不是?
可是我怕了,真怕我把这制香的手艺复原出来后,又有人使坏。那人不是专门害我的,是害咱们洛香村没了制香传承呀,当真可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