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别说了。”香玉不想听下去,她怕自己一个忍不住,让心情崩溃,到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阿福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香玉,二少爷不是那种人。只是,表小姐毕竟是表小姐,她……,让她进来吧。”
香玉自然知道阿福是个老好人,只要不危害到谭墨的事他都是息事宁人的,想来这事也是一样吧。
可香玉却不想让那个宝珠这么痛快了,她的好日子才刚刚起步呢,便淡淡地说:“福伯,这事儿交给我来办可好?你也知道我把这里当家,若是任由一个我不喜欢的女子夺走这里的一切,我也是不甘的。”
阿福马上摆手道:“香玉,真不是那样的。这里就是香玉的家,香玉想怎样就怎样。表小姐的事有些麻烦,但她毕竟是镇安候府现在主母的侄女儿,虽说二少爷跟候府没关系了,但还是……。”
香玉却不想再听下去了,打断他的话道:“福伯,我懂了。只要她不过分,让她在这里住几天也无妨。”
“好,好吧。就按香玉说的来吧。”阿福看出香玉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便不再说了,转身回了自个儿的竹屋,他得写封信给二少爷,宝珠怎么来了呢?
外面的撞门的声越来越大,可香玉这边却是一片宁静,连过来看情况的张虎等人也被香玉打发了,她就等着宝珠把门撞开,她好赚一笔银钱花花。
许是感觉到太过安静了,香玉看着两个小姐妹,嗔道:“你们这是啥眼神呀,看着我干啥?”
“咳!”李玉凝率先回过神来,不相信地问:“香玉,那啥镇安候府是咋回事儿?”
香玉微微一笑,“玉凝,你学咱泥腿子的话学得可越来越顺溜了。”
“别打岔!说正事呢。”李玉凝拍了她一下道,“谭墨真是镇安候府的二公子?那个宝珠是候府的表小姐?”
香玉点头,“是啊。怎么,现在是不是不敢打断谭墨的腿了?”
“咳咳!”李玉凝连连咳嗽,叹道:“我不知该说啥好。镇安候府二公子的事儿我当年也是知道的,那时候虽然年纪还不大。这事儿在京城闹得挺厉害的,说啥镇安候的二公子是镇安候夫人的私生子,因为那双眼不像咱中原人。就是这个传言,让镇安候夫人本就不好的身子越来越差,没多时就去了。
镇安候对夫人的感情是极好的,可不知为何还是把二公子赶了出去,听说还从祖谱上除名了呢。但这事是真是假没人知道,也不知从何开始,人们都说镇安候的二公子得病去了,这事也就到此为止。”
“怪不得。”香玉幽幽道,李玉凝的话让香玉对谭墨的恼怒又少了几分,看来自己对他的情意真的很深呀。
叹了一口气后,香玉话锋一转,“不过,谭墨已经跟镇安候没任何关系了,跟那个宝珠自然就不是表兄妹了。她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李玉凝摇头,猜测道:“说不定是镇安候年纪大了,想通了吧。”
洛蔓儿听到这里才总算是理出了个大概,上前抓住香玉的手,非常认真地说:“香玉,就算那谭猎户原先是哪个啥候爷的二公子,他要是对你不好,要是真的要外面那个啥宝珠的,我就打断他的腿,不管他是谁,铁定打断他的腿!”
香玉好生感动,从洛蔓儿颤抖的手来看,这丫头此时的心一定很不平静,便笑道:“好,以后若是谭大哥欺负我,我就去找蔓儿,咱找人打断他的腿!”
“嗯。”两个小姐妹都郑重地点点头。
这看在李玉凝的眼里,深深叹息一声,“哎呀,香玉,你这不是在说傻话吗?咱先看看那叫宝珠的是个啥得行吧。就算是候爷的小夫人的侄女,也不过是个侄女罢了,又不是闺女,怕啥!”
话说到这个份上,香玉的心也定了下来,是啊,怕啥?不过是个人罢了。她有空间,有小灰,这日子就不会难过。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号子声。
“嘿哟,嘿哟!”
如此几声,厚重的木质大门轰然倒塌,溅起一片尘土。
“咳咳!”处于最近处的宝珠和丁香,咳嗽个不止。
那些帮着撞门的村民看到香玉几人后立即吓得缩了缩脖子,赖头青的遭遇他们可都是知道的,有些怕。
他们就赶紧地向宝珠要工钱,“姑娘,说好的银子呢,赶紧地给咱吧。”
宝珠立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哼,小家子气,不就是一两银子吗!丁香给银子!”
香玉撇撇嘴,果然是候府出来的,随便请个人也要一两银子,难道在他们这些人眼里,银子真是大风吹来的?
要知道一两银虽然不算多,但在普通的平头百姓眼里那还是很大的一笔财富,有的人家辛辛苦苦一年都不一定能赚到一两银子。
丁香立即从荷包里拿出几粒银锞子撒在地上,也没好气道:“你们自个儿分吧!”
这些人也不讲究什么低声下气,反正有银子赚他们就开心,慌乱地抓起了地上的银子就跑了。跑得还挺快,生怕有人追着似的。
香玉微微蹙眉,看来先前给人的畏惧是对的。
等尘土落下后,宝珠带着丁香踩着倒地的大门走了进来,二人的穿着都很亮丽,同样的趾高气扬。
这时,香玉她们才看到站在宝珠身的丁香,都面面相觑,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李玉凝冷哼道:“好你个丁香,看来我先前真是作了个件蠢事。像你这样的贱婢,杖毙都不为过!”
丁香却是咯咯笑着接话,“李大小姐,您这样说可不对,我丁香如今不再是你的丫头了。现在是宝珠小姐的贴身丫头!”
“哼!”李玉凝道,“别忘了,你那老娘可还在我们家呢。”
丁香对此一点也不担心,说道:“李大小姐您在乡下呆的时候太长了,我娘已经赎身了,现在镇安候府当差。”
李玉凝皱眉,心中有些担心,可别是自家母亲被这贱婢骗了吧。
宝珠突然咳嗽道:“闭嘴,主子在前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丁香立即恭敬地行礼,“是,是丁香不对!”
李玉凝的眉头再皱,自己果然是个蠢的,对这类卖主的奴才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丁香真的给她上了非常生动的一课。
宝珠看着香玉咯咯一笑,“香玉丫头,还不快给本姑娘端茶来,本姑娘累了。”
香玉冷笑,“累了关我何事?我还没跟你算毁坏我家大门的账呢,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这大门前些日子刚被人撞开过一次,那人赔了我多少银子?”
“多少?”宝珠好奇地问,一点也没把香玉放在眼里,她这次来除了带了一个可靠的车夫外,还带了个身手极好的护卫。
“承让!二百两银子!”香玉伸出手来道。
“哧!”宝珠好笑道:“我还以为是多少呢,不就是二百两吗,本姑娘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
香玉突然有点为谭墨感到不值,他一个正经的儿子被赶出家门以打猎为生,可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表妹却是花着候府的银子,眼都不眨一下的。
“那么给吧。”
宝珠哼道:“丁香给银子。给了银子,这扇门就是我的了!”
丁香痛快地给了银子,还插了一句道:“香玉姑娘走吧,这里是我们小姐的了。”
香玉冷笑,“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说是赔偿不是卖!给了银子就滚吧,这里不欢迎你,况且此地根本就没有你的墨哥哥!”
“我不信!就凭你个乡下柴禾妞,也想扒着我墨哥哥不放,休想!”宝珠说完就四处大叫起来,“墨哥哥,我是宝珠啊,你出来见我一面吧,当年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会被赶出来呀,墨哥哥……。”
香玉听到这话觉得心里难受极了,低声咬牙道:“一口一个墨哥哥叫得倒是亲!蔓儿,你去把张虎他们叫来吧。”
“香玉你……。”
“去吧。”香玉有疲累道,她想给这个宝珠来个下马威。
好在宝珠叫的时候阿福一直没出来,或许他也知道这个时候香玉并不好过。
张虎带着他的兄弟李蛮出来了,冷冷地看了一眼四处走动的宝珠,便来到香玉跟前道:“香玉姑娘,有何吩咐!”
香玉道:“把她们叉出去,我不想看到她们。”
“这……。”张虎有了犹豫,让他对一个大老爷们做什么都行,可对姑娘家就有点……。
就在这时,宝珠找不到谭墨便开始一间间屋子翻了,刚好推开了阿福的屋子。
“阿福?墨哥哥果然在这里。”宝珠眼睛一亮,进去拉出阿宝就跑到香玉跟前,“阿福你跟这贱丫头说,我是谁?让她滚出这里去。”
香玉眉头一皱,她很想知道阿福接下来会怎么说。
洛蔓儿和李玉凝也站到香玉一边,这时听到声音的赵大一家子还有肚子已不小的洛婶子也出来了。虽然弄不清发生了啥事,可她们也站到了香玉身边。
现在就等阿福说话了。
阿福为难地说:“香玉,要不,就让表小姐先住在这里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