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只是你母亲的遗物该妥善保管,以慰她在天之灵。"庞姨妈略带感伤。
涟儿听罢点点头,从身上掏出一本小册子,"姨妈请过目,这上面都是府中原有的东西,这几日已经找回了不少,上面用朱笔圈住的却还没有着落,大都是玛瑙、翡翠等摆件。不知道父亲、母亲要是泉下有知会做何感想?"
蔡氏闻言一怔,只感觉众人的目光都朝着她扫过来,顿时脸上火辣辣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一旁的刘氏也是坐立不安,当着这么多贵夫人的面这样说,不是摆明了指责她们私吞了四房的财物吗?不知道是从哪里弄得小册子,胡乱写上什么就开始乱咬人!
她刚想要发难,就听到庞姨妈说道:"嗯。这上面是你母亲的字迹,她在临走之前写信给我,里面也有相同的一份。"
晋王妃看着眼前的一幕并不言语,她本来觉得无聊想要离开,没想到这下有好戏看了。她冷冷的觑着涟儿,这个小姑娘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郁氏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她可是见识过涟儿的厉害,这下又要有人出血了。
"大伯母,当时西府的东西都放在东府了吧?"涟儿轻描淡写的问着,"这些摆件都是容易碎的,仓库里没有应该是妥善收起来了吧。"
"呃。"蔡氏有些慌张,"是碎了,碎了!"
众人闻言纷纷侧目,她自觉失言赶忙干咳了一声,随即说道:"那些东西怕碎自然不敢放在仓库,回去我就给你找出来。这孩子,想要又不言语,弄得好像我们故意霸占你的东西。其实不是什么贵重物件,我倒给疏忽了。"说罢看着刘氏干笑了两声。
"涟儿见有些都摆在大伯母房里,也就不好意思要回来了。可是那些到底是父母亲的遗物,放在别处又显得涟儿不孝..."涟儿微微低头,大大的眼中转着泪水,可怜无助的模样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众人见了都用责怪、不屑的眼神看着蔡氏,仿佛她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那些稍微值钱,我不过是怕丢了,等一下回去我就派人给你送过去。"蔡氏坐立不安,犹如芒刺在身。
刘氏和王氏脸上也火辣辣的,站起身讪讪的说道:"时候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说罢仓皇离席。
"涟儿莫走,留下住两日。"庞姨妈拉住她的手挽留。
这种情况下,涟儿怎么能和蔡氏等人一同离开?她吩咐知春跟回去,"大伯母派人还东西你搁个眼睛,都是'易碎';的物件!另外收拾些我的随身衣物带过来。"
晋王妃听到"易碎"两个人,忍不住笑了,真是个有意思的姑娘!
鲍敬等人带着庞启轩出了庞府,自家的马车就在外头,他撵了车夫亲自驾车,请其他人坐在里面。
"少爷,要是被老爷知道又该骂小的了。"车夫是个老实巴交的人。
鲍敬一立眼睛,"你不说父亲怎么会知道?嘴巴闭紧点,小心我抽你。"
车夫立即不敢再言语,乖乖的躲到一旁。
启轩很少自己出门,隔着帘子瞧见马车往闹市去了。穿过中央大街,又往小胡同里拐,最后停在一个小巷里。他奇怪的下车,这才发现马车停在一个院子的后门。
鲍敬似乎轻车熟路,走过去轻轻叩了三下门。不一会儿,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先是有小厮打扮的人把头探出来,见到鲍敬等人赶忙喊着大爷,接着后门打开请众人进去。
里面是个大院子,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看起来很讲究。
"这是哪位大人的府邸?"启轩不由得问道。
"大人?府邸?"良士吉几个相互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这真个大笑话,真好笑!哈哈...笑死我了..."
启轩见他们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感觉更奇怪了,鲍敬捂着肚子说道:"是'大';人,还大的不得了!一会儿见了你就知道了。"说着还用手在自己的胸部比划起来。
院子里有好几座绣楼,下人直接把他们带到最角落的一座。
"各位大爷请上去等,小的去准备。"小厮请大伙上去,伸手拽了一下屋檐下面的铃铛,清脆的铃声响了起来。
走进去,看到一楼正对着门口是宽敞的楼梯,上面铺着猩红的地毯,左右两边似乎是茶水间、小厨房之类的地方。
六个丫头排成一排,个个都是穿红挂绿,见他们进来齐声见礼,引着他们上了二楼。难道是酒楼?不像啊,启轩懵懂的跟着上去。
二楼整个被打通,就是一个大房间,宽敞的不得了。地上同样铺着地毯,四角分别放着四个大暖炉,屋子里暖乎乎的。长长的案几,矮矮的榻,最适合坐下来边喝酒边看舞蹈。
几个人刚坐下,丫头们已经端了酒、点心、水果上来,摆满了长长的案几。
不一会儿,外面鱼贯着走进来二十来个袒胸露背的姑娘,个个画得像妖精,身上的粉脂香的不得了。
她们排成两排,站在众人对面,启轩正对面那个姑娘穿着抹胸外披绿纱,丰满的胸有三分之二露在外面,马上就要呼之欲出了。
他还从未见过这般暴露的女子,不禁有些害羞,别过脸心中却痒痒的想看,不由得又转过头来。
却见那女子朝着他挑逗的眨了下眼睛,顿时让他的身子酥了半边。
"红绫,绿箫,还有后面三个留下,其余的都出去。"鲍敬用手指指点点,顷刻间只剩下五位姑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