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外面传来两声咳嗽打断了她的话,大牛打外面进来。
他没好意思看知冬,远远的站着说道:"婶子眼看天不早了,知冬姑娘出来久了难免不方便。外面的马车已经备好,我派人送她回去。"
知冬正在坐立难安,听见大牛的话痛快的站起来告辞。她出了屋子,大牛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快到门口才憋出一句,"我婶子的话你挑着听就好...不要着急答复...我可以等。"
她扭头看着大牛满脸憋得通红,双手还不自在的攥在一起,心情突然变得轻松起来。他是个简单的人,跟他在一起生活也会变得简单吧。
大牛看着知冬上马车,嘱咐车夫一定要平安送到地方,另外还派了个婆子跟随。他看着马车没了踪影这才转身回去,他婶子正在屋子里等着呢。
"漂亮、大方,又有那徐夫人那样的姐姐,我怕娶进门不好侍候。"她婶子虽然满意知冬,却生怕内侄儿以后受老婆的气。
大牛好一阵没言语,他婶子见了不由得叹气说道:"你小子老实是老实,不过倔脾气上来也够人呛!既然你主意已定,我这个做婶子的也不好多加阻拦。我这就回去跟你叔叔商量一下,把该准备的都提前准备一下,咱们黄家娶媳妇不能马虎行事。"
"先不着急。"大牛脑子里出现拓跋炎的影子,那日他盛气凌人的把自己撵走,应该是跟知冬姑娘关系匪浅。知冬长得很美,在国贸是财会部经理,一年白花花的银子不少赚。听说有不少人托媒婆前去说亲,都被挡了回来。她真得看的上自己吗?大牛心里的那份自信在见了拓跋炎之后变得飘乎起来,他自认从长相到气势全然不是拓跋炎的对手。自问如果他是姑娘家,面对自己和拓跋炎,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吧。
"怎么能不着急?好容易有姑娘不在乎外面的传言,你也二十多岁了。今年赶紧把婚事办了,明年就能抱上大胖儿子,我和你叔叔也就放心了。"他婶子看出大牛对知冬很上心,笑着说道,"这姑娘一过了十八就是昨日红花,行情是一天比一天下跌。知冬今年已经二十四,她也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你就放心等信儿吧。"说罢走了。
过了一会儿,送知冬回去的婆子回来了。大牛听见知冬平安到家放了心,抬头却见那婆子并未下去。
"少爷,徐府跟过来一位公子要见您。"婆子为难的回着,"老奴问他姓什么他不说,找少爷干什么也不说,眼下就在外面候着呢。"
大牛听说是从徐府来的,忙让婆子请进来。人一进来他的眼神就闪烁起来,原来是拓跋炎。
"我是拓跋炎,今日冒昧拜访失礼了。"他言语间带着傲气,丝毫没有半点感觉失礼的意思。
大牛怔过神忙请他坐下,吩咐人上茶然后屏退左右。
拓跋炎端起茶杯皱了一下眉头又放下,怕是这茶水不合心意无法下咽吧。
"没有什么好茶招待拓跋公子,见笑了。"大牛虽不知道他王爷的身份,却早已感觉出他的富贵逼人,自己府里这上等的龙井怕是入不了他的法眼。
拓跋炎听了连客气的话都没说,皱着眉头回道:"知冬常喝武夷山的大红袍,每年我都会从吴国给她带过来。"
"哦。"大牛木讷的答应了一声。
他瞥见桌子上放着的点心,又盯着大牛说道:"知冬最喜欢吃桂花糕,做得时候要少放蜂蜜,她不喜欢太甜的味道。"
"哦。"
"知冬的手很巧,我身上这个梅花络子还是她亲手打的,谁见了都说好看。她性子温柔宁静心灵手巧,能遇见她真是我的福分。不过她若是闹气脾气来真是拗,不是一两天就能劝好的。就说这次吧,她嫌我不够贴心闹别扭,我说小话陪笑脸,送花为她淋雨得了风寒,她都不能消气。"
这回大牛没有言语,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端着茶杯的手愈发的使劲起来。
拓跋炎见状轻蔑的笑了一下,"我和知冬认识有十年了,相互之间非常了解。我生意做得大,常年四处跑难免有些忽略她的感受,我心中也觉得愧对于她。她跟我耍小脾气,这才赌气托徐夫人做媒,今个儿我是特意上门给黄公子赔不是的。我们俩吵嘴,不该把不相关的人拖进来受罪。"
听到这里大牛的脸变了颜色,不过转瞬便恢复正常。他虽然老实有些木讷却不是傻子,他就说知冬那样的姑娘怎么就看上自己了?原来是早就无名无份的跟了拓跋炎,眼下是想要从良嫁人,可偏生拓跋炎又不肯放人了。他的心刺痛起来,好好的姑娘为什么这样的作践自己?罢了!自己不过是想要找个好人家的姑娘过平淡的日子,这亲事要不得了!
"拓跋公子的意思我明白了,明个儿我就给徐夫人回话,权当提亲这事没发生过。"大牛站起来摆出送客的架势说道。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拓跋炎不想在这里多停留半刻,他高兴的离开了黄家。
第二天,大牛果然派人来告诉涟儿,这门亲事就此轻轻放下不再议了。知冬只当是他婶子不喜欢自己,并未多想。拓跋炎这头越发的殷勤,三天两头的送花,甜言蜜语说了一箩筐,知冬见状心里越发的难受。明知道若是跟了他就只能无名无份,可就是狠不下心断了这个念头。每日知冬只盼着工作多一些,省得她胡思乱想。
这日,她正在国贸做事,大牛的婶子竟找上门来,还一脸怒气冲冲的表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