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儿见了红着脸觑了他一眼,"平日里不管不顾的胡闹,真...你却又矜持起来。你不是说想...我瞧着你身子也好得七七八八了,今晚..."怎么说她到底是大姑娘,穿成这样在一个男人面前已经是厚着脸皮,再要说出点什么就真得无地自容。她羞得脸发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恨子辞像个傻子站在床头,全然没了往日胡闹的肆意妄为。
她轻咬了一下嘴唇,俗话说上赶着不是买卖,可真是半点不假。往日他猴在自己身边隔着衣服东摸西摸,还死皮赖脸的央求自己把身子给了他。眼下她以行动暗示明示的,他倒装出柳下惠的模样,莫不是自己太主动,他在心里嫌弃自己了?
想到这里涟儿不由得心里一阵委屈,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伸手拽过一旁的被子裹在自己身上。
"是我太轻浮了,王爷请回去吧。"她别过脸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
"不是,不是,我..."子辞知道涟儿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忙着急解释着,"我是高兴、害怕,心里正矛盾着呢。"他上前搂住涟儿,喘着粗气回着。
"前几日你说什么都不愿意,我也不想勉强,不过是再等几日的光景。可是每天晚上搂着你有多难受,你知道吗?一股火在我的身子里乱窜,几次我都是强忍着才没...今个儿你这般...要是还...真真要了我的命!到时候我忍不住强要了你,我怕...你在心里骂我是禽兽,往后不搭理了我。"他一脸痛苦的说着,涟儿只觉得硬硬的玩意儿抵在薄被外面,虽说隔了一层却清晰的感觉到它的炙热和坚硬。
她不由得脸红心跳,虽然子辞说得含糊其辞,但是她岂能不明白?
"哪个说今晚上不给你了?"
"呃?涟儿..."子辞的声音颤抖起来,狂喜之余钻进被子里。
"墨音。"含糊不清的话语流泻出来,带着一分痛苦,一分欢愉,还有一分绝望。
当第一缕曙光穿透黑暗射进来的时候,涟儿忍住不适慢慢坐起来。一旁的子辞睡得很平静,嘴角还挂着满足的微笑,一串晶莹的眼泪掉在他脸上,可是他却没有半点反应。涟儿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脸,片刻之后紧咬嘴唇下床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姑娘..."守在外面的春儿面色难看,一双眼睛红肿的厉害,显然是哭过了。
"叫她们进去吧,这迷迭香的药效还有一个时辰左右。"涟儿的声音清冷听不出任何的感情,"你去叫知冬,咱们起身去蜀国!"
"呜呜...姑娘..."春儿泣不成声。
涟儿见状反而伸手轻抚她的头,凄美的笑着说道:"哭什么?傻丫头,有些爱情注定会很绚烂却无法结果,我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说罢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今天是她的危险期,如果能中奖就太好了!她渴望这个世上有跟她骨血相连的东西,渴望着新生命能给她的生活灌注新的力量。她太疲惫了!她好怕自己撑不下去!
不管她经历了几世,她都只是个有血有肉的凡人!她有感情,会犹豫、徘徊、痛苦、无奈!而在这个伦理道德思想观念和现代完全不同的异世,没有人会真正了解她的内心所承受的痛苦。她恨自己的清醒,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着一切的一切!
她注定是个被爱遗弃的人,不管她多么的努力,付出过多少,到最后灵魂仍旧是孤独的。她有时候真想对着苍天呐喊,问它何为众生平等,亦或是自己做过许多孽如今遭了报应?她不过是想要个相爱的人白头到老,有这么难吗?苦苦追寻到最后却伤痕累累,她已经无力再去改变什么,爱情,她不要了!
冥冥之中涟儿有种预感,她的肚子里会孕育新生命,完全属于她一个人的新生命。她永远的走出了晏子辞的生活,她于他将会是陌生人,再不会有交集!她不会再爱上任何人,爱,太累太伤人。
晏子辞被几个小厮抬到角门的马车上,于此同时涟儿带着春儿和知冬也坐上了另一辆马车。
"姑娘..."知冬想要说些什么。
涟儿却打断了她的话,"往后叫我夫人吧!以我的年纪大都已经嫁人,就说是夫亡婆家也没了人,这才去蜀国投靠亲戚,不想亲戚搬走没有音信。一来方便行事不引人怀疑,二来...往后你们就知道了。"
"是,姑...夫人。"春儿和知冬迟疑着答应。
"驾!"两个车夫同时扬鞭,马车却背道而驰,一南一北,渐行渐远!
八年后。
蜀国,靠近郊区有一座大宅子。高墙遮不住里面旖旎的风光,郁郁葱葱的树木,数不清的奇花异草,亭台楼阁游廊抄手设计巧妙美轮美奂。
"夫人,你真得不想看看信里都写了什么?"丫头、婆子规矩的立在廊下,顺着开着的窗户飘出来一句轻语。
屋子里随即响起一个毫不犹豫的声音,"看它做什么?你吩咐婆子去瞧瞧,落漓和落天出去了半晌,不知道又到哪里猴去了?"
"小姐和少爷好容易放了一天的假不用念书,夫人就由着他们乐呵乐呵。旁边有丫头、婆子跟着,只在园子里还能怎么样?"说话之人一转身,原来是春儿。她已经做妇人打扮,一身的绫罗绸缎不输大户人家的奶奶。
来蜀国的第三年,涟儿做主把她许给管前,现在国贸百货的经理,如今育有一子一女,是府中的管事妈妈。她跟在涟儿身边十一年,感情自然是亲厚,所以说话也随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