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可是心里还是那么的不甘心,她和子缘同床一年多还有了他的骨肉,怎么就不能走进他的内心完全的拥有他呢?生平第一次,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她强求不来的东西!
子缘回来,王妃是最高兴的人。她拉着自个儿子的手细细打量,一会儿说他清瘦了,一会儿说他脸色难看,忙吩咐厨房做补品。
王妃把丫头、婆子都打发下去,左手拉着儿子右手拉着儿媳,朝着繁悦说道:"这件事是子缘做错了,我替他向你道歉。一会儿你们回望月阁,让他给你斟茶认错!事情已经过去,你们还是夫妻,你且消了气吧。"
说罢又朝着子缘骂道:"你眼看着就要做父亲,还是如此不着调怎么行?难得繁悦深明大义,被你伤了心还进宫向太后求情。光是这份心思就是难得,你别不知道珍惜!等你父亲从宫里回来,再把你叫过来痛骂,你先和繁悦回去歇着吧。"
子缘闻言朝着母亲行了一礼,"儿子不孝,让母亲操心了。"完事又给繁悦作揖。
繁悦见状一扭身,侧对着子缘不敢受礼,王妃见了笑着拉住她说道:"这一礼你受的,回房无人的时候让他服软还便宜他!"王妃一心撮合两个人和好,她又对繁悦说了些好话,这才让他们回自个儿院子去了。
二人回了望月阁,回了房间闲杂人等退下,王嬷嬷亲自上了茶然后悄悄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二人,气氛顿时尴尬起来。繁悦端起茶杯喝茶,伸手拿起桌子上的《妇容》,这几日她就是靠念这个打发时间。
子缘呆坐了一会儿,见繁悦只顾看书不理睬他,感觉浑身不自在起来。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正想要说点儿什么,繁悦突然开口说道:"我已经吩咐雅琴把行李搬回来了,常在书房住让下人笑话。"
"好。"子缘立即答应着。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轻轻地敲门声,雅琴带着小丫头抱着被褥等物进来了。她把被褥重新放在床上铺好,子缘用得茶具和扇子等物放在桌子上。
"回禀世子妃,书房里世子爷的东西全都拿回来了。"雅琴低垂着眼帘,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繁悦点点头,"刚刚见你就一脸不舒服的样子,下去歇着吧,感觉不好就派人去请个大夫瞧瞧。"
"多谢世子妃关心,奴婢告退了。"她行了个万福然后下去,临转身之前飞快的瞥了子缘一眼,见他并没有抬眼看自己,不由得满心的难受。
不一会儿,小丫头端着补品进来,二个人一人一份。吃过二人就午睡,一个躺在外间的榻上,一个躺在里面的床里。
下午,王爷回来派人把子缘喊过去,少不得一番痛骂和训斥。
晚上,小丫头在外间上夜,两个人不得不躺在一张床上。他们背对着背,相互间一句话都没有,彼此之间有一层看不见的隔阂横亘着。
子缘熟悉的呼吸声就在繁悦旁边,他身上独有的男人味道扰得她心烦意乱。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心中数着绵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
早上醒来,身边已经空了。繁悦坐起来,外面的丫头听见动静进来侍候洗漱。她忍不住询问子缘的去向,小丫头赶忙回道:"世子爷一早就起来,眼下就在园子里练武呢。"
练武?他是精力充沛没有地方发泄吧?洗漱完毕,繁悦穿戴整齐带着丫头往园子里去。她走到假山附近,就听见舞刀弄剑的声音,悄悄走近,就看见子缘手中拿着长剑正上下翻飞。长剑化作一条银蛇,所到之处花折枝落,地上满是残败的花瓣和杯砍断的树枝。
他的身影越来越快,顷刻间似乎和长剑融为一体,分不清是人随剑动还是剑随人行。
半晌,他的身子倏地停住,长剑深深扎入地里,他整个人脱力一般躺在地上呼呼喘气。繁悦见了没有上前惊动他,带着丫头转身离开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样抚慰子缘的心,两个人之间似乎越来越疏离。她走不进子缘的内心,让他走进自己的世界,他又不进来。两个人成了躺在一张床上的陌生人,走到今天的地步,是繁悦始料未及的。
子缘躺在地上,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昨天晚上的噩梦。他梦见涟儿在冷宫受苦,朝着自己大声呼救,可是他却搂着繁悦冷酷无情的转身离去。醒来后他就无法安睡,不知道涟儿在冷宫究竟怎么样?太后可又为难她?云贵妃能就此罢手吗?他多想亲眼看见涟儿平安无事!
可是他已经回府了,答应繁悦从此做个合格的世子。从此涟儿只能在他的心里,他不能表现出对她的关心。他的心被痛苦煎熬着,面对繁悦他要强迫自己表现的很平静,只有当他一个人的时候对涟儿的担忧和想念才被肆无忌惮的发泄出来。
在涟儿没有出事之前,他和繁悦相亲相爱,幸福地似乎让子缘觉得自己已经忘记了涟儿。可是经历了慎刑司一事,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繁悦说得对,他对涟儿的爱已经融入了血液,深入了骨髓!
涟儿在冷宫住下来,春儿自愿留下侍候倒也没有人进来驱赶,只是主仆二人万事都要自己动手。御膳房送过来的吃食不仅不及时,而且都是些变质的东西,简直没有办法入口。好在冷宫先前住过一个先朝的妃子,在一个月之前生病死了。她在冷宫的后院开辟了一块地,里面种着各种各样的蔬菜。春儿弄来一些米,就在小厨房里开火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