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串子?"春生听了一愣,随即想起云妃出宫探病的事情。皇上曾经赏过云妃一个珊瑚手镯,是南海进贡来得。因为只有一串珍贵的很,听说在南海大士金身前供奉过九九八十一天,所以云妃便日夜戴在手上。
"上面刻着南海大士?"他赶忙问着。
"大爷怎么知道?"靖鹏闻言愣住,"难道..."
春生赶忙拦住他的话,命屋子里的奴婢全部退下,这才说出心中的疑虑。
靖鹏听了惊出一身的冷汗,不是因为云妃的身份,而是因为他诊脉出来的结果。他忙把详细情形说了一遍,听得涟儿也是惊讶。
"这些话往后不可再说,是要惹祸上身的。"涟儿意识到此事牵扯甚广,撇开旁人不提,云妃的脉是绮云的公公在打理。倘若此事泄露,最先倒霉的就是她家!
倒是墨音淡淡的说了一句,"后宫及时如此,女人们的一哭一笑都和朝堂紧密相连。"
涟儿听出他话里有话,只是碍于人太多也不好问。她再三嘱咐靖鹏不可再提及此事,三个人这才散了。
绮贞已经有了快五个月的身孕,她就是想吃母亲亲手做得糯米糕,馋得晚上睡不着觉。王氏做了吩咐送过去,不如刚出锅的热乎绮贞又不爱吃。曹氏见状就命她回家住几日,反正离得又不远,有事可以随时叫回来。
听说她回来了,涟儿自然要抽空过去看望,还特意吩咐人去林府接绮云回来一趟。姐妹几个好久不见,撇开众人进了内室说起了悄悄话。
涟儿瞧见绮贞脱了外面的大氅,清楚的看到她的肚子隆起,笑着说道:"再过四个多月,二姐姐就要做母亲了,心情怎么样?"
"想起东府里的赵姨娘生产时足足疼了三天,我这心里就分外的害怕。有时候傻傻的想,就让他在肚子里待着算了。"绮贞虽然担忧,不过眼中却充满了幸福的光彩。
"真是傻话!"涟儿和绮云都笑起来,"人人都不一样,我姨妈府上的秋娘,这边喊着肚子疼,那边产婆还没进屋孩子就落地了。她们都说像母鸡下蛋,痛快着呢!"
听了这话不仅绮云,就连绮贞的脸都红起来,"涟儿妹妹的嘴巴还是这般没有遮拦,好好的大姑娘什么话都能说出来。好在这里没有外人,不然就贻笑大方了。"
"哼,你少跟我文绉绉的。比这个还厉害的话我都说过,你要是不听,怎么把姐夫管制的服服帖帖?"涟儿提起曹进宝打趣绮贞。
绮贞的脸像大红布,想起昨晚上和曹进宝的房事。大夫说她已经过了三个月,胎象很稳。只要注意不要太大动作,可以行房事。因为她肚子怕压,曹进宝就从后面行事,反而别有一番情趣。
二人的生活日渐协调,曹进宝变态的举动越来越少。他对绮贞很在乎,平日里柔声细语呵护有加,竟跟外面传言的样子大相径庭。绮贞在家中的时候总是默不作声,现如今性子开朗了不少,和姐妹在一起也会开玩笑了。
"你不仅模样难得的整齐,嘴巴还一等一的伶俐,谁要是娶了你,必定被你挟持的死死的。"绮贞笑着说着。
涟儿听了也不知道害羞,笑着回道:"他若是凡事不让着我,疼着我,嫁给他做什么?"
"你听听,这脸皮子比城墙都厚了。"绮贞朝着绮云说道,"看样子涟妹妹是心里有个中意的人,提起这个话题就满面含春了。"
"默默对望两相通,更胜音信传心声。"绮云玩笑着吟出一句诗,涟儿听罢脸微微发红。这句诗中,隐含着墨音的名字,她在取笑自己呢。
"你们合起来欺负我一个人。两位姐姐都学坏了,定是姐夫们挑唆的。"涟儿故意撅着嘴。
绮贞闻言纳闷,细品品刚才那句诗,突然有些明白了。她恍惚听闻墨音在西府住着,替涟儿打理所有生意上的事情,所以涟儿才能有空过来串门子。
不过她也听到了不好的传闻,都是从二房那边传出来的。说什么涟儿养个汉子在府里,整日里眉来眼去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丢尽了徐家人的脸面!涟儿先是勾引范家的少爷,不知怎么得又挂上了晋王府的世子,可惜人家家里都不能容她。可他偏偏又离不开男人,这才抓住墨音不放了。
那话说得极难听,绮贞听了大为恼火。她相信涟儿的为人,相信她不会作出此等下流之事。只是舌头跟子垫死人!三人成虎的例子还少吗?
"我听说林大哥的状元府漂亮又宽敞,只是他一个人住未免太空了。"绮贞不想把那些难听恼人的话说出来,"你府上人多,不如找个跟林大哥说得来的人过去陪他。"
绮云的眼神一闪,那些流言蜚语多多少少也吹进了她的耳朵,只是她知道涟儿的脾气,向来拿那起小人的话当狗屁。即便是告诉她,也不会令她有任何改变,不过是徒增她的气愤罢了。
涟儿冰雪聪明,一下子就听出她话里有深意。想想府里的众人,靖鹏住进来是因为和知春成亲了。除他以外只有墨音一个外人,恐怕是绮贞听到什么闲话了吧?不过涟儿一点都不在乎,她和范谦政、晏子缘的事情也不是没被讲究过!不过是人们闲来无事的消遣,时间一长不新鲜也就忘了,随他们去吧!
"姐姐跟我说话不用掖着藏着,我知道他们都说什么,也知道你是怕我恼了。"涟儿淡淡的笑着,"墨音住在我府上怎么了?也没睡在一张床上?随便她们嚼舌根,故意解释、避嫌反倒让她们更有话题。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没功夫搭理她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