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顿时就脸上一红,不过还是辩驳道:“夫人洗澡自然没什么,我不过就是觉得,今天是夫人大喜的日子,若是还折腾洗澡水,会误了夫人的事。”
顾清梅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不过是睡觉罢了,还能有什么事?”
她是真的不太喜欢事事计较,但是云深却好像学不会教训似的,上次她已经训过一次云深了,没想到她如今依旧故态复萌。
到如今,她连自己喝杯水都要管,她若是还由着她,日后这个家谁说了算可就不一定了。
所以她今天便趁着屋子里几个大丫鬟都在,特意地质问起她。
云深被她一通质问,果然觉得没脸,不过又觉得委屈,觉得自己的好心都被当成了驴肝肺,便冷笑了一声,“若是夫人觉得没什么,我又怎么敢再多嘴多舌?”
顾清梅便不再讲话,只是接过盈盈递过来的茶水,慢慢地喝完,然后开口道:“碎雪,找云深要些银子,你去趟药店,买些上好的灵芝回来,然后用文火煎一个时辰,再买些蜂蜜。”
“是!”碎雪答应了一声,便对云深道。“云深姐,给我拿些银子。”
云深便拿了钥匙,打开放钱的箱子,从箱子里取了五十两出来,交给碎雪,又忙着找出账本子记账,只是行动举止,难免带着一股子气。
顾清梅冷眼瞥了她一眼,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走到罗汉床上坐了,又道:“盈盈,把我的画本子和炭笔都拿来!”
云深听到她今天身为新娘子,竟然还要不守规矩地画画,在一旁张了张嘴,但是终究什么都没说,而是转身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间,默默地哭了一场,只是觉得委屈。
盈盈把画本子给顾清梅找出来,由着她坐在炕上用画画来打发时间。
下午的时候,慕容羽醉醺醺地被随风和另一个侍卫给扶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床上,便退了出去。
顾清梅赶忙收起画本子,来到床边就闻到一股冲天的酒味,忍不住道:“你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醉成这样。碎雪,快把蜂蜜加在灵芝水里,给姑爷端过来!”
说着,她把鞋子给他脱了下来,然后给他盖上被子。
桌子上摆了个红泥的小风炉,不过炉子里没点炭火,而是放了一支蜡烛,上边有个小小的紫砂汤煲。
碎荷赶忙将汤煲从风炉上端了下来,从里边倒出一碗醒酒汤,然后拌了蜂蜜,端给她。
她坐在床边,用汤匙,一小口一小口地喂他喝了,又吩咐人打了盆温水,拧了热毛巾,小心翼翼地给他擦了脸和手,然后示意丫鬟们都出去。
没想到丫鬟们才出去,他突然睁开眼睛,伸手就将她勾进自己的怀里,然后翻身把她压到了身子底下。
“呀……”她这才意识到,这家伙根本就没喝醉,忍不住恼火地捏着小拳头捶了他肩膀一下。“讨厌,你居然骗我。”
“我哪里是在骗你,我骗的是外边那群家伙。”他说着便低下头想要吻她。
她却挣扎着道:“你身上全是酒味,先洗个澡的。”
“等完事再洗。”他不由分说地伸手解开她衣裳上的系带,很不要脸地说。“反正等一下你还是会出一身汗的!”
她被他气得想笑,狠狠地捶着他的肩膀道:“现在是白天,天还没黑呢。”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麻烦?”他没好气地起身把床上的帷帐放了下来。“好了,现在就算是天黑了!”
说着,便手脚麻利地将自己身上的衣裳都给脱了,露出一身健壮的肌肉。
她情知自己是难逃魔掌,只得把脸扭到一边,不去看他。
心中暗恼自己的运气实在是不好,竟然遇到这么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男人。
他看到她摆出一副认命的模样,心中忍不住暗笑,手脚麻利地解开她衣裳上的系带,帮她褪去外衫和罗裙,又解开她的中衣,露出她身上那件大红色绣并蒂莲图样的兜儿。
她听到他的呼吸变得有些紊乱,只觉自己的心跳也有些急促,不过她还是强忍着心头的羞怯道:“枕头底下有条白绫子,你……记得帮我铺上。”
这个时代,还是要靠白绫子来验明正身的,虽然很不科学,但是世人便是这么愚昧。
“哦……”他答应了一声,百忙之中抽出空来,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条白绫子,展开后塞到她的身子底下,然后一把扯下她的兜儿,露出她一身雪白滑腻的肌肤……
转天一大早,她就被他吵醒。
“宝贝,醒醒,别睡了,赶紧把那老太婆打发走,你再睡。”
他知道,她初夜之后,一定是累得要命,他也舍不得这么早就把她折腾起来,可是照规矩,今天是她认亲的日子,自己那一大家子人都在厅里等着她,若是让她睡懒觉,肯定会落人口实。
尤其是家里那老妖婆,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呢?
她被他吵得心烦,哼哼唧唧地不乐意起来。
他见到她这副小懒猫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大手伸进她的被窝里,“宝贝,你若是再不起来,我就……”
她听着他的声音,就像被电到似的,嗖一下坐了起来,一把将他的大手从自己的被窝里拽了出来,狠狠地在他的胳膊上拍了一下,满脸通红地啐道:“你这个大色狼,出去啦!”
他得逞地笑笑,凑过去,在她的唇角印下一个轻吻,“快点,我在外边等着你。”
她懊恼地瞪着一双金鱼眼,眼底下有着明显的淤青,这个混蛋,从昨天下午开始,一直到晚上,连着折腾了她好几次,害得她那个地方痛得要命,就算最后他善心大发地给自己上了药膏,还是觉得不舒服。
而且,她觉得两条腿跟转了筋一般,腿肚子疼得受不了,她都不知道今天自己能不能走路。
过了一会儿,曲氏和江惋若身边的管家妈妈便领着几个丫鬟进来帮她穿衣裳,服侍她盥洗。
她之前从来都没让人服侍过自己穿衣裳,可是今天却是个例外,第一是因为初来乍到的,衣裳什么的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二来是因为江惋若身边的管家妈妈要将她床上那条沾了血迹的白绫子拿去给江惋若看,以证她的清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