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着换气的空档,徒劳地说:“别闹了,还有半个月,我就是你的人了,你怎么连这点时间都忍不了?”
“有什么关系?反正还有半个月,你就要嫁我了……”他一把扯掉她的兜儿,眼睛里迸出狼一样的锐利光芒。
她羞得全身通红,就像一只被煮熟的虾子,伸手去捂他的眼睛。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瞧见自己的身子,可是她仍然不习惯。
他不由分说地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子,轻轻地交叠到她的头顶上方,哑声道:“梅儿,我爱你!”
她露出仿佛被雷劈了一样的神情,有瞬间的呆愣,似乎好半天都不会动了,一双明若灿星的眸子,深深地对上他漆黑的目光。
唇瓣轻扯,她露出一抹笑。
她还以为,这个世界的男子,不会对女人说这样的话。
没想到,不论是怎样的世界,其实人都是一样的,都是有七情六欲,都是有爱恨嗔痴,都会说甜言蜜语。
但是他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呆若木鸡,“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爱你!”
她唇畔的那抹笑凝结成一个不自然的弧度,不懂他怎么会突然间说出这么奇怪的话。
“就算你是个借尸还魂的女鬼,我也爱你!”
她被他的这句话惊得面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吃力地说:“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能不知道?”他嗤的一笑,凝眸在她被禁锢在头顶的一双白嫩的小手上,这双手曾经干过粗活,饱受折磨,虽然经过她的用心养护,但仍然略显粗糙。
“你的手指上,没有擅长弹琴的人都会有的茧子。一个只知道绣花挣钱,供哥哥念书的女孩子,怎么可能突然间就变得满腹经纶?还那么会做生意?”他说出自己的观察所得,然后又道。“我逼问了你四哥,他跟我说了你的身份!”
他不想告诉她,自己花了多大力气,才从顾清阳的口中挖出来的这个消息,当时震惊得他整个人都傻了。
他终于知道,她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的与众不同了,因为她原本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
一缕幽魂!
她只是一缕幽魂,占据在这具身体里,然后努力地活着。她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帮补着她的兄弟姐妹,过上顾家人从前不敢想象的好日子,即便受尽委屈,她也没有放弃自己的目标。这样的一个女子,没有办法不占据他的心房。
他松开她的手,捏着她的脸道:“做什么这种表情?”
“你……”她声音黯哑地开口。“你不会嫌弃我吗?”
“为什么要嫌弃你?”他纳闷地问。
“我是个死人!”她将他的手从自己的颊边扯掉,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强调自己的身份。“我是一个借尸还魂的死人!”
“傻丫头……”他在她耳边吃吃地笑起来,口鼻中喷着灼热的鼻息,悄声道。
“宝贝,你真美!”
“慕容羽……”她又羞又臊,小声哀求道。“拜托你,别闹了,你这会子痛快了,回头成亲的时候,我该没法子跟你娘交代了。”
这里可是古代耶,对女子的贞洁十分重视的古代,她听说,在这里娶媳妇,媳妇晚上身子底下都要垫上白布,转天是要拿给婆婆瞧上边的落红的,若是没有这个,便会被视为不贞。
他不以为然说:“不就是点子血吗?哪里弄不来?”
她难过地发出一声轻吟,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在劫难逃,便不再挣扎,只是含着浓浓的羞意道:“那……你把暗卫都撤了!”
他知道这家伙的毛病,身边无时无刻都有暗卫存在,那些可恶的暗卫,最擅长的就是听壁角。
“好了!”他不耐烦地低吼了一声。“都滚远点!”
屋顶上守夜的两名暗卫摸着鼻子换了个屋顶去蹲。
他呼吸急促地瞪着她,满脸不悦,“你还有什么条件,一次全都提出来,别再打断我了。”
她不禁哭笑不得,不过还是快速地说:“栓门,熄灯,把帐子挂上……”
这个家伙,开着门就想对她做坏事,脸皮真的不是一般的厚。
他不高兴地张嘴咬了她鼻梁一口,刚想起身去关门,身子却猛地一阵紧绷。
她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轻声问道:“怎么了?”
“嘘……”他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低语。“别说话!”
说着,他轻手轻脚地坐了起来。
屋顶上,出现了四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子,这四个男子找到这处院落,轻飘飘地落到地上,全都好像一片落叶一般,落地无声。
落到地上之后,他们便向顾清梅的屋子潜行过来。
就在他们刚刚来到门口,试探着想要伸手去推房门之际,只听一声轻叱从一旁的厢房里响了起来。
“何方小贼?报上名来!”紧接着,两道利落的身影提着双刀从厢房里窜了出来。
那几个夜行人没想到这个院子里竟然会有练家子,知道事情败露,打了个呼哨就想撤退,但是一道矫健的身影已经封住了他们的去路。
院子里有四个灯柱,里边燃了烛火,透过琉璃罩子,将院子里照得亮如白昼,这四个黑衣人的身形遁无可遁。
曲氏也手持双刀从厢房里冲了出来,虎视眈眈地瞪着他们,“哥儿几个好兴致,大半夜的散步到人家家里来。”
那几个夜行人也不对战,纵身就要上房,身形刚一跃起来,就见屋顶上突然出现几名侍卫,这几名侍卫也损,一声不吭地跳下来,居高临下,一踹一个准,便将这四个黑衣人踹翻到地上。
这四个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几把钢刀已经架到了他们的脖子上。
沈明瑶手持一根大号的擀面杖,从厨房里冲出来,冲他们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嘴里还叼着一根鸡腿,呜呜哇哇地骂着什么。
众人一时被她所展现出来的彪悍吓到,由着她在这撒了半天野。
那几个黑衣人因为一边有刀指着,也不敢还手,只能抱着脑袋哎呀哎呀地惨叫着,然后被她打了个半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