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歪着头,娇嗔地冲他抿嘴一笑,眼波流转着。“那你用什么法子来谢我?”
他故作认真地想了想,“以身相许?”
“去!”她恼羞地轻轻啐了他一口,一长俏脸如红霞一般,在火光的映照下,分外诱人。
他忍不住便笑了,“若不是怕人笑你四哥卖妹求荣,我早就来提亲了。”
“拜托!”她忍不住低声吼道:“我才十五岁好不好?”
“这个年纪刚刚好,我娘就是十五岁的时候嫁的我爹。”
顾清梅无语了,想她前世的时候,这个年纪在干什么?初中二年级,那个时候别说嫁人,便是敢谈恋爱都得叫早恋。
若是被发现了,要通报家长,还要写检讨,从此以后在老师和同学眼中抬不起头来。
可是再瞧瞧这里,古代,民风多么开放,十五岁的女孩子就能嫁人啊!
真想呼吁现代里那些早恋的孩子们赶紧都穿越吧,这里是早恋者的天堂啊!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云深取了吃食回来,一共是四样小菜,两荤两素,都用精致的盘子装着,还有一碗颜色奶白的鲫鱼汤。
她将饭菜从多层的食盒里取出来,放到炕桌上,最后又拿出一个白瓷的小酒壶,并两只酒杯,放下后,便对顾清梅道:“小姐,我来烧火吧。”
顾清梅站起身,白了慕容羽一眼,“下来洗手来!”
随后转身去了净房,拿了块抹布出来,将花厅中一个小小的风炉上的铜壶拎了起来,又走进净房,兑了温水,自己先洗了手,又服侍慕容羽洗了手,将铜壶里的水兑满,又放回到风炉上,这才和慕容羽一起回到炕上,守着炕桌开始吃东西。
她天不亮就起来了,饭也顾不得吃,就开始忙活,到现在脚不沾地,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偏偏那样的场合,又没法子吃东西。
她先端起鱼汤,狼吞虎咽地喝了一大口,然后用筷子戳烂里边的鱼肉夹来吃。
他拎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她赶忙拦他,“喂,你都浑身酒气了,还喝,这个我等一下喝来暖身子的。”
他好笑地说:“我又没喝醉,再喝几杯怎么了?”
“还不是怕你伤了胃。”她没好气放下筷子,伸手去抢他手中的酒盅。“四皇子妃说,四皇子的胃不好,焉知不是酒喝得太多做下的病?你们男人就是这样,见了酒就跟见了亲娘似的,不对,见了亲娘可能都没见了酒这么亲。”
他也不知道是听出了什么开心的事,哈哈大笑起来,忍不住伸手过去捏她的脸颊,“我娘一定喜欢你,就这番话,你说的跟我娘说的一个字都不差。”
“讨厌!”她察觉到云深异样的目光,本能地拍掉他的手。“刚才吃饭你一定光喝酒都没吃什么东西,只灌了个水饱,赶紧吃点东西,压一压,省得天不黑就饿了。”
他厚着脸皮道:“那你喂我!”
“去!自己吃!”她真想把这个混蛋给赶出去,当着云深的面,竟然也敢跟她调情,可见是家里小妾太多,已经练出了厚脸皮。
二人说说闹闹的,很快就把这顿饭给吃完了。
云深收了碗盘,给厨房送了回去,她刚走,顾少雅便气喘吁吁地跑来了,“哎呀,梅姑姑,我可找到你了,亲家们要走了,奶奶要你去送客。”
“好!”顾清梅答应了一声,从炕上下来,招呼着慕容羽下炕。“赶紧下来,你该走了!”
慕容羽却耍赖一般躺了下去,“我喝醉了,我今天不走了,你告诉我娘去!”
对于他的孩子气,顾清梅是又好气又好笑,坐在炕沿上狠狠地掐了他大腿一把,“你今天要是不走,以后就别上我家的门!”
慕容羽惨叫着坐了起来,用手揉着被她掐到的地方,一脸怨怼表情地说:“你也太狠了,肯定都掐青了!”
“活该!”顾清梅气哼哼地站了起来,自顾自地穿了大氅。“你要是愿意留下就留下吧,反正我明天就要出发去都城了。”
慕容羽先是一愣,旋即道:“去都城也好,至少可以让四皇子妃照应着你,也没那么多人给你气受。”
说着,他下了炕,穿上鞋子,在她的服侍下穿好大氅。
她其实并不习惯服侍别人,因为一直以来,都是别人服侍她的,但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于服侍他,她竟然一点都不排斥。不但不排斥,每次服侍他的时候,她反而有一种异样的满足感。
他笑眯眯地看着她替系好大氅的系带,然后和她并肩向外走去。
顾清梅吩咐道:“少雅,看着屋子。”
顾少雅答应了一声,没有离开。
慕容羽可能是不喜欢跟那些夫人小姐们打交道,匆匆地便走掉了。
顾清梅来到宴会厅,就见宴会厅里的客人已经在往外走了,赶忙迎过去,“夫人们要走了吗?招呼不周,还请夫人小姐们不要见怪!”
江惋若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这么半天不见你,跑去哪里了?我还想多跟你说几句话呢?回头去都城,到我府里去玩。”
顾清梅忙笑道:“多谢夫人!”
众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大门的方向走,门口早就有人备好车马,丫鬟婆子们走出去,站在自家的马车旁边严阵以待,等着自己的主子上车。
顾清梅亲自搀扶江惋若和穆郡王妃上了马车,并多事地叮嘱车夫赶车的时候注意避开路上的石子。
将浩浩荡荡的一行人送走,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马云裳站在她身边,擦着头上的汗珠道:“可累死我了,梅子,咱们进去吧。”
“好!”顾清梅答应了一声,也觉得疲惫不堪,和马云裳一起转身进了院子里。
却说远去的一辆马车中,穆郡王妃的心腹妈妈开口笑道:“夫人,这家的小姐做事可真是周到,临走的时候,还一人送了一个手袋给我们吗,这手袋可是现在各处最流行的物件,就连宫里的娘娘都稀罕得不得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