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安祈年连半点犹豫也无,回答得又干脆又真诚。
这倒是挺出乎我意料,虽然安祈年撒不撒谎我的确是看不出来的。
然而,紧接着就听一声干脆的啪嚓声,我看到安老爷子猛地一扭身子,干脆利落的动作哪里像个八十岁的老人啊!
一柄黑洞洞的枪管当时就上膛了,正对安祈年的眉心!
我没吓昏过去,但也着实是快吓昏过去了!
"我最后问你一遍,到底是不是?"安康压沉了声音,枪口再逼近一寸。
"不是。"安祈年面带微笑地吐出两个字,神色不改。
然而这一句'不是';,逼出了我三魂六魄的同时,也逼出了老爷子爽朗的大笑!
"好!很好!安家的子孙,不仅要敢做,还要敢赖。谁能赖到底,谁就赢了。"
安康收起枪,回坐到原位上呷了一口茶:"祈年呐。记着,再多的恩怨也不足以断手足灭亲情。
爷爷年纪大了,只求个顺当的晚年。凡事留个三分余地,给别人,也给自己。
还是那句话,停尸不顾、束甲相攻这种事,我不希望出现在我们安家。"
"爷爷,"安祈年凝着邪魅的笑容将茶几推开道:"这里不是皇权之争,您也不是千古帝王。
安家的一切都在瞬息万变的市场经济里检验着,依靠能者居之。而不在于您的一句金口箴言,就能王权天授。
不管是安子鉴还是安以苏,一百只绵羊加起来也变不成狼。
所以,您最好能活得够长些,我许你一场更好的戏。"
安祈年含着笑容略略低下头,伸手在安康的茶杯前轻敲两下:"另外,也不是只有枪才能要人命的。"
"你——"
安老爷子泛着青紫的脸色,一手按住喉咙:"你你...你——"
"一点荷叶粉而已。"安祈年拉住我的手,拖走全身血液都要凝固了的我。
我压着一百八十码的心跳,被他拖行了一百米才发出声音:"安祈年,你真的给你爷爷下药了?我们之前不是都被保镖搜身——"
只看到安祈年伸手在我白色的披肩外套里一抽,拽出个小小的纸包。然后用打火机焚了。
我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搜我身的'女';保镖反复摸索我的衣袋是另有玄机的?原来安祈年一直找机会搂我的腰也是有目的的?
"你在安家的保镖里...放了自己的人?"我惊道:"你不怕你爷爷杀了你?"
"他不会。"安祈年冷笑一声:"他有这么多子孙,只有我最像年轻时的他。他舍不得。"
我惊魂未定,还是觉得很冒险,但安祈年已经没有耐性跟我废话了。
"这些不关你的事。"安祈年冷冷看了我一眼:"找到长宁,你该怎么做,不用我教吧?"
我该怎么做?
睡前讲故事,戴着耳朵帽子跳兔子操,还是细心准备早晚餐?
在此之前我也许还能有几分信心,孩子毕竟是孩子,再孤僻再古怪也不过就是缺爱。
但刚刚与安长宁非正面地一次交锋——让我深切感受到了一个早熟孩子得心性有时真的能熟到让人觉得可怕。
可就在这时,管家安荣风风火火地冲我们两人过来:"三少爷!快点过去...出大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