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和瑞歌东游西荡了一整天，而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S市的天空渐渐被夜幕深深的包围着。
向海搂着瑞歌，两人都有气无力地拉拢着脑袋。
瑞歌麻木地敲着已经没有知觉的双腿，心里无比幽怨：成全他人的爱情，牺牲自己的双腿。
瑞歌悄悄地瞥了瞥同样面露痛苦之色的向海，悄悄地吐了吐舌头。
向海看到瑞歌突然看了看自己，然后又暗自低了头，就知道这个小丫头在想什么。
“怎么，愧疚了？”
瑞歌藏起的面颊红了红。
向海见瑞歌没什么反应，笑了笑，他将瑞歌的身子紧了紧，然后继续向前盲目地走去，至少，在十点之前都是盲目的。
两个毫无目的的人就这样惨不迭的摇摇晃晃地在已经完全暗下的街道上走着。
突然，瑞歌顿住了身子，她震惊地僵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向海感觉瑞歌突然停了下来，有些疑惑地看着瑞歌，“瑞歌，你怎么了？”
瑞歌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死死地盯着某一处。
向海疑惑地顺着瑞歌的目光看去，顿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摇摇摆摆地在街上走着，仿佛是因为醉酒所致，然而，震撼两人的并不是这些，而是他的身边紧紧地挨着一个性感的女人。
对，性感，一个浓妆艳抹，风情无限的女人。
瑞歌的唇瓣苍白的仿若一片白霜般单薄，还止不住地颤抖。
瑞歌不自知地向前走去，麻木，机械地……
“小吉？”
瑞歌试探地叫了叫摇摇晃晃地人。
那个仿佛一滩烂泥的人，轻不可微的抖了抖，随即艰难地直起身，重心不稳地看着眼前有些模糊的人影，慢慢摇晃地向前走去。
他缓缓地伸出手，缓缓地将重心移向那个人影，他缓缓地将脑袋靠在那个人影的肩上，然后双手慢慢收紧，慢慢地，逐渐变的越来越紧，紧的仿佛要窒息一般。
他口吃不清道：“瑞瑞，瑞瑞，是你吗？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
瑞歌感觉被人紧紧地搂在怀里，那个怀抱充满了那么多不安的气息，那个怀抱似乎在颤抖，她听见有人在叫她，她感觉到了脖颈出渗出的冰凉。
瑞歌静静地抚上小吉的背，轻轻地说道：“小吉，你不是这样子的，你不应该这样子的，我们回家，好吗？”
小吉逐渐松开瑞歌，他抬起头，带着星点泪水的双眼迷茫地看着瑞歌，然后，乖巧地点了点头。
瑞歌轻轻一笑，拉着依旧摇摇晃晃的小吉离开。
那女人突然走到瑞歌身侧，有些慵懒道：“你是瑞歌。”
她似乎很肯定。
瑞歌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蹙，心想：这女人想干嘛？
那女人看了小吉一眼，继续道：“他在我这里混了半个月，死了半个月，我想你知道是为什么？”
瑞歌身体微微一震，然而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要说什么，向海就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离开。
向海本想由他来扶着小吉，毕竟他是男人，可奈何小吉力气太大，死死地拽着瑞歌不放，他也没有办法，他只能跟在瑞歌的身侧。
向海的心里有些堵，他知道是为什么，他从来都知道他害怕的，担心的是什么？他只是不明白，瑞歌的心，她对小吉究竟只是青梅竹马的兄妹，还是早在某个时候一切就悄悄变质。
他不懂，他也不敢问瑞歌，他知道他的疑心对瑞歌是一种侮辱，所以他只有强迫自己，而就算自己极力克制，但是那种想法从来就没有断过。
或许当初希雯说的就很对，或许他们真的是爱人，只是不自觉，也或许瑞歌真的……
不，不能这么像，这样对瑞歌不公平，向海头痛地闪了闪神，手扶着太阳穴，希望自己能冷静一些，不要再想一些有的没有的。
一路的无声，一路的寂静，似乎一切都在一个巨大的漩涡中不能自拔。
瑞歌将摇摇摆摆的小吉，完全架在自己的身上，向海想帮帮瑞歌，只可惜小吉一看见他靠近，就像全身戒备的狮子，将瑞歌紧紧地护住，仿佛只要他一出现，就会让他们受到……让他们受到伤害？
瑞歌担忧地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小吉，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小吉将所有的重量基本上全压在了瑞歌的身上，瑞歌已经快要体力不支了，终于，在某个拐角处，看见了一张石凳，他将小吉一股脑的扔在凳子上，可奈何小吉拽她拽的太紧了，两人一起倒了下去，最终定在了一个无比暧昧的姿势。
向海脸色由白转青，额上的青筋暴起，手还不住的颤抖，他不顾理智的反对，伸手就将瑞歌狠狠地拉回来，将她护在自己的怀里，装而戒备地看着小吉。
然而，失去瑞歌支撑的小吉，只像一滩烂泥般地软在冰凉的椅凳上，感觉就像一句毫无生气的尸体，若非那不时欺负的胸膛，向海真的会认为这个男人已经死了。
瑞歌因为被突然的拉拽，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圈入一个怀抱。
她惊异了一会儿，随即脸上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她轻轻地拍着向海的后背，仿佛倾诉呢喃般地抚慰着他不安骄躁的心。
向海渐渐放开瑞歌，他低着头，看了一眼毫无生气的小吉，呢喃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
“好了，我懂。”
向海抬起头，又重新对着瑞歌放出一个灿若暖阳的笑容。
瑞歌笑了笑，“海，你去那边帮小吉买点水吧，我这等你。”
向海转身要走，瑞歌却又继续道：“那个，我不想让夏伯父伯母担心，所以……”
向海嘴角又渐渐勾出了一个巨大的弧度，“我明白。”随即，摆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
瑞歌对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身影，露出一个浅浅地微笑，她重新转过头，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道：这滩烂泥要怎么收拾？
瑞歌便重新走回小吉的身边，想将他的身子扶正，然而，却被小吉突地紧紧抱住。
小吉感觉到耳边有人在说话，感觉到自己支撑的力量突然消失了，他害怕，但是他一动也动不了，好冷，他感觉身体被包围在无穷无尽的冰冷中，终于，感觉有一片温暖靠近，他想也没想，就用尽全身的力气，向那片温暖靠去，他觉得安心，他觉得……幸福。
“你们？”
突然出现的一声厉喝，吸引瑞歌的注意，然而，当她看见那个苍悴惨白的脸时，完全被震撼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