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徐美琪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回到之前住了一个多礼拜的地下室,那里有她的几件衣服,她要离开,永远离开这黑暗的地狱,今后不再踏入这里半步。
许泽润猛地睁开眼脸,脑海当中关于昨晚的记忆不是很清晰,像是做了一个真实的春梦,只记得自己似乎跟一个女人在床上不停的翻滚,翻滚,野兽一样啃噬,而后,交合,一次又一次,不知疲惫...
他以为自己这是在做梦,他看不清楚女人的脸,只记得味儿很好闻,他很奇怪,一遍一遍问她,你是不是薇薇宝贝儿,你是我的薇薇吗?
而,如果说,睁开眼睛之前,那么真实的画面他尚且可以告诉自己,一场春梦,醒了之后就了无痕迹,什么都不会剩下了。
可,当他睁开眼睛的这一刻,眸底出现凌乱的大床,明显床上有翻滚过的痕迹时,他无法再继续欺骗自己。
明明一切都是真的,他的的确确跟不是李雨薇的女人发生了亲密关系。
一拳头狠狠地砸在墙壁上,他第二次和一个不是李雨薇的女人上床了,那么,这次是真的没有挽救的机会了,李雨薇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恨死他,把他打入地狱,让他这辈子都不能超生。
接着又是一拳,很重,几乎要将整张床砸碎。
混蛋,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不能接受,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即便是死缠烂打也要让李雨薇跟他重新和好,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迎接李雨薇的到来,怎么可以...
他怎么可以跟别的女人上床?
对,春药,李羽西那个该死的贱货又一次在他面前耍花招,该死的,给他去死!
交给谁呢,程子豪,嗯,他道上的朋友最多,三教九流,他谁都熟悉,放心的就让他去处理好了!
至于李雨薇,事儿自然不能到此为止,如果让李雨薇一直都听不到任何的风声,就不会出问题。
对,让他妈所有知情人都给他闭嘴!
许泽润默认为,昨天跟他销魂一晚的女人是场子里的小妖精,所以,好办,他不想流出去的消息,自然,它就流不出去!
许泽润翻身下床,直接光着身体去了浴室,在浴室冲了澡,和着从身上滑下去的洗澡水,像是自己选择性失忆了一般,把昨晚上的记忆全部从脑海当中剔除。
"转告所有人,如果有关昨晚的事情有半丝风声走漏,给我都去死!"
这是许泽润洗完澡之后对阿九的命令。
而原本,阿九一早心情不错,挺开心,是他解了大少的燃眉之急,他为他办成了这么大一件事儿,是他在大少和徐美琪暧昧不清的关系上添了一把火,所以,可不可以无耻跟大少要个恩赐呢?
可,他这边还没有凑过去,许泽润冷着脸的命令便已经传达了下来。
阿九面儿上的笑容于是跟不小心碰破了蛋壳的熟鸡蛋似的,蹬时就挂不住了。
只是面对许泽润的命令,阿九除了说是,别无选择。
"是!"因此,阿九点头哈腰的给了许泽润这个答应,而后,黑着脸对昨天在场的人下令,所有人封口,关于昨天大少上了徐美琪的消息,全他妈烂到肚子里去。
人生如戏,许泽润哪里知道,正是因为这一次简单的对话,开启了他大少从大爷到孙子的一个新的人生纪元。
徐美琪开门回家,状态虽然还是很差,可好歹,不再是不想活的那种绝望。
徐爸徐妈爱女心切,他们看着有些不对劲儿,就多问了几句,徐美琪都用失眠没睡好的借口搪塞,徐爸徐妈虽然还是放心不下,可知道闺女打小就懂事儿,心想,兴许是最近画画太累了,所以也就没再说什么,只道回房睡觉,好好休养。
可想而知,徐美琪满腔的恼恨和抓狂绝望,怎么可能睡的着,她甚至不敢闭眼,因为只要一闭上眼睛,许泽润可恶的脸,他在床上极尽能事的折磨她的画面,就会在眼前犹如医院病房中呼叫医生的指示灯一般,一闪一闪的直直戳进她的心脏。
痛苦,绝望,悲戚,所有的负面情绪交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她网在其中,只要稍微一动,全身的汗毛都会害怕的竖起来。
徐美琪当着爸妈的面儿关上自己的房门,伪装的坚强和如常的笑脸这一刻如流星般陨落,瞬间消失在地平线以下。
她用自己的双手扣住肩膀,紧紧地的缩成一团靠在门板后面,珠泪暗抛。
因为不敢,即便内心压抑到苦闷,即便很想要在这个时候大叫两声以此来发泄内心的不平顺,可是不敢,她害怕爸妈会听见,害怕他们会为她担心,更害怕他们察觉蛛丝马迹,会不顾一切的找到许泽润那里。
他们家条件虽然不错,爸妈都是公司的管理层,从小到大爸妈也都是把她当成小公主一样捧着,可正因为这样,她才更舍不得让他们去冒险。
被许泽润关着的这段时间,她亲眼目睹了那个人的狠和势力庞大,况且,C市的半壁江山都跟姓许的有关,他们升斗小民,凭什么跟他斗?
徐家赔上她一个就已经够了,她不想再陪上爸妈和江家人。
但是,他许泽润今天加诸在她徐美琪身上的耻辱,她一定会亲手讨回来,绝对不是用拖累家人的方式。
徐美琪保持一个僵直的姿态靠着门板,一坐就是三个小时,而,若不是李雨薇的电话打进来,徐妈妈刚好敲门叫她吃饭,有可能她会保持之前的姿势就此石化。
抬手擦掉眼角不自觉就会掉下来的眼泪,先接通电话让李雨薇等一下,然后隔着门板告诉母亲,"妈,我在接电话,马上就出去!"
徐妈妈的心脏忽然就像是被蜜蜂蜇了一下,很痛。
她脾气暴躁了一些,可她不是一个粗心的妈妈,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女儿的声音不对劲儿,很低,很沉,不是睡了一觉刚起床的沙哑,而是长时间哭泣之后,些许的惨淡和破碎。
心间一顿,徐妈妈英气的柳眉不由的紧蹙,转身走向餐厅,暗暗告诉自己,切莫急着盖棺定论,一切等女儿愿意走出卧室的时候再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