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家飞莲门的地盘,他们肆无忌惮地说着这种话,也不怕遭人暗算。
侧躺在凉亭廊栏上假寐的仓行云,暗暗叹了口气,他虽然对萧白仍怀有敌意,但也看在水玉烟的份上,勉强自己不与他针锋相对,倒没想到,萧白竟不若外表看起来那般好相与。
萧白若有心来跟自己争夺,不知道水玉烟会不会改变心志?
幸好,他已经先下手为强。
他漫不经心地开口,道:“玉儿若那么想,飞莲门早就没有了。”
水玉烟睨了他一眼,颇不以为然地道:“以你的想法,必然是直接动手罢。”
冷漠寡情,狂戾天下的仓行云杀人不眨眼,飞莲门虽然强悍,却万万敌不过黑煞门的袭击啊。但是黑煞门的袭击又算什么,风矢柳如绣出手,灭掉一个门派,说是神不知鬼不觉也不为过。
但是,水玉烟不太喜欢一招毙命,她更喜欢叫她记恨的人,在临死之前尝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仓行云哼笑道:“纵虎归山,太慢不说,后果也凶险。玉儿,你若想进攻,马上就可以。”
他不是不能用脑子去征服天下,而是恃才傲物,认为这小小飞莲门根本不值得他用脑。
“你不也是正在玩着吗?”不然飞莲门多次刺杀,他为何还由着对方放肆。
水玉烟调过头去,不再看他狂肆的面孔,对萧白道:“看心情,我水玉烟若不高兴,他们就别想舒服。”
答案是肯定的,不然她来景德镇作甚。飞莲门本就挑衅她在先,对付他们是迟早的事。
更何况,飞莲门是皇七子的后盾,是秦天梅为子夺权,用来暗杀的最关键的一枚棋子。她若想对付秦天梅,必然会先釜底抽薪,不然迟早飞莲门也会来对付她的。
这秦天梅,才是让她总是不高兴的祸首啊。
如今只担心,她没有这么多时间来布局。
萧白看了一眼仓行云,目光又放在水玉烟颈子那枚乌青上,心中百感交集,却无处宣泄。
莫非他知难而退竟也是错的么?
“水姑娘,我尚与人有约,就先行一步。”
水玉烟微微点头应他,便目送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庭院之中,然后冷目瞪向仓行云,道:“仓行云你这个疯狗乱咬人,叫我如何出去见人!”
萧白从不是逾距之人,放在平日里,他绝对不会盯着一个姑娘家的颈子看,而且是看了又看。若不是那枚乌青实在是无法遮挡,她又岂会叫人看笑话?
仓行云笑了笑,得意地道:“我瞧着挺好看的,用不着遮挡。”
不用这招,又怎能让司马昭知难而退?他舍不得伤她,为了泄愤咬了她这么一口,反而是给她贴上了他的印记,如此一来,聪明如萧白,自然知道该离他的女人远一点。
水玉烟眸中含着怒火,但也有自知,在不伤他性命的情况下,她奈何不了他。下毒的话,如今在飞莲门的地盘,又有那么几个异母兄弟在此,她实在不敢冒险,毒倒仓行云对自己有弊无利。
想着,她哼了一声,愤愤地甩袖进屋,准备配出散瘀的药物自救。
仓行云看着她生机勃勃的怒意,心里乐开了花。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如此真实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