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闻仓行云我行我素,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汤达业略略暗了脸色,秦天娇安抚地看了他一眼。
萧白觑了垂着眼睑不动声色的水玉烟一眼,淡淡一笑,道:“萧某堂堂七尺男儿皮糙肉厚,这点小伤何足挂齿,万幸的是没有伤着水姑娘。”
他这话说得得体,秦天娇妩媚一笑,看了一眼神色清冷的水玉烟,又看了一眼温润如玉的萧白,道:“不管怎么说,萧庄主与水宫主在我飞莲门的窑场上受伤,总是敝派的过失。我们定会查明原由,将肇事者与失职门人从严惩治,好给二位一个交代。”
江湖传言,飞莲门的护短与他们盛产的瓷器一样闻名,黑煞门风云水火宫也是维护自己人十分厉害,但奖惩有度也不至于偏颇。
但是飞莲门就不同了,他们纵容门人在江湖上逞凶斗狠,处理善后也是财大气粗,手脚上见长短,仗着自己实力雄厚蛮不讲理。
应该说,实力见真章,他们有能力护短。秦天娇说要从严惩治不过是面子上走个过场,昨日大家都看得真切,事情发生后,肇事孩童立刻被人带走,以飞莲门的习惯作风,带走必然不是惩治的,他们应该是怕水玉烟当场就发怒。
不过这几人也不在乎,这本来就是一件意外,不至于跟两个孩子过不去。
水玉烟随口道:“不过是两个孩子,也不是故意为之,罢了吧。”
她对这些小事没兴趣,但显然仓行云不那么想。
如果不是萧白为她受了罪,那些伤都将会在她身上。光是看她手臂上那一大片擦伤,他就看得心里非常难受,但见水玉烟不甚在意,没打算正面冲突,他也只好忍住内心的不满。
他日相斗,他必不留情。
秦天娇犹如花季少女般嫣然一笑,看上去竟然一点都不突兀,似乎她本来就是花季少女。
她使唤下人给三人茶杯续水过后,笑道:“闻言水宫主不近人情,我瞧着,是言过其实嘛。本也是一件意外,又是两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多计较也是无益啊,水宫主大人大量,自然不会为难两个孩子的。”
这护短意味如此明显,言外之意甚至提醒素来记恨的水玉烟,不要失去风云水火宫的大气。
仓行云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水玉烟淡淡斜睨了他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
萧白垂眸敛去心中思绪,温温笑着,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萧某是来谈买卖的,今日怕是不宜,明日但请二位拨冗相见。”
汤达业笑眯眯地道:“萧庄主本就是应邀而来,那是自然。”
说着他转头面向仓行云,道:“仓少主与水宫主若有兴趣,今儿个不妨由敝夫妇领二位四处走走?这景康镇虽然地方小,却也有不少好去处。”
也不知道这两尊难缠角色,是这么混到一起的。
仓行云笑意不达眼底地扯了扯唇,看了水玉烟一眼,道:“我本随佳人而来,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居然直言不讳!
萧白敛下眼帘,唇畔笑意虽在,却冷了几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