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此人轻功卓绝,在皇宫内院飞檐走壁犹如无人之境,王阳只听到簌簌风声。
不久后,听到一个开门的声音,王阳被像破布一眼扔在地上,接着,他就听到一阵惊呼:“王太医!”
王阳仔细瞧去,眼前竟是永翠宫的翠娥,他来不及细问为何,只听得一道煞气颇重的声音响起:“诊脉,开药!”
他不由得朝说话的人望去,入目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脸上狂戾寡情的气势,让他冷汗直冒,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翠娥将门关上,匆匆走过来,道:“王太医,公主遇刺了!”
王阳这才看见床上的藏玉公主,她面白如纸样子好不虚弱,他慌忙上前诊脉。
“你就是王阳?”那个对他的女人别有用心的小太医。仓行云早就知道有这么个人,还是头一遭见着。
王阳仔细地给水玉烟诊脉,翠娥答道:“公子,这位就是王太医。”
仓行云给王阳解了哑穴,冷冷地道:“她左肩被斜刺一剑,手臂也有一道剑伤,两剑都深可见骨。还有腹部,五寸长的剑痕,半寸深的伤口。”
他当然不会让别的男人来检查水玉烟的伤势,所以尽管并不想跟这个假想情敌说话,为了更好的治疗,还是耐着性子巨细地将伤情讲清楚。
王阳浓眉深锁脸色凝重,沉默着诊脉完毕,才道:“公主失血过多,若再晚些救治,只怕就……”
他没说下去,走向一旁的药箱,取出箱中的纸笔走到一旁小桌上,开始写药方,翠娥连忙去给王阳拨亮了油灯。
仓行云明白王阳省略掉的话是想说什么,他抓住水玉烟的手,以她微凉的温度稳定自己的惊惧,道:“我已经给她上了上好的金创药,调养身子交给你负责。”
王阳抬头端详了眼前霸气男子的紧张神色,心里虽然纳闷,却也看得出这位对公主十分上心。
他点点头,道:“公主伤势很重,夜里必然会高烧不退,若能熬过了十二个时辰就会没事。”
翠娥急得眼泪都掉了出来,轻泣道:“是什么人这么可怕,要置公主于死地?”
仓行云沉郁着脸色,看着躺在床上面无血色、气息微弱的水玉烟,道:“她树敌众多,招来刺杀也不奇怪。你在这儿顾着,我去外头瞧瞧。”
纵然是仓行云再放不下眼前的人儿,也不能不去处理外面的混乱,毕竟这些不处理清楚,对水玉烟十分不利。
说完,仓行云站起,出门之前又回过头来道:“王阳,你给我治好她,倘若这件事你做不好,我就叫你们太医院,陪葬!”
这话说得霸气非常,加上他凌厉的气势,王阳心下一凛,没有说话。
仓行云又转头看向翠娥,道:“今日之事暂且别声张,外面我会收拾好,你对外就说公主病了。”
公主遇刺若是闹大,靠官方力量来查案,不知道猴年马月才查出来,还不一定能够完满解决,倒不如由黑煞门来管。
胆敢伤他仓行云的女人,就要付出代价,他查出来后,必定做得干脆利落不留任何后患,他一个活口都不会留!
所幸水玉烟在宫里头,还有那么几个忠心的奴仆,不然他就只能将她带走。
将水玉烟托付给王阳和翠娥之后,仓行云稳定心绪,走到永翠宫正殿,已经有一个内宫侍卫打扮的人在里头等候,见到仓行云,立刻上前单膝跪地,道:“属下失职,请少主责罚!”
此人自然是黑煞门的人,宫里头的内线都是此人安插,方才仓行云去找太医的路上,召了此人前来。
仓行云凛然道:“起来吧,这不能全怪你,我自侍了得,以为有我陪着她,就不用你们保护。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安插八个好手,白天夜里轮流守着她。”
“是!”那人站起来后,抱拳领了命令,看着自家少主阴沉的脸色,问道:“公主情况如何?”
少主用情极深,这位公主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黑煞门的未来只怕也是一片黑暗啊。
“不容乐观。”
仓行云走进寝室,捡回自己的软剑,用剑尖挑开内室两个黑衣人的面罩,又道:“唐元,你来瞧瞧,他们是什么人。”
唐元上前正要翻动黑衣人,仓行云开口制止他:“不要用手摸,想必这些黑衣人都中了玉儿的毒。”
说起来,水玉烟毒术确实了得,面对这样四个高手,头两个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虽然自己也差点丢了命,好歹没放过对方一丝生机。
从伤口看来,这内室的二人,都是中了毒后,才被用匕首刺中要害的。
听了仓行云的话,唐元用剑挑开黑衣人的衣襟,仔细检查两个黑衣人身上,有没有象征身份的配饰,看完内室两个,又走到正殿门口检查那另外两个。
对方做得非常仔细,身上没有任何能够彰显身份的蛛丝马迹,唐元详细看了三个,都看不出他们是什么人。
到了第四个的面罩一打开,唐元立刻惊喜地道:“少主,是飞莲门的人,他身上虽然没有飞莲门的影儿,但属下与此人交过手,故而记得一清二楚。”
“飞莲门?”
仓行云整个人笼罩在一阵毁天灭地的气势中,他瞳孔微缩,手中软剑一抖,厚重的雕花大门立刻便被他劈了一半,那划痕整齐得很,倒比普通木工师傅的手艺,还要平整得多。
唐元恐怕那半扇大门倒地发出声音,会引来别人,连忙扶住轻轻放平,小心翼翼地道:“少主打算怎么做?”
仓行云将软剑收回腰间,道:“飞莲门几次三番想置我于死地,我没将他们放在眼里,也就没对他们动手,没想到竟害了玉儿。”
此时的仓行云十分悔恨,若是他在上京之前听了追命的话,不那么急着见水玉烟,花一些功夫先把飞莲门解决,今日水玉烟就不会差点连命都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