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展随意地瞧了一眼,揽着秦雪漪悠然念道,“小公主果然长得和皇后娘娘有几分的相似,”忽而,坐在嫔妃从中的媚妃推了一推立在自己面前的小皇子,小皇子笑呵呵地蹬蹬上前,扯着慕容展的龙袍,慕容展笑容灿烂地将小皇子煜宏抱到自己的膝盖上,戳了戳他胖嘟嘟的小脸,“宏儿真乖。”
秦雪漪看了一眼台下得意洋洋的媚妃,娇笑着凝视着睁着眸子看着她的煜宏,赞叹道,“煜宏皇子真是乖巧伶俐,和皇上长得真像!”
慕容展眉飞色舞地朗朗大笑,实现扫过秦雪漪的腹部,甜腻道,“朕相信漪儿腹中的皇儿更像朕!”
秦雪漪僵色地付之一笑,转过头扫视了所有正襟危坐的嫔妃,一直沉迷不语的德妃风姿卓卓地起身,挨着媚妃的位置优雅地坐下,一只眼睛斜视着秦雪漪,娇滴滴地念道,“媚妃姐姐,你看你最近照顾小皇子人都憔悴了不少,改明儿到我那宫里,皇贵妃娘娘赐给我的那些珍珠还没有吃完,就剩下一颗,比吃燕窝还有滋养。”
“哦?”媚妃淡然地笑问着。
上官茗夕轻拂了袖子,忧郁地说道,“要是媚妃妹妹想要的话,本宫那儿还有,也是皇贵妃妹妹托羽妃转交给本宫的,本宫就只是临盆前吃了一点儿,还剩着一大堆。”
“临盆前?”孝宣太后眸子凌厉地一转,上下地打量了沉默不语的秦雪漪,压着三个门念道,“皇后,你确实在生下小公主前吃了皇贵妃给的珍珠?”
上官茗夕不解地点头,孝宣太后冷哼一声,对着众嫔妃怒喊,“来人,将皇贵妃给哀家拿下!”
慕容展浓眉一挑,勃然大怒地挡在秦雪漪的面前,怒斥,“没有朕的命令,我看谁敢抓朕的皇贵妃!“
“皇儿,你还护着这个妖女!”孝宣太后暴跳如雷地从椅子上立起来,玉指直对着秦雪漪,“你这个女人,三番五次地在皇上跟前挑拨离间,还要残害皇后腹中的孩子,若不是皇后吉人天相,想必早已被你这个妖女害死了。”
慕容展不悦地咬了压根,冷眸铮亮,“母后,这是你对漪儿有偏见,皇后临盆那一晚若不是漪儿冒着生命的危险,怀着龙子跪在凤藻宫外向天祈福,皇后和小公主能够平安无事吗?何况,皇后早产也并非是漪儿的错,是皇后自个儿胡乱吃错了东西才会酿成这幅局面的!”
“皇上,臣妾没有。”皇后眼中温孕着晶莹的泪水,哀泣地反驳着,慕容展冷冷一哼,眸色幽深,多多逼问,“皇后可敢发誓从未有乱吃东西,或者是骗朕乱吃东西?”
上官茗夕身子一僵,踉跄地后退两步,颤栗地扶着椅背,孝宣太后看不过眼,朝着侍卫大吼了一声,“来人,到皇后的寝宫将那些剩下的珍珠交给太医,我倒要看看皇上还有什么理由护着你这个妖女!”
秦雪漪颤颤地依着慕容展,小声地啜泣着,娇弱的身子似是摇摇欲坠,慕容展心疼地扶着她,子啊她的耳边宽慰道,“漪儿,别怕,有朕在不会有人敢伤害你。”
秦雪漪拭干了泪水,诺诺地点头,柔若无骨的身子握在慕容展的怀中,身上的隐隐的花香味儿沁入慕容展的鼻息,荡漾着他的心神,留恋地沉醉在她的芬芳当中。
半晌,去搜索凤藻宫的侍卫领着黄太医急匆匆地赶到御花园的宴席,诚惶诚恐地禀告道,“回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凤藻宫里的珍珠里面含有甘草,重则滑胎,轻则早产!”
孝宣太后冷笑着斜视着慕容展,一字一顿地吐道,“皇儿可听得清楚,这个妖女根本就是存心要害死皇后,怕皇后生出龙子。”
慕容展吃惊地低头看了一眼已经敛去哀伤的秦雪漪,疑惑地紧锁着眉头,秦雪漪淡然地弯起嘴角,诚恳热切地问道,“皇上可相信漪儿?”
慕容展心乱如麻,太医的话不会假,但也不能否认这是上官茗夕故意设下的圈套,低头看了看目光清澈如清泉的秦雪漪,又扫了一眼咄咄威逼的孝宣太后,两难之间,秦雪漪离开慕容展的怀抱,悠悠地踱步到黄太医的跟前,小手捻起一颗不大不小的米黄色珍珠,娇笑道,“皇后姐姐,这颗珍珠确实是漪儿送出去的,但是并非送给皇后的那一些,”说着,又捻起另外一颗白皙硕大的珠儿,“这颗上等的海南珍珠才是漪儿送给皇后姐姐的,而且这珍珠就只有两颗,一颗漪儿自己服用,另一颗给了皇后姐姐,相信皇后姐姐没有服用漪儿送的这一颗珍珠吧?”
“这?”上官茗夕为难地看了拧起眉头的太后,扫了扫懵懂不知的宫女音花,慕容展不耐烦地沉了脸,怒吼道,“这到底是责那么一回事?若是有人胆敢污蔑皇贵妃,朕要她株连九族!”
秦雪漪从容地回到慕容展的身侧,缓了他的怒火,立在上官茗夕身侧的宫女音花抖动着身子跪倒在地面上,泪如雨注,结结巴巴地求饶着,“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饶命,音花真的不知道德妃娘娘送给皇后娘娘的那些珍珠里面掺有甘草的。”
“德妃?”慕容展冷冽地咬着字眼儿,微眯着眸子瞪视着身子软榻在椅子上的德妃,大声地咆哮着,“来人,将德妃打入天牢,霍太傅和霍学士暂时交由宗人府审理!”
德妃慌张地从椅子上跳起来,疯疯癫癫地冲到慕容展的身前,拉着他的龙袍,哀怨地直指着秦雪漪,“皇上,你听臣妾解释,那些珍珠是秦雪漪给臣妾的,秦雪漪是要害臣妾啊,皇上!”
秦雪漪身边的绿素努着嘴儿反驳道,“德妃娘娘,我们家主子也是怀有身孕的,怎么可能会有那些对胎儿不利的东西,何况这些珍珠是秦尚书带给我们家主子,秦尚书断不会害我们家主子,而且清雪宫里的药膳都是由太医亲自检查的,没有太医的许可宫女们也不敢带到清雪宫!”
另一个从德妃的寝宫回来的侍卫手中端着一盘米黄色的珍珠,毕恭毕敬地禀告道,“皇上,太后娘娘,这些都是在德妃娘娘宫里的珍珠,另外这一包甘草粉是在德妃的贴身宫女露儿的房间里面搜到的!”
“传露儿!”慕容展浓眉上挑,冷笑着端倪着已经垂丧在脚下的德妃。
露儿噤若寒蝉地由侍卫押着跪倒在慕容展和孝宣太后的面前,慌张地看着德妃,吱吱呜呜地说道,“回……皇上……太后……娘娘……这些甘草……是……德妃娘娘……要奴婢……涂抹在皇贵妃娘娘送来的珍珠里面,……说是要……除了皇贵妃娘娘和……皇后娘娘……”
“露儿,你这个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的贱丫头!”德妃发指眦裂地咆哮着,癫狂地朝着露儿奔过去像个疯婆子一样扯着她的头发,嘴里不断地吐出尖酸刻薄的话。
慕容展厌恶地瞥了她一眼,吆喝着侍卫将两个人一同带到下去,而后转身朝着孝宣太后和皇后喝令道,“母后,今日一事母后应该看得清清楚楚,漪儿是多么善良的女子想必母后也该知道了,至于皇后,你身为一国之母,连个后宫也无法帮朕打理好,看来是皇后的能力有限!”
上官茗夕担忧瞧了慕容展眼中隐隐地威逼,挪动了步子向后退了退,谨慎着念道,“茗夕会记住皇上的话。”慕容展满意地翘起嘴角,较量着朝着孝宣太后眯了眯眼睛,而后揽着身子虚弱的秦雪漪小心翼翼地离开宴席。
从御花园回来后,秦雪漪径直地走进寝室,紫竹拿着一封信件递到她的面前,秦雪漪打开一眼,眉头紧紧蹙了起来,紫竹好奇地试探着,“娘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秦雪漪摇头,对着紫竹付之淡淡一笑,随意地将信件收入衣袖中,赞赏地用手拍了她的肩头,“紫竹,露儿在宫外的亲人可安排好了?”
紫竹低下头,坦诚地说道,“露儿的母亲已经安置在荆州的一条小村落里,至于露儿,皇上想必是不会饶了德妃身边的所有人。”
秦雪漪皱了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心有不忍地吩咐道,“紫竹,将露儿也带到荆州吧,她跟着德妃也是怪可怜的。”
紫竹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娘娘是要紫竹劫地牢吗?”秦雪漪肯定地点头,紫竹不明白,迷惑不解地端详着秦雪漪,秦雪漪舒了一口气,淡淡地回了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露儿成不了什么气候,威胁不到本宫,何必为自己增加一条罪孽!”
屋外的柔白阳光斜打在秦雪漪的身子上,映出一层闪烁的光芒,紫竹一时迷糊了眸子,木讷地看着她的侧影,美得彷如误入凡尘的仙子,努起嘴角迷惑地问道,“娘娘既然早已计划好,为何一个月前皇后临盆时要不讨好地跪在凤藻宫呢?”何况自那以后,孝宣太后非但没有对她刮目相看,更加是怨恨入心。
秦雪漪温婉地掩着嘴角,直盯着紫竹纳闷的眸色,“本宫什么时候不讨好了,至少皇上就对本宫百依百顺,群臣不也替本宫疼惜吗?”
紫竹理清了头绪,拼命地点着头应承着,越过桌子走出寝室时,刚好和匆匆进来的绿素打了个照面。绿素深深地瞧了她一眼,姗姗地踱到秦雪漪的跟前,摊开手,一只断了的玉钗子躺在手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