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秦雪漪,竟然敢闯入皇宫禁地!”呼啸赶来的慕容廷暴怒地在秦雪漪的身后大吼,几个侍卫迅速地上前,一手压制着早已一动不动的秦雪漪,为难地看着帝皇。
秦雪漪回过神,热泪盈眶地朝地面上嗤笑的上官镕恺深深地看了一眼,别过头深恶痛绝地直视着慕容廷略带担忧地目光,生硬地切齿,“皇上,若是上官镕谟将军知道了自己的弟弟不是游历到塞外,而是被皇上囚禁在皇宫大牢,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慕容廷條然地上前,一手掐着秦雪漪的脖颈,疾言厉色,“你以为朕会让你如愿吗?”
秦雪漪艰难地喘着呼吸,饮泣吞声地用余光凝视着牢里不闻不问的上官镕恺,那个总是在大娘二娘面前保护着自己,在寒冷的冬天不断地送棉袄和热汤的二哥,隐忍的泪水不能自已地滑落脸颊,激起了慕容廷波澜不动的心,惊诧着她难以理解的神情。
“那皇上准备要将臣妾怎么办?处死还是打入冷宫,似乎处死才可以堵住悠悠之口吧!”秦雪漪痴癫地笑出声,千算万算敬不知是他关了自己的最尊敬的二哥,神思一动,秦雪漪惊愕地看着地面上的,一抹怨怒充斥着心窝。
“来人!”慕容廷朝着跪在地面的侍卫喊道,“将皇后给朕押回凤藻宫,没有朕的口谕,不许皇后踏出凤藻宫半步!”
秦雪漪冷哼一声,甩开上前拉扯的侍卫,领着一旁吓得泪流满面的绿素,大步流星地走出地牢。
慕容廷紧拧着没有,鹰眸冷凝地端视走远的秦雪漪,沉重地踱到囚禁着上官镕恺的牢房,黑暗中清然地叹了一口气,“上官镕恺,是朕对不起你,但是朕不能放了你,懂吗?”
上官镕恺拨开额前的长发,仰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脸纠结的帝皇,眼前又闪过刚才秦雪漪那梨花带雨地脸颊,那悲切的眼神和槿夕如出一致。三妹妹,多么纯真的一个女子,若不是当年父亲的一时冲动就不会酿造今日的局面,更不会让大哥带着怨恨长大。
凤藻宫,精锐严谨的大批御林军将宫殿的四周围得密不透风,就连里头的太监和宫女也不得进出,每天只由着慕容廷身边的高公公领着正阳殿的小太监将膳食送进里头。后宫的各院嫔妃看着被软禁的秦雪漪,心里乐开了花,各自揣摩着什么时候帝皇就会到后宫宠幸自己。唯有一直热忱于这事的木雨昔忽然淡了心情,关心起秦雪漪被囚禁的事儿。
坤淑房,莫霜将一封密函呈给眉头紧锁的木雨昔,毕恭毕敬道,“回太后,据探子回报,皇上将皇后囚禁在凤藻宫是因为中秋之夜,皇后曾闯入了皇宫的地牢禁地,看到了不该看的人,才会触怒了皇上。”
木雨昔将手中的密函放在烛火上烧尽,挤着眉心瞧着莫霜,冷然地吩咐道,“莫霜,替本宫准备一套衣裳,本宫要会一会睿亲王!”
“是,太后娘娘。”莫霜微转了眸子,诺诺地领命。
初秋,西郊别院内艳丽的枫叶染红了整座山头,盛开的木槿花灿烂妖娆地随着晚风舞动,零零落落的几片脱离花蕾的花瓣情难自禁地纠缠着清风的步伐,来回地跌宕在遍地的红枫上。一年迈的男子立在兰亭上,藏青色的长袍随风飘袂,道不尽的沧桑深深地镌刻在年少曾是俊朗的面容上。
“你终于肯来了!”随着身后轻盈地脚步,秦书淮叹息着温文儒雅地扬起一抹久违的笑容,转过身,眷恋地凝视着独自一人优雅从容地踏上阶梯的木雨昔,往昔的绵绵情意涌上心尖。
木雨昔愧疚地看着苍老了许多的秦书淮,喉间一阵梗咽,默默地从衣袖中拿出一块刻着‘淮’字的墨玉,递到他的手中,“这块墨玉应该早就还你了。”
秦书淮黯然地看着那块泛着萤光的墨玉,摆手,苦涩难耐,“昔,本王的东西就这么不值得你留恋吗?”顿了顿,凉风吹起耳边的青丝,一条狰狞的伤痕赫然地暴露在木雨昔的眼前,秦书淮冷然地用手扫下长发,“还记得这道伤口吗?当初昔可是答应了本王要一生一世伴着本王的身边,可是……”
“睿王爷!”木雨昔哽塞地唤道,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陈年旧事就让它过去吧,何必苦苦地纠缠着即成的事实?”
秦书淮冷哼着鼻子,哀痛欲绝地直盯着木雨昔依旧风姿绰绰的面容,忽然一把冷狠地抓住她的手腕,“木雨昔,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本王,为了你姐姐雪妃,你甘愿弃本王不顾入宫为妃,雪妃死后你又为了慕容廷嫁给符寒。十六年后,你等着上官兰馨的女儿长大,千方百计要符廷娶了她,结果呢,上官槿夕还不是照样逃不过命运的枷锁,昔,你什么时候才会为本王?”
木雨昔闭上眸子,任凭一抹苦涩的眼泪滴落在衣襟上,柔肠百转地抽开自己的手腕,冷笑地看着咄咄威逼的秦书淮,扬起薄唇,“秦书淮,你口口声声说是雨昔欠你,那你呢?那时,我苦苦跪在你的睿亲王府求你救廷儿的时候,你又在哪个侍妾的房中。符寒也许比不上你这王爷的头衔显赫,可是他却是唯一真心对待我的男人,更不会三心两意,妻妾成群。”
木雨昔悲绝地转过身,秦书淮紧张地抓住她的手腕,痛心疾首地垂着脑袋,指着那漫天飞舞的木槿花,“昔,你看,木槿花都开了,你为什么都不肯原谅本王?”
木雨昔嗤笑地转过身,无奈地摇着头,片片的花瓣儿跌落在她的肩头上,淡然地推开秦书淮的手臂,冷绝地说道,“秦书淮,我说过我和兰馨都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当日掉落这别院山崖的除了我还有兰馨,只是后来兰馨被上官鋆误以为是他的妹妹才会先一步被带走。而这些木槿花的种子也不是我的,是兰馨,最爱木槿花的人也是她,只是你一味地一味我喜欢罢了。”
秦书淮不解地蹙起眉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木雨昔躇躅了脚步,一字一顿地挑明,“秦书淮,你自以为自己很爱我,很了解我,其实你不过是得不到所以才不肯放手,当年我入宫之后,你不是依然夜夜笙歌,最后还娶了钟太傅的女儿钟凝月,如胶似漆,让都城的百姓赞不绝口吗?秦书淮,你最爱的是你自己,最保护的也是你自己,那耳边的伤口也不过是想要让我愧疚一生才会让故意让符寒伤了你。”
“木雨昔,本王没有你说得那么薄情,当年若不是你先负了本王,本王也不会娶钟凝月。”秦书淮气结地怒吼,额头青筋根根突兀。
木雨昔冷冷一笑,威严地转身告诫道,“睿王爷,若不想本宫伤了你的宝贝女儿秦雪漪,一是将秦雪漪领出宫,不然就停止你和蜀兰国的勾当,否则别怪本宫心狠手辣,不念旧情!”
秦书淮摇晃了身子,背脊升起一股寒气,略带骇色地看着渐渐离去的身影,沧桑的手臂紧抓着一株木槿,忽而微眯起眸子,眼波诡异地流动,朝着那抹消失的身影喊道,“昔,你一定会后悔的。”到最后你一定不会想到你心心念念要保护的上官槿夕就是你倾尽心机要对付的秦雪漪。
凤藻宫,被囚禁在殿内的秦雪漪握着半块手绢,唤了一直隐在深处的紫竹,“告诉宫主,本宫要见他!”
“是,娘娘!”紫竹恭敬地鞠了一躬,迅疾地移动脚步,悄然地消失在窗口。秦雪漪流转着眸子看着空无一人的窗台,眼神暗了又暗,忧伤地蠕动着嘴角,“慕容廷,你不该伤了二哥!”
寝门,端着一碗汤药的绿素在原地转了几圈后才敢诺诺地踏进寝室,轻柔地将汤药搁置在桌面上,“娘娘,吃完这一扶就没了,现在皇上将凤藻宫的所有通道都封了,没了药该如何是好?”
秦雪漪抿了抿嘴角,端起汤药闻了闻,将其倒入身边的花瓶中,递了绿素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吧,紫竹一回来就会有药,只是这药以后可能要在这风燥煎了。”
绿素惊愕地看着倒掉的汤药,紧张兮兮地喊道,“娘娘,你怎么可以将这副药倒了?这紫竹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要是病发了那该怎么办?”
秦雪漪挤了挤眉心,对绿素的大惊小怪已经见怪不怪,摆手,将碗放到盘子上,“绿素,往后高公公送来的膳食都倒到假山后面的枯井里,在紫竹还没有回来前先用凤藻宫囤积的一些干粮填着肚子。”
“娘娘,难道皇上要杀了娘娘吗?”绿素捂着嘴角诚惶诚恐地喊道。
秦雪漪摇头,“皇上若是要杀本宫那晚就当场毙了,不会讲本宫囚禁在这里。”缓缓地起身,揉着眉心踱步到窗前。秦雪漪拿出玉笛,哼了哼,这皇宫里面巴望着她死的人连十根手指都算不完。
*收藏在不断下降,亲亲是不是不喜欢这故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