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伊,你想憋死我啊。”
天伊忙不迭地放开梅羽羽,小心翼翼道:“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没有伤到你吧。”
梅羽羽温柔地擦去他脸上的泪珠,道,“都多大的人了,还像小时候一样,是个爱哭鬼。”
“我没有把你弄疼吧?”天伊还是固执地询问着。
“傻瓜。”梅羽羽怜爱地刮了他一个鼻子,“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伤害我,我知道,你也不会。”
天伊星子般温润如水的眸子闪烁着幸福的光芒,他执起梅羽羽的手,道:“阿姐,我们进屋去说吧。”
就在他们进屋的时候,一个清透的声音忧伤地唤了一声:“伊少。”
梅羽羽回头一看,是一个清新灵秀的姑娘,穿着鹅黄色的衫群,略施粉脂。
天伊闻声回过头,淡然一笑,道:“小海,我今天有贵客,你先回去吧。”
黄衫女孩担忧地看了梅羽羽一眼,忧郁道:“可是,伊少,我……”
“回去。”天伊温润的眸子结了一层冰,有些微微的凉。
黄衫女孩乖巧地低下头,应承道:“是。”
天伊不再理会她,关上豪华包厢的门。
这是一件极其雅致的天蓝色调房间,天蓝色的挂灯,天蓝色的壁纸,天蓝色的地砖,原色系的桌椅,洋溢着自然的气息。这个屋子,好像是专门为她准备的一般。
“喜欢吗?”天伊温润地眸子瞅着梅羽羽,好像要把她看到心里,“我每天都会抽两个小时在这里想你,阿姐。”
梅羽羽随意地在沙发上坐下,调侃道:“天伊,不要肉麻了,我不吃你这一套。”
天伊哈哈一笑,紧挨着坐在阿姐的身边,道:“我就知道,全世界就数你最不懂情调。”
“那个黄衫女孩就是歌女海小姐,差别也太大了吧?”梅羽羽吐出心中的疑问。
天伊淡然道:“现在的女孩不都是那样吗,一个比一个会装清纯,不肯以本来的面目示人。你看看她在台上风骚的样子,一个活脱脱的酒家女。事实上,小海也就是那样一个女人。”
“怎么说?”梅羽羽来了兴致。
天伊啜饮了一口红酒,道:“小海,是我的情人之一。”
“情人?”梅羽羽的脑子哄得炸开了,她乖巧温润的阿弟天伊竟然养情人,“你竟然玩女人,还玩得很顺手?”
天伊把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样子很是疲惫,道:“阿姐,你知道吗,男人和女人,无非嫖客与妓子。”
梅羽羽惊讶万分,她赶忙扶起他脑袋,正色道:“天伊,你怎么会有真么偏执的想法,这一年多,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天伊抓住她的手,放在脸上,眸子温润如水,道:“这世上,真正关心我的只有阿姐一人,你一定不会放弃我的,是吗?”
“是,你是我的阿弟,我当然会一直支持你……”
梅羽羽的话还没有说完,天伊就打断了她,自顾自说:“阿姐,你知道吗,这条街都是我的产业,我得到它们只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男人和女人,无非嫖客与妓子。这些产业原来的女主人爱上了我,包养了我,哈哈,我一个小小的酒保竟然被富婆包养,真是可笑。我以为你死了,就什么也不在乎了,仍由别人糟蹋自己,更仍由自己糟蹋自己。”
“天伊……”梅羽羽听到自己的心在颤抖。
“很快的,富婆嗑药过度,猝死。遵照遗嘱,富婆把自己的产业全部遗赠给我。真是讽刺,我天伊竟然一夜暴富。男人和女人,无非嫖客与妓子。蜂拥而至的女人不计其数,使出浑身解数向我献媚,她们主动要给我玩弄,我为什么不玩?”天伊的眸子依然温润如水,声音依然波澜不惊,却平静地说出这些让人不寒而栗的话来。
梅羽羽猛烈地摇晃着天伊的肩膀,好像要把他摇醒,道:“天伊,听阿姐的话,你不可以再这么放纵下去了,你会毁了你自己的。男人和女人,并不一定都是嫖客与妓子,还有姐弟,还有父女,还有夫妻。你要相信,阿姐永远都不会放弃你。”
温润如水的眸子燃起了希望的火焰,他像个孩子似的窝在梅羽羽的怀里,道:“这世上,就只有阿姐最好了。”
梅羽羽叹了口气,幽幽道:“乖,你要好好的。”
天伊换了个舒适的位置,忽然道:“我找到阿乌了。”
“阿乌在哪儿?”梅羽羽呼吸紊乱,她的声音在颤抖。
“他现在被我寄放在北京市最好的一家精神病疗养院里。”天伊看着天花板,双目空洞,“我派手下找了阿乌半年,终于在郊区一家又脏又乱的疯人院里找到了他。阿乌真可怜,在那种地方受了五年的苦。”
一滴泪落下,梅羽羽抽了抽鼻子,酸楚道:“阿乌辛苦地把我们养大,六年前,当他被警察带去疯人院的时候,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我真是没用。”
“阿姐,不要自责了,阿乌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这个周末,我们一起去看他,好不好?”天伊抬起大手抹掉她的泪。
“好。”梅羽羽幸福地点点头,“我们一家,三个怪人,又能相聚了。”
“阿姐是怎么变漂亮的?”天伊也问出心中的疑问。
梅羽羽却不知从何说起,叹道:“在罗马这一年多的日子里,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地事情,我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噩梦。”
天伊还是那么的善解人意,道:“既然阿姐不想说,就不要说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认得你。”
“咚咚咚”,忽然想起了敲门声。
“什么事?”天伊不耐烦地高声问道。
“老大,门外有两个自称是梅小姐朋友的人。”
“坏了,我把他们忘了。”梅羽羽恍然站起身。
天伊见状,打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男一女,都是娇小的个子,极可爱的容貌。
“羽羽姐姐,你上哪儿去了,也不和我说一声。”洛丽塔不悦地撅起了嘴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