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了解你的过去,就了解她此刻的心境。”
“你不是相信典伊的么,还许诺希弥斯以她为饵,钓出小贝尼?”
“呵呵,我说的是钓出真凶,什么时候说过钓出小贝尼了。”
“原来你……”
“我从来没说过小贝尼是凶手,我只是说过她有嫌疑。我这么做是为了稳住她们。”
“你这个坏家伙,害我白担心。”
“羽羽乖,她们来了,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希弥斯牵着典伊的手走进了主厅,她扬起头看着波塞冬,道:“呶,我把人带来了,有什么对策,就尽管说吧。”
波塞冬还是一副很容易亲近的样子,笑眯眯道:“米诺斯,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明塔的故事,明塔和冥后曾经有过一段过节。”
米诺斯捋了捋胡须,正色道:“不错。”
“鉴定冥后的真伪其实很简单,亡灵也是会说话的。”波塞冬抬起了右手,手中一枚晶莹的蓝钻储物戒指。
紧接着,一片片薄荷草叶子有序地连成线从储物戒指中飘了出来,它们仍然晶莹剔透,焕发着翠绿色的荧光,那些荧光全部都是明塔破碎的亡灵。不一会儿,薄荷草叶就飘荡了满室,洋溢着清凉舒爽的味道,让人心头为之一震。
波塞冬的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弧度,轻声道:“明塔,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语音刚落,无数片薄荷草叶就像是有了生命,全部愤怒起来,叶缘的锯齿发出森冷的金属光泽,嘶吼着怨恨,嘶吼着杀戮。
薄荷草叶像旋风般席卷着,只冲向一个目标……典伊。
典伊哪里想到会有此番情景,来不及反应,紫色的女仆服被叶缘划出了无数道裂口,裸露的肌肤也出现了十几道擦伤。难以言喻的痛楚袭来,典伊招架不住,口中默念咒语,黑曜石水仙发出了晶莹的光泽,光线射到薄荷草上,凝结成了冰霜。
不一会儿,所有的薄荷草叶都被冻结在半空中,只见冰块中间一叶叶新绿,它们失去了还击的能力,发出悲怆的哀鸣,仿佛风卷狂沙的呜呜声。
典伊干净的脸上出现深沉的愤怒,她举起右手,狠狠一握。“啪啪啪”,十几块冰碎裂成冰碴,飞散在空中,晶莹旋舞,而冰块中的薄荷叶也随之粉身碎骨。
“住手!”艾亚科斯出口喝止,“典伊!你想灭了明塔的元神吗?”
典伊充耳不闻,脸上闪出冰之女神特有的圣洁和冰冷,再次缓缓地张开右手,微笑着面向众人,宣布道:“明塔已经疯了,未免她的亡灵滥杀无辜祸乱人间,还是除掉的好。”
波塞冬笑眯眯地抬起左手,随意一挥,所有的冰块全部变成了水,哗啦啦落在了地上。薄荷草叶得救了,在水的滋润下越发翠绿晶莹,它们快乐地围绕着波塞冬起舞。
典伊脸色骤变,难以置信地看着波塞冬,质问道:“你为什么要用薄荷叶伤我?”
波塞冬的笑得很瘦,只剩了骨头,说:“你没长眼睛吗,是明塔的元神幻化出来的薄荷草叶自行攻击你的,它们和你有仇,与我何干。不要妄想在这里撒野,冰之神女又怎样,所有的冰都是水幻化而来的,冰只是水的一种形态,所有形态的水都要听我的号令。”
典伊的冰眸寒寒地瞪着他,仿佛要把他瞪穿,瞪成万年玄冰。然而,无论怎样的坚硬玄冰,在波塞冬的手里只不过是一滩软弱的水而已。
这次,连希弥斯都诧异地看着昔日好友,脸色黑青,眉头深锁,眼睛里写满了不敢相信。
典伊叹了口气,道:“小希,我没什么可解释的,是薄荷草叶主动攻击我,正当防卫不过分吧。”
希弥斯什么话也没有说,还是那样深深地看着她,仿佛要看到她的心里。
“说瞎话不怕闪了舌头,众所周知,明塔和冥后有着血海深仇,薄荷草叶会攻击仇人也是情理之中,是不是啊,披着典伊皮囊的珀尔赛福涅?”达拉曼提斯说话还是那么损,毫不顾忌地说出心中所想。
“她是典伊,如假包换的典伊,从身体到灵魂的典伊。”希弥斯的声音里透露出无限的信任,“她是我的好朋友小伊,才不是那个恶毒地冥后。”
典伊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不管怎样,关键时刻小希还是支持她的。
明显的嘲讽写在达拉曼提斯的脸上,他轻蔑地笑笑,道:“希弥斯,不要护短了,接受现实吧,看看这一次冥后又想玩什么新花样。”
希弥斯悠然地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又缓缓地吐出几只打着卷儿的眼圈,道:“小贝尼就是冥后珀尔赛福涅的转世,这个事实我们五个已经确认过了,不要把什么都推到小伊身上。”
“那你怎么解释薄荷草叶攻击典伊的事实?”达拉曼提斯不依不饶。
希弥斯耸耸肩,道:“不知道,可能是明塔幻化的薄荷草离开了冥河,整日待在波塞冬的储物戒指中有些水土不服,刚一出来,脑子不清醒,晕晕乎乎地就攻击别人。”
达拉曼提斯真的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追问道:“既然冥后就在这里,那么明塔为什么不攻击小贝尼?”
希弥斯又有一套说法,道:“米诺斯不是说了嘛,小贝尼的灵压太弱了,弱到难以察觉,弱到一点儿法力也使不出来,再加上外形的改变很大,明塔认不出她也是情理之中。”
达拉曼提斯无可辩驳,不服气地哼哼着。
就在这时,众人的眼睛都瞪得像灯泡那么大,直勾勾地看着那群薄荷草叶又出现了难以想象的举动。
薄荷草叶缘的戾气消失了,它们围绕着小贝尼旋转着,叶片相击,演奏出一只叮叮咚咚的天籁之音。而薄荷草叶们也随着音乐快乐起舞,小贝尼俨然成了它们最要好的朋友。
小贝尼开心地伸出右手,一片最大的叶子落在她的手心,大约有巴掌大小。它直立着在手心中旋转,散发出柔和的草绿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