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道冥币事情查地清楚,一时之间在各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中央银行也对兰道下了尽快销毁冥钱以及整改通知,短时间内兰道的上市股票也不断下跌,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但所幸兰道总裁时兆桓在这件事上的处理方式还算到位,并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兰道除了被置于风口浪尖上之外,并没有遇到其他的大问题。
但就在新闻发布会当日,兰道银行决定在御景山后山的公墓群里集中销毁冥钱,因为查出的冥钱数额巨大,但新闻发布会上公布的数据远远比真实数据小。因此兰道以墓地忌讳拍摄等缘由,由内部销毁,记者在山外报道,此事才渐渐消了影响。
只是,在销毁前一个晚上,钱清童悄悄全部撤走了这些冥币上的各国水印,同时拿东西变成冥钱,代之被销毁,将真地冥钱调走归还给冥王。
财神爷尤记得自己将钱还给冥王的时候,差点被连累地丢了乌纱帽的冥王吓地差点两眼泪花跪在了地上——这事儿如果不是冥王想法子牵制住了其他神仙,天帝估计早知道了。
冥币流落人间,而且数额如此之大,到时候,他这顶冥王的乌纱帽也估计要飞走了。
钱清童有自知之明,心里有愧,只以以后会多多照顾冥府为说辞就回去了。
这次事件暂时回缓,时兆桓终于得了空闲休息,才休息了两天,胡卡突然告诉他说,尹书阁想请他喝酒。
时兆桓起初没想通这个永远将自己当做对头的妖人到底是哪根神经出了问题,为什么会突然要请自己喝酒。想不通归想不通,既然别人"诚心诚意"地请了,他自然只能"诚心诚意"地接受,都是常年在商场摸爬滚打的人,该表现演技的地方还是得凸显演技。
当然,这其中更为重要的原因是,他还有事情问这个妖人。
"蓝魔"是A市著名的高档私人会所。
时兆桓到达包厢的时候,没想到除了尹书阁,竟然还有时兆谦在里面。很明显的,时兆谦对于时兆桓的出现也有些意外。。
"很意外,尹少竟然有闲情逸致请我们哥俩来喝酒。"时兆谦兀自倒下一杯酒推到时兆桓面前,依旧是他从容不迫的模样。
时兆桓半靠在沙发上,长腿交叠,饮下一口,"哥这两天应该忙电影才是,怎么有空来喝酒?"
时兆谦手指若有似无地轻轻刮了刮鼻梁,"尹少说有些关于你和兰道的事想和我聊聊,我当大哥的,当然来了。"
包厢内暗黄的灯光下,时兆桓淡淡地瞟一眼尹书阁,"看来尹少还记着我之前在孟尹山上吃的粮食,今天是让我还的?怕我还不了,又让大哥来做保证人?"
"在十三爷心里,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尹书阁抑扬顿挫的语调中颇有些委屈意思。
"看我之前来孟尹山的时候,尹少脸色一直不太好,我觉得我这样想没有错。"
尹书阁兀自一笑,"看来十三爷真是想多了,今天我来,并不是为了粮食钱来的。我只是觉得这回兰道冥币事件闹地这么大,咱们也算平时有些浅交的伙伴,不来问候问候也有些说不过去。"
"看来尹少觉得自己对兰道问候地还不够多?"时兆桓瞟他一眼,语调有些调侃,"魏徒林他们几个突然做了大动作,尹少估计也没少费工夫。"
"十三爷说笑了,您出什么事了?哎呀,不管十三爷发生什么事,反正我可没干涉,不过时兆谦先生知道吗?"他故意朝时兆谦看去。
时兆谦向时兆桓抛来一个不解的眼神。
见尹书阁装傻,时兆桓点着烟狭起暗眸,不想再说,毕竟还有时兆谦在场。在自己还在被警方和纪检委调查的消息闹大之前,他不想让家里人担忧,兀自抽着烟。
尹书阁今天来的目的本不是为了纠结东方娱乐场的事,毕竟有的事情明着说不好,暗着来较劲才是明智之举。
"这么晚叫三爷和时总来也不是为了其他事,只是想问下钱清童的事。"
尹书阁果然抓住了时家这两兄弟的软肋,一个喝酒一个抽烟,神色慵懒,但都在他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向他看了过来。
有趣,啧啧,还真是有趣。
"你问清童做什么?"时兆谦不喜欢这个妖人说起钱清童,尤其不喜欢今夜更专程为了她请他二人来。可他既然提起来了,自己却又忍不住冲动不提。
"十三爷,距离咱们在游轮上初次见她,这也才过了七八个月,听说钱小姐在你身边做秘书,目前为止也才五个月,中间有几个月都在孟尹山,算来当秘书三个月不到,我只是想问一下,兰道行长秘书的工资是多少?"
时兆谦两人没想到尹书阁会突然问这个,只觉得莫名其妙。
但他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个的,时兆桓心下很清楚,掐灭烟头,"尹少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想问点事,这事可能关于钱小姐,我看两位对钱小姐关心的很,所以想跟你们支会支会这事。"
烟雾中,时兆桓沉吟良久才道:"月薪一万八。"
"一万八啊,啧啧,兰道的工资还真是高。"尹书阁笑道:"但再高,一个秘书也不可能在两三月之间成了千万富翁啊。"
听他话里有话,时兆桓和时兆谦对视一眼,各自会意,都没有说话。
他朝时兆谦看去,"时先生,不知钱小姐有没有向你借钱呢?"
时兆桓闻言眸中暗流深涌,周身泛着一股阴鸷森寒之气。
时兆谦平静地道:"没有。怎么,尹少觉得她向我借钱了?"
"她向你借,你一定会借的。"尹书阁笑道,"那十三爷,不知钱小姐有没有找你借过呢?"
他思虑片刻,薄唇一掀,"没有。"
尹书阁一声唏嘘,"啧啧,那就奇怪了,既然钱小姐没找你们二位借钱,那她认识的人不多,不知谁谁有这个本事,想也没想就给了她这么多。"
依稀从他语气中辨别到钱清童找别的男人要钱,而且还是个大数目,素来沉稳如山的时兆桓忽然从位置上坐了起来,一把将尹书阁从座位上勒了起来,喑哑嗓音带着致命的骇人,"尹书阁,你到底要说什么?"
时兆谦倒闭他来地沉着,起身拉住时兆桓,"兆桓,你别急,问清楚再说。"
尹书阁冷冷一笑,将时兆桓往旁边一推,"三爷,别急,事情没说完呢。"
时兆谦语气也不见好,"尹书阁,有话直说,磨磨唧唧就没意思了。"
"果然是大少爷来的稳当。"尹书阁往沙发上一坐,慢悠悠地喝下一杯酒,"钱小姐告诉你们了,我把她要的东西给她了吧。"
"是又如何?"时兆谦道。
"你们就没问过她,她是怎么把那本一个字都写不出来的册子要回去的?"
他一语中的,时兆谦和时兆桓这才想起自己的确从来没有关心过这事,毕竟钱清童从孟尹山回来了,这才是重中之重,至于她家的族谱还是什么书,那都不重要。可现在听尹书阁说来,好像其中别有一番意思。
尹书阁缓缓伸出自己白皙的左手,比了一个五,"五千万人民币,不多不少。"
"尹书阁..."时兆桓暗眸黑地犹如炼狱,若是眼神能杀人,他想必死了好几回。
"我开这个价格也是想玩玩儿她,任何人都想得到她怎么可能拿的出这样的天文数字。所以,我给她支招,只要她开口,时家大少爷三少爷必然争着抢着给钱。可钱清童小姐说了,她不想当绿茶婊,知道大少爷喜欢她还借钱,那是绿茶婊的做法,所以她不打算找时先生借。"
时兆谦听到此处,明明知道他有离间嫌疑,但幽深的眼眸深处还是划过一丝难掩的低迷。
"这么想,我本来以为她会朝十三爷开口,可三爷刚说了,也没有向你借。"
时兆桓听到此处,眼中亦是流淌一丝异流。
包厢内氛围冷寂,尹书阁拍了拍手,包厢房门被人推开,阿维提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放在尹书阁面前,顿时吸引住时兆桓和时兆谦的目光。
"既然她谁都没借,那就更奇怪了,因为钱小姐两天之内就提着这一箱子钱来了,里面人民币、美元、欧元、日元我算了算,不多不少,整整五千万。"
他说最后几个字时力道在无形之中加重,长目轻轻地往时兆桓那里扫去,仿似一阵试探的阴风,"昨天新闻发布会上,我没听错的话,兰道不但多了很多冥币,而且好像整整有五千万的资金不明去向。"
他一语落下,压抑的包厢内瞬时一片吞噬人的死寂。
时兆桓神色从容,但落在箱子上的眸色暗沉地骇人,好似要用眼力劲直接将箱子打开来,一探究竟。
时兆谦扫了一眼箱子,喑哑的嗓音流露出一丝危险之意,"一箱钱而已,尹少想说明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