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清童正要说话,张自清又哭道:"咱们要是被卖到那里去,就只有给男人欺负的份儿了,我这一辈子就完了,我还没嫁人,我妈和我弟还等着我回去哪。"
钱清童见她哭地厉害,也不知该用什么安抚她,旁边那女人道:"光哭有什么用,哭也不能让你出去。这幕后老板非法贩卖人口这勾当已经不是一年两年,早就练地一副黑心肠,咱们被卖到红灯区,后面那艘船的男人运到三角洲那一带当打鱼苦力,估计也是有去无回,你以为咱们哭就会有用么?"
张自清没有理会她,还是一个劲儿地哭着,"我要怎么回去?"
她突然抱住钱清童,像是抱着救命稻草。
钱清童感觉到她源源不断的眼泪打在自己脖子上,泪水挨着她皮肤吓地赶快将她往外推,"你别哭了,哭也没用的。"
旁边的女人们也都跟着哭作一大片,只是一个二个都不敢出声,只压着嗓子啜泣,钱清童顿时觉得自己快要被淹死在女人们的泪海里。
耳畔哭声太聒噪,她秀眉紧蹙,起身走到铁笼面前,铁笼的铁杆扎地很密集,宽度是顶多伸的出一只手的大小。
她清了清嗓子,两手抓住冰凉的铁杆,"来人呀,死人啦!"
后面哭着的女人一个二个吓地花容失色,都惊恐地瞪着她,不知这神叨叨的女人到底这是在做什么?
"叫你什么叫!"
听杂乱的脚步声,这一次来的人估计不少。
果不其然,四五个牛高马大的大男人大步走了过来,站在铁笼外,肃杀的气势骇然,冷眼盯着铁笼的里的钱清童,如果眼神能杀死人,钱清童估计真地堕入了无间地狱都不无可能。
"叫什么?你他妈找死啊?"带头的一个黑衣男人脸上长着一块紫色疤痕,粗犷的嗓音低沉有力,威胁的话对其他女人很受用,大家立刻都变了脸色。
钱清童也被他们盯地有些胆颤,还想自己要不要说话,可人叫都叫过来了,后面那么多女人看着她的呢,她可不能这时候萎缩下去,那不是丢女人的脸面么?
她攒足里底气,同他们对视着,"喂!"
几个男人看着铁笼里的女人,完全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因为这是他们从事这一行第一次遇到这种敢和他们如此说话的女人
"喂你妹啊!"男人凶恶地吼道。
钱清童赶紧解释,"我没有妹,我们家就我一个。"
后面的女人们想要掐死这个奇怪的女人的心思都有了。
几个男人面色肃杀,手里紧紧拿着铁棍,在铁笼外瞪着她。
钱清童像是完全没有看到他们手中的武器一般,镇定自若地道:"你们是要把我们卖到泰国吗?"
带头的黑衣男人冷笑,脸上的疤痕看着格外狰狞,"你认为呢?"
"看你这笑,也就是承认了。"
"所以呢?"男人继续道。
"所以?没有所以!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做了多久这勾当,也不知道你们幕后大老板是谁,但是你们知道你们这种贩卖人口的行为是违法的吗?"
后面的女人们都噤声了,但心里早在祷告天地,天哪,请快派一个天使把这女人带走吧!
几个男人又冷笑。
钱清童道,"你们笑什么?你们以为大晚上偷运人到泰国就没有人看到?我告诉你们,做人要有人格,不要昧着良心,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的!你们现在的行为可是人神共愤!"
黑衣男人变冷笑为诡异的笑,"神?我看你神经病还差不多啊?女人,我告诉你,什么叫做神?你们现在在船上,你爷爷我他妈就是神!"
"你..."
男人蓦地收起阴险的笑容,犹如冷面罗刹般凶恶,"臭女人,你再多说一句,老子立刻把你拖出来,让你到泰国之前就先让你尝尝陪客的滋味儿。"
他的声音太过于宏亮,震慑地后面的女人们一个个吓地脸色刷白,大气不敢出。
钱清童为神仙第一遭遇到如此邪恶之人,将他看了两眼:"周树彬,臭不要脸的!你信不信,你再多骂我一句,我让你全家这辈子穷地连内裤都穿不起!"
黑衣男人伸手就要将她从牢笼里抓她出来,可手伸到一半瞬时僵住了,盯着铁笼里女人的眼神闪烁着怪异光芒,缓缓回头,不解地看向一边几人,那几个男人也同样向他投来一个不解的目光。
周树彬脸部有些僵硬:"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钱清童冷冷一哼,"这个问你妈去,你妈生你的时候看你脸上有一块奇丑无比的疤,都准备把你扔到海里去呢,要不是我把你救下来,这世上早就没你了。"
钱清童半是真半是假地说道,周树彬闻言脸色猛变,完全不信三十年前是她把自己救下来的,但是自己的确是出生在船上的...
钱清童一一扫过其他人,"还有你们,要是不想我把老底在这里捅出来,就立刻把船往回开。"
几个男人又怎么会信她的话,可是周树彬的名字确实是老大的真名...
"现在已经快天亮了。都快出中国的海洋范畴,还想返程?你梦啊。"有人说道。
周树彬被她知道名字感到分外恼火,并且她还当着这些人的面说三十年前自己母亲因为脸上的疤痕打算扔掉自己,这简直...丢脸!
他拿起钥匙就要打开铁笼,旁边有人拉住他,"你干嘛?"
"把这贱人弄出来,老子要好好问问她。"
钱清童道:"不用不用,不用麻烦你开门,我直接出来就行。"
几个男人愣了愣,"你要干嘛?"
钱清童摸了摸只能伸出一只手的铁杆,看着他们,"你们几个,我跟你们打个赌,我要是能从这个铁笼里钻出来,你们就把这些姑娘给放了!"
几个男人一怔,随即冷哼起来。
这重大千斤的铁笼的铁杆用钢筋练就,无坚不摧,距离还小地只伸的出一只胳膊的距离,这女人看起来形销骨立的,竟然妄想搬动铁笼从里面钻出来?
简直是奇谈。
周树彬道:"你以为现在是在挑战吉尼斯?"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如果我能从这里出来,就算你们不放,我也会让你们放她们走的。"
"哼哼,那你钻出来,我们看看。"他继续冷笑。
钱清童忽视掉他的冷笑:"那你答应了?"
他点了点头。
她神色一喜,回过头朝其他女人看去,"你们有救了,他们答应了。"
可其他女人看起来并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因为她们不信:不信这些皮笑肉不笑的男人会兑现自己的承诺,更不信这个像疯人院里飞出来的女人会掰动铁笼上的铁杆。
于是在所有人完全不相信的目光之下,钱清童两只纤细的白手搭在面前两根铁杆之上,"我要拉了!"
无人应和,她只觉面前一片凄凉,目光炯炯地看了他们一眼,憋足一口力气喝道:"呀!"
她的手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之下,使出极大的"力气"将两根手臂宽的铁杆"猛地"拉开,见到铁杆在这瘦弱的姑娘手下一点一点地变弯,眼看着中间宽度越来越大,刚才还一脸戏谑和不信的男人女人脸都变了!
"我的天哪!"有一个男人终于忍不住了叫了出来。
钱清童"费尽九牛二虎之气"拉开一个不大不小的宽度,然后一脚从空档里迈了出来,接着她整个瘦削修长的身子也跟着从铁笼里出来。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会以为这女人是魔术师。
几个大男人脸色终于动容了,一时半会儿没有回过神,这女人怎么突然就从里面到外面来了?
钱清童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之下安然出来,拍了拍手,朝他们看去,"喏,我出来了,你们也遵守诺言吧。"
她话音一落,铁笼里的女人们瞬时从刚才的不相信之中醒悟过来,一个个的水波荡漾的眼里瞬时光芒四丈,从地上爬了起来。
既然钱清童能超出想象地掰开铁笼,那她们可以选择相信这些男人们一次。
几个男人惊讶难掩,但见到铁笼里的女人们有所行动,立即变了脸色,"什么诺言?"
钱清童冷声道"你们说什么诺言?刚刚大家可是亲耳听到的,我从里面出来,你就放了我们。"
周树彬冷笑:"有么?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这话?"
他看向身后几个男人,用一口地痞流氓的语气问道:"你们听到我说过吗?"
其他几人一脸迷茫:"没有啊,大哥你什么时候说过的?小丫头,你耳朵出了问题吧?"
他们耍赖的功底都如此之烂,光天化日之下睁着眼睛说瞎话,铁笼里的女人们是敢怒不敢言,只得怒目而视。
"周树彬,你个大老爷们儿竟然说话不算数?还有没有天理了?"察觉到周树彬以及他身后的这些男人打算赖账,钱清童脸色都变了,清凌凌的眸中竟然跳动着火焰。
这骗人都骗到太岁头上来了,还骗地如此光明正大!
不得了!要翻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