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你的!"知道他知道裤子是捡的肯定又是一番折腾,钱清童直接换了说辞,然后把裤子往他身上扔去,"拿去自己换!"
时兆桓将这条裤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打量很久,神色间有着明显的质疑与嫌弃,还拿到鼻子前闻了闻,终于发现这不但是条没有丝毫异味的裤子,更是一条连"裤子的味道"都没有的神奇的裤子,也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只是,接下来时行长有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
见她走到门口,他喊道:"你到哪儿去?"
话音刚落,两人不约而同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善。
钱清童看着床上比明月还要孤寂的男人,"你说呢?"
"我说?"他眉目间充斥着一丝戾气,"我怎么知道你深更半夜地要到哪儿去?"
她两肩一耸:"男女有别,你换裤子难不成我还得看着你换啊?"
时兆桓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尿到裤子上他又不是故意的,这女人凭什么以一副傲娇模样当甩手掌柜说走就走?留下他一个可怜兮兮的病人在这个漆黑的风雪交加的夜晚独自在病床上凄凄惨惨戚戚地换尿湿了的裤子?
"钱清童,你不记得晚上妈给你说什么吗?"他对她这种行为表示了非常的不满。
她皱眉一想,"说什么?"
如果自己此时这条尿湿的裤子已经脱下来了,那个凭借一己之力建立兰道国际银行的伟大的时兆桓时大行长,绝对会把这条尿湿的裤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扔到这不识趣的女人脸上!
可是...
"她说让你好好照顾我这个病人。"
他的想象非常之美好,可现实却是尿湿的裤子还安安稳稳地在套他下半身上,逐渐湿润了他的身体。
她有些奇怪,"不是我们吗?怎么变成了我一个人?"
"原来你还记得她说过这话,那刚才装什么傻?现在谭指月和林朵音走了,'你们';不就成了你一个人么?"每次跟着钱清童说话,他都感到自己的身体和精力被人掏空了,十万分地力不从心。
果然是人肉凡胎凡夫俗子,钱清童暗自哀叹一声,折了回来,"那么请问时行长,我要怎么照顾你呢?"
躺在床上的时兆桓依然是那样的不可一世,犹如一个病了的王者,那依然是王者,"你来换裤子!"
"你是要我来?"钱大神被吓到了。
"你不来难道是我来?"他抖了抖自己输液的手,晃了晃那缠着绷带的左腰:"你觉得我自己能换么?"
钱清童横眉冷眼,"我去叫护士来。"
"你看哪家病人不是家属和看护换裤子,护士不是女人么?她会来换?而且这么晚了,只有值班护士。"时兆桓感到深深的劳累。
"可是,人家一个小姑娘怎么能跟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换裤子呢?"
小姑娘...
他捻眉:"你不是三十有二了么?"
"我...三十二又怎么样?三十二还不是待字闺中!"她出口狡辩。
"管你待字闺中还是闺外,反正我裤子湿完了。"时兆桓一声闷哼,"你再不换,湿气进了病躯,要长风湿的。"
看到裤子那片湿润的地方一点一点地扩大,钱清童身临其境地感觉到一片冰凉,犹犹豫豫道:"我给你换裤子,那不要长针眼的么?"
"谁告诉你长针眼是因为看男人脱裤子?"时兆桓真恨不得把她脑袋掰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结构。
"老一辈人这么说的,他们还说指月亮耳朵会被割呢。"她摸了摸自己耳朵片子低声嘟囔着,还是难为情地摸索到床边,盯着男人修长的身体,"我真地要脱啦!时行长你得准备好。"
换裤子又不是要带兵打仗,准备什么?
时兆桓冷声道:"你再磨叽真地要湿完了。"
他的声音振聋发聩,钱清童咬了咬牙,一鼓作气,小心翼翼将他身子摆正,两只羞涩的只莫过钱的手在空中挥舞了很久,然后才小心翼翼地碰到他腰上的裤子边。
她轻柔的手指一碰到腰部,某男人就感觉到下身涌起了一股微微的异样感。
"你慢点,伤口在那里。"他凝眉,心情却有些舒活。
"我知道。"她咬紧牙关,两只手捏住他裤子边,一点一点往下脱,眼看着脱到关键地方突然止住动作,警备地看向他,"对了。"
时兆桓正暗自观察着她给自己脱裤子的样子,没想到她突然停下动作叫自己,心神一凛,迅速看向另一边,"说!"
"你穿地有打底裤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时兆桓闻言怔了怔,他自己都快忘了病人是不穿内裤和内衣的,经她这么一问,竟然也语塞了,半晌后,才徐徐说道:"没有。"
末了,他又从容不迫地补了一句,"里面空无一物。"
"空无一物啊?"钱清童浮想联翩。
时兆桓忽地察觉这话不对,赶紧补充,"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都没有。"
他一句话落下,病房内瞬时陷入一片死寂之中,钱清童也明白了这句话,脱裤子的动作顿时卡住,收回了手,小脸变化出了春夏秋冬四季感。
"时行长,既然你没有穿内裤,我觉得我不能这么脱,否则我必须为你负责,我也肯定会长针眼。但是不脱也不行,所以我决定..."
听到"决定"二字,时兆桓心神一凛,很好奇她接下来的话,只见她闭上眼,义正言辞地道:"盲人摸象!"
这四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别致的暧昧,时兆桓若有所思,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钱清童两只手继续摸到他裤子上,闭上眼,然后轻轻地扯着他湿了的裤子往下褪去,脱到一半,她两只手又顺着他两条修长的腿一路向下轻轻摩挲而去。
她的手指不冷不热,轻点的动作也很轻柔,时兆桓躺在枕头上,打量着她闭着眼睛给自己脱裤子的模样,感知着手指时不时划过自己两腿时带来的那股酥软,胸口不知不觉中有些泛热,幽深的目光一直将她闭眼的样子看着。
这女人,真是傻地又单纯又可爱,自己让她脱竟然还真地脱?
他也不知怎地突然想到她刚才说的那句"盲人摸象",那明明是一个很正常的典故成语,在这种夜深人静时候竟然变了味道。
钱清童两只手顺着他的腿一路摸到他裤脚地方,扯着裤脚往下扯,终于将湿了的裤子扯了下来,闭着眼伸出手来,"把裤子给我弄好,我直接给你穿上。"
他拿过裤子给她。
钱清童胡乱中摸到宽大的裤口,又一阵胡乱捣腾,就将抬着他两只腿塞进裤子里面,然后两手提着腰身地方往他腰部了过去。
她手刚到腰部,他突然伸出安好的左手,抓住她右手猛地往中间一扔。
时兆桓看到她闭眼时脸色的剧变,向来不苟言笑的他差点笑了出来,但还是悄悄忍住了。既然她要装瞎,他也就跟着装傻。
钱清童将裤子重新给他穿好,随即睁开眼,就撞上时兆桓在灯光下带着戏谑的幽深的眸子,隐隐意识到刚才自己摸错地方跟他有关,可她刚才一直闭着眼,仅凭触觉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这男人搞地鬼,沉着如她自然不会问。
心机深重的时行长和深藏不露的钱大神各怀心思,却都选择装作不知道刚才的事。
钱清童悄悄拿手在他裤子上擦了擦,嫣然一笑:"换好了。"
她在自己裤子上蹭,他怎么没有看出来,见她使劲在裤子上擦手,好不容易的喜色瞬间化为乌有!
这女人要不要这么嫌弃?最重要的是她嫌弃说明她猜到了什么,既然猜到了还有胆量不问?
好你个钱清童!他心头已经有些不爽了。
钱清童淡定地将被子给他盖上,"你看电视么?"
他摇头。她"哦"了一声,随即他又点头,钱清童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到底要看不看,还是开了电视。
电视刚打开的一下,音量有些大,她在那一瞬间瞟到病床上的他开口了,似是对她说了一句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