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清童浑惑不解,对他的所说所做表示了由衷的不解,"那我不'哦';,还能做什么?"
时兆桓此时简直恨不得将桌子上的武财神举起来砸砸她的榆木脑袋上。他都屈尊主动告诉她自己的电话号码,这可是任何人一生都不可能享受的待遇!他将这种待遇给了她,可对于自己的主动,她居然只是这种回应?
"上司的号码你都不记下来?"他按兵不动,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被动。
钱清童懂得了他的意思,淡淡地道:"我已经记住了。"
"你能记一辈子吗?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你都不知道,书都读哪儿去了?"他说完不觉后悔,他比谁都清楚她没有读过书,又怎么敢奢望她能明白每一单元后面的积累与运用。
"可是我真地记得了。"她不想在他面前炫耀自己过目不忘同样过耳不忘的好本事。
"把你手机给我!"
他似乎心情很不好,直接翻开面前桌案上的笔记本电脑,见她迟迟没有反应,抬起眼眸,像射出了千万根针一般刺在她身上。
"话不说第二遍。"
钱清童颇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无可奈何地掏出自己那几乎没怎么用过的手机,就递到了他的面前。
时兆桓却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夺了过去,将手机打开。钱清童见他拿着自己的手机在上面一阵流利地摸索,翻来翻去。
"哎哟。"他忽然脸色一变,随即扔给她一个淡漠的眼神儿,"钱秘书,你的手机坏了,已经打不开了。"
钱清童一怔,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话,身子往前一倾想要拿回手机,"不会吧?我没怎么用过啊,而且刚刚我还翻了的,是好的呀。"
时兆桓迅速地将手机正面翻向了她,钱清童只在瞬间瞟到屏幕是一片漆黑,还不知道到底坏没坏。可半秒时间不到,他就又把手机转回去了,啧啧慨叹不断,"我可不喜欢员工用烂手机,搞地像我这个老板亏待员工。"
他看也不看她,也不问她,直接将手机扔到了办公桌下方的垃圾桶里。
钱清童脸色大变,快步绕到办公桌里面,想要把手机从垃圾桶拿出来,"时行长,你这是做什么?"
"坏了你还要来做什么?"时兆桓扫一眼她有些急躁的神色,不禁冷哼,神色像极了不可一世的王者,"这么宝贝?"
"那是时先生送给我的,那可是我人生的第一个手机!"她想要到垃圾桶里去拿,无奈垃圾桶在时兆桓脚下的办公桌下面,被他双腿挡住了,她根本就钻不进去。
"坏了你也不能扔掉啊。"
看她急地如热锅上的蚂蚁,时兆桓唇角荡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看起来有些吸引人用拳头去砸他的脸,"当初你扔外面把办公桌上的电话,也不见得怎么怜惜嘛。"
钱清童瞪着他突然有些像地痞流氓的霸道样子,美目一瞪,竟有些嗔痴状, "那个能一样么?万一他们给我打电话怎么办?我没电话了。"
时兆桓被她这半是愠怒半是嗔怪的眼神看地不由得一怔,就走了两秒的神,待回过神来,他才意识到她的这种神情让他此时格外满意,而后慢悠悠地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东西扔在她面前。
"拿去用。"
"什么东西?"她目光落在桌子上那玩意儿上。
"我之前用过的一个破手机,没用了,拿去用吧。里面时家人的电话全都有,还有我的。"
钱清童用一种怪异的眼神审视着桌子上安安静静地看起来还是挺新的手机,慢悠悠地站起身,有些警惕桌子上的手机。
"居然是个二手的,时行长竟然这么..."
"小气"和"吝啬"等类似的贬低之词没有从她嘴里说出,但时行长已经料想到她肯定又在心里拿自己和时兆谦做对比,不免还是盯了她一眼,"你不是还惦记着我的好哥哥给你打电话吗?那你要不要用?"
"要要要!为什么不要。"她赶紧说道,讪讪地将手机摸了过来,打开手机桌面发现了上面时兆桓的照片,懵住了。
"时行长,你的手机都是拿自己当桌面吗?"
他想了想,极其自然地道:"长得帅,没办法。"
"..."
她用小拇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翻开手机电话簿一看,果然里面除了时家人就没有其他,但排行第一的再不是"A时兆谦",而是"A时兆桓"。
钱清童兀自一叹,"二手的就是没有第一个好。"
某人听到她这话,想用武财神尊位砸她脑袋的想法顿时滋生了,但这也只是想法。
钱清童刚拿着手机离开了办公室,时兆桓坐在位置上,身子往后一靠,两眼隔着一双长腿就盯着垃圾桶里被自己关机了的那个手机,心情瞬时愉快了些,得意了些。但时行长的得意持续了没有五秒,桌子上的手机就响了。
他手指一滑,里面就传来胡卡那口自带外国腔而且此时还带着一点急的中国话,"三爷。"
"说。"
胡卡在电话的语气看起来有点为难,"三爷,是关于您昨天在ASPAR店里定的手机的事。"
时兆桓的目光还落在躺在垃圾桶里的手机上面:"怎么了?我又不是没给钱。"
胡卡说道:"不是没给钱,钱咱们给了。只是...您记得昨天店员说了那手机是ASPAR的全球限量款,这家店又是总店,就摆在这里了,但大半个月前,已经被人订了的话么?"
时兆桓"嗯"了一声:"预定时间是半个月,李经理不是说昨天超了半月两天,所以我要了,有什么问题?"
"不是,昨天上午咱们前手刚用十倍价钱买了下来,后脚下午那个订手机的人拿着钱就来了。李经理把情况给她说明了,但那人还是一定要手机,昨天一下午都在店里坐着,今天早上一早又在ASPAR手机店里等着要手机,搞地他们都不能做生意了。"
时兆桓冷笑道:"什么人撒泼?"
"就段氏那个脾气古怪的段二小啊。"
"段二小?"时兆桓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冷笑瞬间化为虚无,英眉不由得皱起,沉吟了好一会儿。
电话那头,胡卡见时兆桓没有说话,以为他也怕了,急忙道:"三爷!三爷!"
"你说那瘸子?"半晌后,才听到他冷淡的声音。
听到他的声音,胡卡顿时得救了,"是别人估计不会这么没格调,但是这个人刚好是她,三爷您也知道这个段家二小姐,那个..."
"刚才ASPAR李经理给我打电话,说段二小一个人带着一箱钱就在店里大闹一阵,因为她后面是名门世家段氏,所以ASPAR不敢得罪,现在想请您出面说说话..."
时兆桓将手机扔在桌子上。
"我以原价十倍价钱买下来,说明手机我要定了。这事你要是不能成功解决,兰道你要待下去我估计会有些困难。"
"三爷...您以前都说段二小是个很神的女人,这么神的女人我怎么可能..."
电话里俄罗斯人的求救没有说完,时兆桓就径直挂掉了电话。
...。
钱清童坐在椅子上,拿着自己的新手机兼时兆桓的二手机琢磨起来:"宝宝,你说刚刚我说的话,时兆桓会不会信啊?"
"什么话?难道是那个他不久的将来有好运,也会有厄运那个?"
她单手支着头玩弄着手机,百无聊赖地点了点头。
宝宝笑道:"就你说话的那种疯疯癫癫的语气,谁会信吗?"
"你也不信吗?" 钱清童摇晃着椅子,小手拄着脑袋,望着摩天大楼。
宝宝本来再想笑两句,可了解钱清童莫过于它,听到她这么说,笑容顿时收住了,"老太婆,原来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啊?"
她怔怔地望着外边摩天大楼,语气极其低沉:"我也是刚才站在他办公桌对面才看出来的。他好歹是因为我出的车祸,我不告诉他有些过意不去。"
她叹了口气:"不说过不去,可是天机不可泄露。所以我用那种语气告诉他,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自己不说,她会觉得有愧于他。但她也清楚,刚才将这些话说出来是因为她知道时兆桓会把她的话当成胡话,不会在意。既然他当自己说胡话,自己也看不清,那就一起糊涂下去。
宝宝道:"的确是没关系,因为你刚才的说法,我不会信,但是他不信你告诉他这些又有什么用,他躲地过么?"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往沙发椅上一靠,眼神有些空洞虚化:"我已经尽我所能做了我能做的了。他不信,我也没办法了。"
"不过,老太婆,刚才你说的他的好运和厄运是什么?"
"好奇怪啊..."宝宝的话似乎一下子点醒了她,钱清童没有回答它,只是望着天花板秀眉微皱,神色惘然,似乎在思索什么。
"别人的命我都能看出来,为何他的命...刚刚我看了很久,就模糊不清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