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唐荞仍是站着没动,周澍上前去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入餐桌。
“怎么了?”
“没事,嘿嘿。”
就是有点尴尬不行啊。
“吃早餐吧。”
“不是很饿,不想吃。”
唐荞将脑袋搁在餐桌上,看着桌上的早餐,完全没有食欲,对于周澍这为数不多的殷勤,也没多买账。
“那呆会回来再吃?”
今天的周澍显得很是迁就,唐荞说什么便是什么。
“嗯。”
那就呆会回来再吃,不过……
“我们要去哪吗?”
“当然。”
周澍笑,身份证他可不是白翻出来的。
“去做什么?”
“结婚!”
“结……结……结婚?”
真的假的?
唐荞半张着嘴,一脸的不可置信。
“当然。”
婚求过了,戒指也戴了,最重要的事也给办了。
“难不成你想吃完不认账?”
“谁……谁想不认账了?”
完了,这一大早的就成了结巴。
真乖,唐荞的反应,周澍很是满意,摸了摸光洁的下巴,笑的一脸春风如意。
“没想不认账就好,乖,你先去换衣服,我把这收拾一下。”
周澍送给虞舟家老爷子的青瓷,他家老爷子很是喜欢,但是虞舟仍是没能逃过一顿揍。
虞家老爷子说了。
以后他要是再听到有关虞舟跟那个男人有见面的事,他见一次,他就打一次。打死算数!
虞舟从来不怀疑他家老爷子的话,他说打死算数,这话绝对是真的,虽然他是独子,但他确信他家老爷子绝对下的去死手。
瞧他这一身的伤,全是拐仗抡出来的。
虞舟对着镜子,前前后后的照了个遍。
前面的跟胳膊上的伤还好,他自己能抹上药,问题是背上的伤,他手没那么长,够不着。
虞舟忧心着,要不要打个电话让周澍来帮帮他,想想还是算了,被这斯知道了,免不了又是一顿冷嘲热讽,他不稀罕。
对着镜中比划了一下,虞舟伸伸手,仍是够不着后背上的伤,于是准备套起衣服出来,算了,反正他是个男人,身上有伤痕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不抹药估计得疼一阵子了。
“你家老爷子比部队里的教官还狠。”
虞舟拿着衣服正准备往头上套的时候,镜中出现了另一个人。
虞舟立马咬牙切齿。
“你来做什么?”
“来帮你上药啊。”
来人正是覃战,别问他是怎么来的,反正他有的是办法,就算是间密不透风的密室,他也能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进出无阻。
覃战斜靠在浴室门边,以一种**的目光,将虞舟来回扫了个遍,然后痞里痞气的吹了声口哨。
“身材不错。”
虞舟咬咬牙,不想搭理他,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帮他上药就不必了,只要他别再来烦他,他就老爷子的拐仗自然而然也就招呼不到他身上。
“别穿啊,你背上没上药,很难好的。”
覃战将虞舟的穿衣服的手臂拉住,虞舟挣了挣,没能挣脱开。虽说他也是炼过的,但跟从军队里出来的覃战相比,他这力气,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虞舟也不想与他硬碰硬,他又不是没碰过,碰的一鼻子灰。他又不是傻子,上面不行,他可以攻下面。
趁覃战不注意,虞舟一个扫膛腿过去,覃战没料到他有这招,虽没中招,但也退开了好几步。
虞舟也没指望他能中招,他要的只是覃战这一瞬间的松解,然后趁着他松开迅速将衣服套上,走出浴室。
覃战紧跟在他的身后,继续絮絮叨叨。
“啧啧,你也太不厚道了,防我跟防狼似的。”
虞舟翻了个白眼,心想着,你还不如狼呢,这人纯粹是一狗,藏獒那种。
打开冰箱,虞舟从里面拿出两听啤酒,扔了一听给覃战,然后将自己扔进沙发,落进沙发的时候暗暗的抽了口气,他家老爷子这身子骨,真不是一般,活到一百岁绝对没有一点问题。
覃战接过啤酒,在虞舟脚边的沙发脚上坐来,拉开啤酒,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我爸说了,要是让他知道我跟你见面,见一次打一次,直到把我打死为止。”
虞舟说这话时,眼睛并没有看向覃战,事不关己的口吻,好像在说一件与他与关的事。
覃战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喝酒,一听喝完,自己又上冰箱两了两听,一听自己打开,另一听放大沙发前的茶几上。然后就地而坐,身体向后靠上虞舟的腿。
打死吧,打死的好,打死就再也不用记挂了,再也不怕自己哪天死了,还有一个惦记的人会放不下。
两个大男人,就这样,默默无言的喝了十几听啤酒。
喝到冰箱里再也找不出一点了。
覃战将啤酒罐一扔,啤酒罐撞上地板,发出砰隆砰隆的声响,虞舟深深的闭了一下眼,对于这个声音有说不出的厌恶。
“你不用担心,你死不了,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找你了。”
覃战将身子往后仰,整个上半身,乃至脑袋,全部都靠在虞舟的大腿之上,虞舟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下来。
“怎么,被哪个债主盯上了?”
“是啊,债主,全他妈的都是债主。”
覃战此时的声音有说不出的沧桑,与他平日里的匪气相比,简直判若两人。他感觉自己这一生中,就是在不停的还债,一直不停的还债,还完这个,还有下一个,还有下下一个,没有尽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