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周澍的问题,她回答不出。她自己都还没弄明白她要的是什么。
“荞荞,你想要什么?”
周澍的话近乎哀求,贴近的脸上是明显的失落。
只要她要,想尽一切办法他也都会去给。但是,她要什么呢?
她不要他,从来都不要他。
周澍的问题没有得到任何回答,良久,周澍放开唐荞,退后一步。
“先进屋吧。”
弯腰捡起唐荞掉在地上的钥匙,钥匙扣上吊了一只大的炸毛的卡通猫,周澍认得,唐荞曾经三更半夜还挂着电脑上看的卡通。周澍笑笑,拿着钥匙将门打开,唐荞低着头跟在后面进了屋子。
周澍开了灯,率先走到饮水机旁边倒了杯水,没有再看唐荞,而是将杯里的水一饮而尽,像是不够般,周澍又连续喝了两杯,才放下杯子,然后离开饮水机直接上了楼。
而唐荞,从进门开始,就一直低着头,直到周澍离开,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唐荞拿着包包的手越握越紧。
有些虚脱般,唐荞将自己仍进沙发,包包扔在脚边,然后对着一室的冷清发起呆了。
大概是因为喝了些小酒,绝对是因为喝了点酒!
这天晚上的唐荞,既没有偷菜,也没有上天涯或是抠抠。她觉得自己有什么没想通,又像是想通了。
她就这么一直坐着,对着空气眨巴眼睛,而周澍,进了房间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唐荞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坐了很久,久到两腿如针扎般的痛感传来,唐荞才挪了挪身子。她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相当重要的事。
伸伸腿,唐荞顾不上那针扎般的疼痛,将脚边包里的手机掏出。
“虞舟,你老实告诉我,那天周澍喝酒是为了什么?”
唐荞遇到什么事的时候,会问虞舟,会问周渝,甚至会问她姥姥,但丛为不肯直接问周澍,哪怕周澍才是事件的主角。
“他没说,但我猜,与你有关。”
呵,他倒是挺会猜,他怎么不猜周澍是个男的。
咬咬唇,唐荞正在想措词,她在考虑是先骂虞舟一顿还是先骂虞舟一顿。
今天晚上,是水深火热的一个晚上。
她被人流氓了,但她却不敢对那个对她流氓的人怎么样。此时她心头有千万种情绪,却没有一种是被流氓后的愤怒。
她……也疯魔了吧。
人生啊,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犯太岁。
唐荞觉得自己可能需要上庙里拜拜,必须得给菩萨捐多点香油钱,好洗一洗自己身上的浮夸。
如果说周一是痛苦的,那么周二,对于唐荞来说,就是十分痛苦的。周一的债,注定是要周二还的。
星期二的早上,唐荞醒来,一如既往的看到睡在自己身边的周澍,愁着脸纠结了半天之后,什么也没干的轻手轻脚起了床。但是,最另唐荞痛苦的还是,周一被流氓的她大抵上算,可以说是不痛快的,但是流氓的周澍,到底是痛快还是不痛快呢?昨天晚上,他们到底是愉快还是不愉快?
唐荞别别扭扭的给周澍煮好粥,关了火,今天早上则连吐司都没有拿提着包就上班去了,但是,一点也没有很欢快。
一进公司,唐荞就迎来阿红如待死敌般的眼神,这一大早的,太他妈伤神了。
“嘿嘿,早啊。”
唐荞干笑着举了举手,缩缩脖子迅速的从阿红面前飘过。
“早!”
阿红咬牙切齿的从齿缝中挤出一个字,一下子,唐荞逃窜的速度更快了。可惜……
“唐荞,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唐荞不甘愿的将包放在办公桌上,默念着咒语飘进老朱同志的办公室。
“小荞啊,你跟周小姐是同学怎么也不说声呢。”
经过昨天周澍的“挑拔离间”,唐荞成功的成了那个知情不报的罪人。
“嘿嘿,朱总说的周小姐跟我认识的周小姐,我想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吧。”
唐荞只得继续干笑,脸都快笑抽过去了。这痛苦,比损失了一地的萝卜还要另人难受。
“是不是同一个人,约出来吃个饭也没什么的。”
老朱同志毕竟是多年的老姜,在这方面唐荞怎么斗的过他。
“而且,小荞啊,你不知道,如果这次我们没有拿到政府的这两个项目,公司要生存,真的是很难的一件事。”
言下之意便是,周大小姐,唐荞必须给约出来,要不然,他会让她回家喝西北风的。而目前,唐荞还没有要换工作的打算。
于是,唐荞周二的日子过的犹如周一般。
“周渝,晚上一起吃饭。”
“你拣钱了?”
周渝的反应与周澍如出一辙。
“其实,是我们老板想约你吃个饭。”
这话是事实,但唐荞自己听着都别扭,十分别扭,怎么自己像是个拉皮条的了。
“以什么名目?”
看来周渝同志在吃请这个行业,还是很有经验的。
“最近不是说政府要下来两个新的项目吗。”
事实上,到底是什么项目,唐荞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
“哦,据我所知,这两个项目怎么也不会落到像你们这种小的公司头上的。”
周渝将小字咬的特别重。
唐荞觉得她说的对极了,人家就算有项目,也不会给她们这种小公司啊,是撑着了还是撑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