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齐远山才开口了:“秦陆,也许这时候我说这话不舒适,但是我想要告诉你,小洁出院后,我会安排她去美国学医。”
秦陆的心一颤,他静静地回头,看着齐远山,良久才干涩着声音问:“决定了吗?”
他这么问的时候,心都是颤抖着的,以前,他以为自己是小洁的天,是她的主宰,但是到现在他才发现,他错了。
小洁才是他的主宰,她那么勇敢,敢去流感高发区去看他,敢去亲他,敢和他一起死。
但他,被天生的洁癖给打败了,这样的他,是不配和她在一起的。
以前,他可以硬气地对眼前的男人说:“这是我老婆,我不许她去任何地方。”
但是现在,他说不出口,他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来说服别人,也说服不了自己。
齐远山点了头之后,他闭了闭眼,“几年?”
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都绞碎了。
几年?
他再是清楚不过的了!
“六年!如果你爱她,就等她!”齐远山的声音有些不近人情,很冷酷,但是背后却是藏着一个父亲深沉的爱。
对于秦陆,他是知道的,他也相信秦陆不会做出对小洁不起的事儿来,但是小洁需要成长,她小得禁不起任何的打击,而秦陆,他需要让自己完美起来,才配得上他的宝贝女儿。
没有一个父亲愿意看着自己的女儿过着无性婚姻的,哪怕是这个男人再喜欢她也是一样的。
秦陆明白齐远山的意思,他的唇边浮起一抹心痛至死的微笑,尔后轻轻地说:“您放心,这件事,我不解释,就让她一直恨着我离开!”
他又回头,看着齐远山:“但是我绝对不和她离婚,她走到哪儿,都是我的妻子!”
齐远山点头,“那是当然!”
他的女儿,不会离婚的,他对那洁有信心,对秦陆也有。
其实他都听说了,秦陆这阵子吃了不少苦,作为一个父亲,他又必须为女儿着想。
齐远山和秦陆约定后,秦陆就那么站着,等着他的宝宝醒过来。
十六小时后,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那洁醒了过来。
她感觉全身都在痛,尤其是小腹那里。
她缓缓地睁开眼,望着洁白的天花板,还有冰冷的仪器。
她感觉到一道灼人的目光,吃力地扭头,然后,目光和秦陆的撞上。
那宛如惊鸿一见,犹如清晨的第一道署光一般。
他灼灼的望着她,而她死死地瞪着他,直到一行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她才有些狼狈地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她那一眼,让秦陆知道,她不会原谅他。
在街上看见的那一幕在那洁的心里已经根生蒂固了,他再解释,也是徒劳。
只会让她的伤更痛,他忽然有些明白齐远山这么决定的原因了。
他依然站着,目光灼灼。
而她,再没有看过他一眼。
那洁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就被接到齐家了,她走的那一天,秦陆没有来。
他怕自己不让她走,而这些天,他没有在她床前,只是站在门口像是第一天那样瞧着她,一看就是几个小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