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什么,安千金一如既往地骄傲离开了。
那洁的唇微微上扬了一下,然后坐下,眼就一直盯着秦陆看,她不舍得移开,怕一移开,他就不在了。
她守着他,从白天到夜晚,再到夜晚到白天,整整二十四小时,眼都没有舍得眨几下,齐天阳叫了几次让她休息,她也不动一下。
明明知道极有可能被传染,但是齐天阳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只是按着时间送了饭给她,偶尔不忙的时候也陪着她一起等着奇迹的出现。
虽然他知道那奇迹是微乎其微的!
开始的时候,她不肯吃,他就威胁她,不吃的话就不让她在这里呆着。
那洁是眼泪和着饭吃下去的,一根菜也没有心思吃,就扒着白饭了!
齐天阳叹口气,有吃总比不吃好!
到第二天清晨的时候,那洁因为累极,实在撑不住了,她就趴在床头,想合一下眼。
她不想离开他,一分钟一秒钟都不想离开。
可是她太累太累了,不一会儿,竟然沉沉地睡去了。
娇小的身子伏在秦陆的身侧,看起来那么脆弱,那么苍白。
安千金来给秦陆量体温的时候,就见着了这一幕。
她竟然还没有走!
其实这事儿,本来安千金不应该做,量体温那是护士的事情,但是她做了,潜意识里她告诉自己只是来看看这个男人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
其实,她应该希望他出事的,毕竟她那天做的事情,如果秦陆永远地不在了,那么就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但,她真的不想,她还是希望他能活着。
这个小女生出现在这里,是让她吃惊的,死亡面前,谁不怕啊!
但那洁来了,还和秦陆成天地呆在一起,不是她白痴,就是她太——痴情!
他们的感情有好到那样吗?
安千金给秦陆量体温的时候,就一直盯着那洁看。
小小的脸蛋现在很苍白,实在说不上美丽,眼眸紧紧地闭着,只是一只小手抓着秦陆的手不放,还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她就这么一直看着,瞧着他们之间,那种看似很淡,实则就是昏睡中也很亲密的姿态。
直到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注视——
“安医生,第几天了!”是秦陆的声音。
安千金惊了一下,然后目光立刻落到秦陆的面孔上。
看见那双清冷的眸子时,她瑟缩了一下,心情十分复杂。
但是医生的本能让她很快地说:“第七天了!”
秦陆点点头,安千金这才想起体温计来,她伸手想去拿,但是秦陆自己已经探到了腋下,很慢很吃力地拿了出来——
安千金知道他是不想别人碰他,一双漂亮的唇瓣拒得死紧的,默不作声。
秦陆拿起来一看,7度,是正常体温。
他觉得自己那颗心都落下来了,眼眸往下,落在那个小人的身上。
越发地温柔起来,那种柔情,是安千金从未见过的,以前,她只见到了他对那洁的宠爱,像是纵容一个小孩子。
但是此刻,秦陆望着那洁的目光是一个男人看着一个女人的目光,那种赤果果的爱意,任何人都无法忽视。
她觉得呆不下去了,走之前,用干涩的声音说了句:“对不起!”
秦陆抿紧了唇瓣,但没有说什么。
门被关上后,他抬手缓缓地放在那洁的小脸蛋上。
声音温柔着说:“宝宝,起来了!”
她没有动,一看就知道是累坏了。
他也没有再叫她,就这么躺着,大手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小脸蛋。
有她在的感觉,真好!
他一直抚着她的小脸,那洁在睡梦里,也感觉到,将小脸往他的手边送了送,那样子,脆弱又可爱,让人恨不得能将她好好地搂在怀里疼爱一番。
但是秦陆没有力气,他只能用最简单的动作来表达自己内心最深沉的情感!
两人静静地呆着,一个睡着,一个醒着。
许久许久以后,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人一脸疲惫。
但在见到里面的情景时,饶是见多了风浪也是吃了一惊。
“你醒了?”齐天阳沉着声音问。
秦陆嗯了一声,然后比了个手势,意思让他声音小一点,不要将那洁给吵醒了。
齐天阳明白,走过去看了一边仪器上秦陆的各项体征,表示不可思议。
这个男人的愈合能力超出常人太多太多了。
“一个星期之后,就能出院了!”齐天阳的声音很轻。
秦陆苦笑一声,望着身侧的小女人,“但是现在动不了,你帮我把小洁抱上来。”
如果他自己能动,是绝逼地不会让别的男人碰他的宝宝的,但是现在,他舍不得她这么睡着,时间久了,颈子会疼的。
齐天阳轻笑着,他当然知道秦陆的那一点子心思,于是将那洁抱到才醒的男人的被窝里——反正,他现在也做不了什么?
做不了什么吗?
天知道,一男一女在一个被子里可以干出许多事儿来,不一定没有体力就办不成的!
齐天阳将仪器抱走,临了还将门给他们反锁上了。
秦陆屈起一只手,有些困难地抱着她的身子,让她窝在他的怀里。
那洁睡得有些沉,但是一接触到他的体温,立刻就醒了,目光灼灼,又有些干涩,对上他的目光。
好久好久才吐出一句话来:“秦陆,你终于醒了?”
他微笑着,叫了一声:“宝宝。”
这一声,如珠玉落下,清雅好听,她鼻头一酸,感觉像是好久没有听到他这么叫她了。
于是脸红着,仰起头,可怜巴巴地说:“再叫一次好不好?”
秦陆的眼里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好久也没有叫,只是一个劲儿地看着她此时布满霞光的小脸蛋儿。
就在她不满的时候,他一低头,含住她的唇瓣,真真切切地叫了声:“宝宝。”
之后声音就隐没于他们的唇舌之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