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曜!"不待她发作,他已经站起身来,然后捞了沙发上的外套便出门了。
乔可遇只能气恨地瞪着他的背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似乎什么时候,自己都被他吃得死死的。
皇甫曜这边下了楼,大家都在玩投壶,古代士大夫宴饮时做的一种投掷游戏。不过被方志熠这个天才改了规则,弄出了新式花样,倒也S市的上流社会引起一阵风潮。
麻将、牌九等等这些常玩的,大家多少也有点腻了,偶尔有兴致也会换换口味。赌资倒是可大可小,说是玩玩,有生意来往的,借机还个人情罢了。
"大少,过来玩玩吧。"有人招呼他。
皇甫曜慢慢走过去,只见大家围着台子,中间搁了个陶瓷大肚花瓶,瓶子的口颈细小。方志熠手里拿着木头做成的箭。正准备往里投,倒也似模似样的。
"大少,方少今天手气可真旺,我们可是输惨了,看来只有你能压住他。"身边一男子过来拍着马屁。
"滚你丫的,我如果这支再中了,就是8连中,谁也赢不了我。"方志熠那头得意地叫。
"对嘛对嘛,方少一定赢,人家还要我那条链子呢。"方少的女伴着急地附和。
今天的赌资都是从各家女伴身上弄下来,赢家可以带走奖品区那边中意的物品,方志熠一向出手大方,她的女伴还真舍不得自己新买的项链被人拿走。
"看他气焰嚣张的,曜,你也来玩玩嘛。"罗桑不知何时挤了过来,挽着她的手臂撒娇。
"是啊,是啊,大少,挫挫他的锐气。"好多人围着他们起哄。
那天方志熠手里的箭羽已经飞出去,但可惜的箭头在瓶口碰了一下,竟然弹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哈哈...果然只的皇甫大少的气场才能压住他。"刚才自称输得很惨的人,这会儿笑得格外痛快。
方志熠的女伴也懊恼地跺了下脚,却不敢说什么。
方志熠面色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自然,照旧嘻笑:"那也要看皇甫能不能8连中才行。"这游戏可是他盛行起来,皇甫曜平时很少玩。
皇甫曜唇角勾笑,慢慢走到规定的线外,罗桑马上殷勤地给他递上小木箭。
皇甫曜掂了掂箭羽的重量,然后握着箭的手举起,隔空比了比瓶口的位置,手腕使了巧劲,木箭便脱手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犹如石入洞底,准确无误。
"砰!砰!砰!"掌握了技巧,皇甫曜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每一下都准确地投进壶心。
最后一支入瓶,四周传来掌声和赞叹声。
"耶!我们赢了,我们赢了。"罗桑首先跳起来,搂着他的脖子献上大大的吻。脸上的笑容明媚动人,下巴得意地轻扬着睥睨着众人,仿佛投中的是自己一般。
皇甫曜微微蹙眉,她也装作没有看见。
游戏结束,皇甫曜在一片欢呼中转身,罗桑也跟过来,有点兴致冲冲。
"皇甫少爷,您还没有选礼物呢?"负责评判的服务生走过来提醒。
皇甫曜听了,侧头看一眼那头的奖品台。灯光下,宝石璀璨,有点微微的晃眼。
正时的罗桑正挽着他的手臂,也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游戏规定,得到的奖品也是要给女伴的,何况他也不会吝啬一个饰品。
"就那只熊吧。"他手一指,奖品台上放着装饰用的玩具熊。长长的绒毛,一只耳朵前还戴了个花色小帽子,很是可爱。
服务生楞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应着便走过去。
"等等,送熊上去的时候,顺便送几样菜品,让乔小姐吃了再睡。"他吩咐完迳自往中间的台子走,完全没看到后面罗桑的脸色。
慵懒地靠椅背上的身子前倾,他动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罗桑才走过来。
"曜,你一定要这样吗?"罗桑委屈地看着他。
虽然说刚刚看到的人不多,但是至于让她面子上那么过不去吗?
皇甫曜端起酒杯,轻呷,目光投向欢闹的人群,说:"罗桑,看在过去的情分,该做的我都做了。"提醒她不要再越矩,把最后残留的那点情分都磨光了。
罗桑看着男人堪称完美的侧脸,咬得下唇变形,却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下午,皇甫曜便带着乔可遇离开了渡假村,乔可遇的脸虽然还有些微的肿,扑了层厚厚的粉,倒也不怎么能看出来。
皇甫曜一路都在看她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擦了又擦,平时倒没见她这么爱打扮,无非是怕她的母亲担心,真是个孝顺的好女儿。
车子照旧直接开往医院,却应乔可遇的要求停在了医院门口。她那点不心思他怎会不懂?他不戳破,依了她。
乔可遇很讨厌他这种笑,仿佛万事都瞒不过她。推开门迫不及待地下车,却被皇甫曜扯住手了。
"等等。"他说,本来是想说,她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让她今天顺便在医院再做个抽血化验,确定一下是否怀孕。目光却掠过从后面那几个中秋节的月饼礼盒,就临时改了口,将几个礼盒递过去,说:"把这个带上去吧。"
差不了几天,还是过了中秋节再说吧。
乔可遇却不知道他的心思,"嗯"了一声,便不客气地接了过来。心想这原本也是离开渡假村时,别人硬塞到他车上的,他带回去也不知道扔到哪个角落里发霉,不如让方婶带回家。
"记得,晚上要回来。"他提醒。
"嗯。"她又点头,关了车门。也不知道有没有放在心上,转身就走。
皇甫曜倒车,在门口调了个头。
乔可遇拎着礼盒进了住院部大楼,收拾病房的护士却告诉她乔妈妈去散心了。她只好将东西搁下,去医院的小公园里找。一路上都是穿着病服散步的病人和许多陪同的家属,她也很快看到了坐在凉亭里的乔妈妈。
同样坐在凉亭的,还有个坐着穿蓝格病服的老人,与身边年轻的女孩不知在说什么,女孩偎进老人的怀里,脸上带着撒娇的意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