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炖了鸡汤,佳宁啊,喂喂你妈。"方婶在一边打圆场。
"嗯。"乔佳宁应着,将床头边的铁柜上放的保温瓶打开,倒了一碗打算喂乔妈妈。
汤匙送到唇边,乔妈妈又不给面子地别过头去。
方婶叹了口气,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他们再闹也是母女,方婶倒是不怎么担心。
乔佳宁见母亲不喝自己喂的,就将碗递给了乔可遇,自己起身去方婶。
出了门,方婶拉着乔佳宁的手说:"你也别怪你妈,她犯这个病,还不是听了邻居背后里议论你和你吵了起来,急的。"
乔妈妈一直是个温婉的性子,平时与社区里的人都相触的很好。那天听到有人说乔佳宁的不是,可是第一次见到她那么激动。
"我知道。"乔佳宁应着。
方婶欣慰地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医院。
乔佳宁推开病房进去,看到妈妈正在一口一口喝乔可遇喂的鸡汤。
她虽然心里是爱妈妈的,但是小时候不懂事,有段时间曾经像别人一样憎恶自己的妈妈是小三,从那以后两母女就没有再像小时候一样亲密。
乔可遇却不同,她心里没有那些深的爱憎分明。即便自己被骂私生女,她一样喜欢粘着妈妈,又加上她是小女儿,所以两人看上去要比她与乔妈妈亲密许多。
幸好有这个妹妹中和,不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与妈妈如何相处...
彼时的楼少东已经被送往医院,经过抢救,在医院晕迷了差不多三天才苏醒过来。只是身上多处骨折,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
对于楼母来说,丈夫的病情刚刚稳定而已,这会又见儿子出了事,接连的打击让她差点承受不住,人也快速消瘦下去。
这天中午,她正在给儿子喂汤。却见儿子注意力一直集中在电视上新闻上,那里正在报导楼氏食品中毒案的进展。
"公司的事你不用操心,交给少擎处理就好。你只管好好养着。"楼母说。
楼家是个大家族,旁系众多,却只有楼少东这根独苗是楼父的儿子。如果不是他们父子接连出事,她是说什么也不会让楼少擎插手的。
不过幸好他是公务员,平时又与少东交好,看着是个没什么企图心的孩子。更何况他的仕途,还要有楼氏的支撑,所以互利的事,交给他也比较放心。
楼少东听了母亲的话,缓慢地点了点头。
"再吃点吧。"楼母将弄了一勺汤送到他的唇边劝着。
他身体虚弱,前三天都是靠输营养液,这会还不能吃饭,只能吃些流食。这张俊美的脸,已经深陷了下去。
楼少东摇头,目光望向窗外,现在吃什么都没有胃口。
"你还在想着那个乔佳宁?"楼母看着他的神色,忍不住问。
"妈,你是不是有她的消息?"楼少东转过头来问。
楼母看着自己的儿子,原本黯淡的眸子,在提到乔佳宁时瞬间就有了神采,真不知道一向精明的儿子中了什么邪。
"你出事她就跑了,听说还花了你一大笔钱,这样的女人你还惦记她做什么?"
楼少东听了闭上眼睛,蹙起的眉心间露出些许疲惫。他不相再跟母亲争辩,她也不了解自己与乔佳宁之间的事。
"妈,我累了,你也回去休息一下吧。"楼少东下了逐客令。
楼母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半晌,才忿忿地离去。
不久后,门再次被敲响,成昱走了进来。
"哥,今天感觉怎么样?"成昱问。
楼少东没回答,只急切地想知道乔佳宁的状况:"怎么样?"
成昱的脸色有些凝重,他说:"我去了你的公寓,她不在。"说着将手里的笔电打开,让他看到上面的画面,说:"这个翻倒在客厅的地上。"
由于是插着电源的,也没有摔坏,所以屏幕上的网页还是乔佳宁走时的样子。
楼少东这时再看自己与莫珞的那些报道与照片,竟一时分不清心头的复杂。看来,乔佳宁已经知道他与莫珞之间发生的事了。
"你的副卡在S市有消费记录。我就猜她回了自己家。所以就打电话让人查了一下,才知道她妈也住了院。"成昱回答。
"你说她妈也住院了?"楼少东惊问。
第一个窜进脑海中的影子,便是乔佳宁焦急的脸。她见过她有多紧张家人、朋友,所以发生这种事,依她的性格该是当面与自己对质,而不是一声不吭地离开。
因为这个讯息,楼少东终于松了口气。只要他们还有见面的机会,他相信自己解释得清楚。
"嗯。"成昱回答。
他等了一会儿,见楼少东不说话,又问:"要不要我过去一趟?"成昱又问。
楼少东想了一下,却摇头,说:"她现在照顾她妈,肯定忙得焦头烂额,再过些日子..."他看了一眼自己满身缠的纱布,无奈地说:"我自己去。"
她既然肯用自己的钱,就说明乔佳宁还没完全将他定为死罪,这事并没有他想的那样严重,彼此这样冷静一下也好。
而且成昱去了,总要解释自己为什么不亲自去,那么自己受伤的事势必就会牵扯出来。现在的情况已经够乱了,他想在自己伤好之前,还是不要让她知道自己车祸的事吧,免得她两头分心。
再说,他不止要接回乔佳宁,更重要的是要向她的妈妈的将两人的事情说清楚,让她放心把女儿交给自己。所以自己去才显得有诚意,也郑重一点。
他原本打算的很好,殊不知,有些事注定要错过...乔妈妈在医院住了差不多一周左右,虽说是姐妹两人轮流着照顾。因为乔可遇每天都要上课,所以大多时候照顾乔妈妈还是乔佳宁。
说到底毕竟都是自己的女儿,时间一久,乔妈妈对她的态度也渐渐软化下来。乔佳宁虽然什么都没说,却让她相信自己。
乔妈妈看着那样的乔佳宁,她与乔可遇不同,一直独立而有主张。想到她从小的对自己身世的憎恶,心也慢慢放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