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领班也曾经在高级会所混过的,只不过今年才滑铁板似的到了这种地方。所谓这种地方,说白了就是档次较低,所以更觉得楼少东不可能出现。
楼少东闻声抬头,眼睛微眯地看向领班。
也就是这么个简单的动作,让领班确定是他,立即扬起招牌似的笑容,说:"哎哟,真是楼少,什么风把你来了?"那领班陪笑着,扭腰摆臀地走过来,一看便知道是风月场上左右逢源的老手。
楼少东却并没回答,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悚,然后才将目光调向包厢内。
这时的乔佳宁已经把江映月从地上搀了起来,江映月的脸颊肿胀,唇角带着血线。肩上披着乔佳宁的黑色制服,勉强掩住上身的狼狈。下身的裙子及膝,带着被撕裂的痕迹,沾着一些血迹。
那个样子,瞎子都能知道这间包厢里刚刚发生了什么。
"楼少,这?"那领班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江映月的情况,又将目光转回楼少东询问。
当然,江映月发生了什么她是知道的。这事今晚老板已经给她打了招呼,说了有人要教训一下这个丫头。既然老板不管,她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如今见了这情影,难道江映月这丫头跟楼少东有所牵扯?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有钱有势的都被人捧着。尤其像楼少东这样的主,家族庞大,不管黑道、白道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是得罪不起的。
楼少东却没回答,只是看向乔佳宁。
她却没看众人,只是搀着江映月越过他身边,江映月咬牙瞪了惶恐不安的领班一眼,便从几个工作人员中穿过去,然后离开。
楼少东本来想询问乔佳宁的意见,但是她的心思根本没在这里,只是想尽快带江映月离开。
他目光追随着乔佳宁的背影,她将外套脱给江映月后,里面只穿着白色的小吊带。江映月走路吃力,所以将身体的重量交给她。因为用力,她后背纤细的肩胛骨凸起,显得愈加瘦弱,让他皱了眉头。
直到乔佳宁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他才抬步跟上去。
"哎,楼少..."那领班喊着,人已经大步离去。
楼少东站在拐角的楼梯口往下望,很快捕捉到她的身影,小小的身子几乎要被拥挤的人群淹没,却仍执意搀着江映月往外走。
楼少东赶过去时,乔佳宁已经离开。他出了酒吧门口,只看到乔佳宁在路口拦了辆车,出租车载着两人驶向主道而去。
这个女人,她是彻底忘了自己的存在了。
楼少东夺过门童送上来的车钥匙,很快追着出租车的路线而去。
出租车一路行驶,江映月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只是坐在昏暗的车厢里,神思有些恍惚。车子到达医院,乔佳宁付了钱下车,带着江映月去了妇科产。
很晚了,幸好值班的护士还在,乔佳宁将江映月带进检查室。
"你先出去等着吧。"护士说着,哗地一声将遮挡的蓝色布帘拉上,阻了她的视线。
乔佳宁在外面站了几秒,这才转身往门外走,只是还没到走口,就听到"哗"的一声,直觉是什么被扫落在地,然后便是江映月失控的尖叫。
"你吼什么吼,你不配合我们怎么检查。"里面传来小护士生气的斥责。
乔佳宁心里一紧,快步折回去,拉开了布帘冲进去。
只见地上洒了一地的医用器具,而江映月缩在床头,紧抓着自己的衣服在发抖,嘴里无意识地叫着:"别碰我,别碰我。"
"对不起,她刚刚受了刺激,不是故意的。"乔佳宁道着歉,一边过去走向江映月。
"映月,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吧。"她说着搭上她的肩头。
只是刚刚碰到而已,江映月就像受了刺激一样,剧烈地挣扎,双手乱挥着,指甲正好划过她细嫩的脸颊,她顿时感觉到火辣辣地痛。
乔佳宁见她失控,也顾不上自己,她抓着江映月的手,说:"映月,是我,佳宁啊。"
她抓着江映月的手劲太大,捏得有些发痛,所以她挣扎不开。也许是她熟悉的声音让江映月清醒了一些,这才看清面前乔佳宁的样子。
"佳宁。"江映月眼睛逐渐清明,那样子就像刚刚做了场梦,突然清醒。哇地了一声,又抱着乔佳宁哭起来。
乔佳宁没有办法,只能低声哄她,好半天才让她卸下防备。小心翼翼地帮她脱了衣服,让医生和护士帮她做了详细的检查,身上都是被人虐待的伤。
自始至终江映月都是不安的,一只手紧攥着乔佳宁的手,从来都没有放开过。检查下体的时候,更是紧张的指甲嵌进乔佳宁的肉里去。乔佳宁看着江映月紧张惨白的脸,心都跟着揪成了一团。
检查完后,江映月换了病号服,转到病房里继续打点滴。乔佳宁通知了微微,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居然没有出现。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更加不安。
"乔小姐,张医生请你去一趟她的办公室。"护士第二次过来例检的时候对她说。
"好,谢谢。"乔佳宁应着起身。
"佳宁,我怕。"江映月却紧攥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我去去就回来,这里没事的,有护士陪你好不好?"乔佳宁耐心地哄,那护士也朝江映月善意地一笑。
江映月神情有些有松动,乔佳宁试着抽回手。她却受惊一般,抓着乔佳宁的腕子又骤然收紧。
"我保证很快回来。"乔佳宁拍拍她的手,声音里带着安定的力量。
江映月这才慢慢放开她,那样的眼神,更像是离开妈妈的孩子般无助,看得乔佳宁一阵心酸。
转身出去后,她很快找到那个所谓张医生的办公室,给她的都是一些江映月带伤的片子,还检查报告等,这些采证,足以告那些人**罪,让她妥善保管。
乔佳宁却暂时没有心情管这些,她看到江映月身上那些伤,就觉得心酸的难受。她还记得江映月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时,天天做恶梦,自己和微微每晚都在她的尖叫中醒来。每晚都要安慰她好久好久,三个人常常在深夜里抱在一起痛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