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子倒一点儿也不像平时的他,反而有些孩子气。
"你有命吃才好。"乔佳宁脸上的红潮未退,不服地咕哝了一句。
她就不信他再好色,还能不顾自己受了伤。
楼少东被她戳中心事也不恼,脸上带着笑,无赖地说:"总之我救你,你要知恩图报。"
"你又想怎么样?"乔佳宁防备地看着他问。
"我要去厕所。"他看着她说,眼中的块块晶亮,显示着他的不怀好意。
乔佳宁狐疑地看着他,那表情也让她分不清真假,感觉这个男人恶劣的可以,没准又是耍自己的。
"快点,我快憋不住了。"楼少东还没学乖,说着伸手便要拉她,自然又被她毫不留情地拍掉。只是力道小了一些,然后往门口走。
"果然最毒妇人心。"他看着自己被拍红的手吼,回响他的却只有果决的关门声。
其实这点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虽然不太方便,还影响不了他平日的自理,所以他是真的在逗乔佳宁。事实证明这个女人很聪明,不过也真够狠的。
对他,咋就不能对她那朋友似的?心里有些郁闷,也只能认命地自己下床,还没走到洗手间门口,病房的门便被人敲响,一个穿着护工服的男人进来。
"先生,你好。有位姓乔的小姐让我进来,说你行动不太方便。"那人也就三十多岁,长得微胖,人看上去很憨厚。
楼少东听他这么说,已经意识到是乔佳宁让他进来的,那女人也还不算太没良心。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心情愉悦,说完便进了卫生间。
乔佳宁出了病房,看了看时间,站在窗边给周丁丁打了个电话,让她代自己请一天假。她是新人,请假也担心给上司留下不好的印象,可是这几天接连出事,她也没有办法。
周丁丁听说她家里有事,没具体问什么事,便爽快地答应了。两人又简单地说了几句,周丁丁赶着打卡便挂了电话。
转过身来时,见到自己找的那个男护工从病房里出来。她迎上前去,男护工简单说明了情况,乔佳宁向他道了歉,他便离开了。
她想楼少东既然能自理,自然又是耍自己的。有点生气,也就没有再回他的病房去。调头回了自己的病房,将她江映月给她带来的衣服换上,然后把办理了出院手序。
她就住了一个晚上,病房里只有几件江映月带来的衣服,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便拎着自己的包出了病房,就打算这样回去。
"哎,小姐。"身后传来护士的声音。
她转过头,看到护士拎着塑料袋走过来,说:"这是昨晚你换下来的衣服。"
"谢谢。"乔佳宁接过来,那护士便走了。
乔佳宁看了一下,里面有一件已经烂成不成样子的裙子,上面沾了红酒和血迹,看来是不能穿了,便将它直接扔进角落的垃圾桶里了。然后发现袋子下面还压了一件骚包的花色衬衫,血迹斑斑,已经快看不清衬衫的模样。展开来细瞧之下,才认出来这是楼少东的衣服。
恍惚之中,似乎想起他脱下衬衫裹住她的样子,那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与果决。看着人来人往的走廊,她想到病房里的楼少东,心里突然有些过意不去。
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折回楼少东的病房看一眼。这时距离她早上离开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病房的门是虚掩的,透过门缝可以看到床头的点滴架子上挂着水,楼少东半撑着身子,另一只带着纱布的手去拿床头柜子上的水杯。
距离有点远,又扭转着身子,看上去有些吃力,最终还是把杯子弄到了地上。啪的一声,杯子破裂,水撒了一地。
乔佳宁听到动静,不曾犹豫就推开门赶过去。
"别动,我来弄。"乔佳宁搀起他的手臂。
楼少东侧目看着她,唇角勾起一丝笑纹,说:"还以为你走了呢?总算有点良心。"
乔佳宁本来是打算就这么走掉的,自己被他说中了心事,也不理他。动手将地上的玻璃收走,然后又重新倒了杯水给他。
"你的保姆呢?"她问。
她想,他大少爷住院,总不至于没有安排人照顾。
楼少东看了她一眼,仿佛是在确定她是不是在关心自己,回答:"不是打发回去了嘛。"
他指的是桂姐,早上打发走的时候,乔佳宁的确在。
乔佳宁便没有再搭话,这时病房的门再次被敲响,极漂亮的女秘书抱着文件进来,看到乔佳宁时礼貌地微笑的着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我饿了,你帮我去买点早饭吧。"楼少东吩咐乔佳宁。
她点头,便拎着包出去了。
在食堂里买了些清粥,几个清淡的小炒。惦记着他们有事要忙,磨蹭到时间差不多才回去。推开门,那女秘书果然是走了,楼少东的点滴也拔掉了,床前摆着好几个文件夹。他蹙眉专注地看着手里的文件,绑着纱布的手里带握着签字笔。
她从来没有见过工作中的他,似乎与平时的楼少东有些不太一样。即便是穿着病服,都有一种独特的魅力流露出来,与平时恶劣的他绝对不同。
"先吃饭吧。"乔佳宁说。时间已经是早上10点钟,他该是早饿了。
楼少东仿佛这时才注意到她回来了,从文件中抬眸看着她,向她点了点头。
乔佳宁上前来将文件收了,把饭菜搁在桌面上。
楼少东看着那粥嫌弃地皱了皱眉,问:"你在哪买的?"
"楼下食堂啊。"乔佳宁回答,本来并没有觉得不妥,但是注意到他的表情,才意识他大少爷应该吃不惯这些东西。
不过楼少东也没再说什么,还是拿起汤匙试着喝了口粥,然后眉头拧得更紧。
"你就先将就一下,想吃什么,我中午再给你去买。"天生的养尊处优,这也不是他的错,乔佳宁这话里多少有些哄得意思。
难得她对自己不再冷言相向,楼少东也没说什么,勉强喝了这碗粥。(未完待续)